“你知道南京天安门吗?”爷爷问我。
“不知道,我只知道北京天安门。”我带着一脸地疑问望着爷爷。
“在我小的时候,我们家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古城里,那里物产丰富,人杰地灵,百姓安居乐业,古城的地理位置险要,外人轻易进不去,里面的人也轻易出不去。出入只有通过那道山门,当时叫‘登天门’。修这个门的时候,用了大量的石头,特别坚固,城门也是用最好的石材磨制而成,开门关门要几个人一起才可以做到,如果想通过这道门,真是比登天还难,那里有重兵把守,白天黑夜轮流站岗,不得有丝毫闪失。你太爷就在那里当差。”
“为什么要把守呀?”
爷爷抽了一口烟,若有所思地继续给我讲。
“因为有很多恶势力知道这个古城是块宝地,都想侵占。在那个城门口发生了无数次的拼争,每次战斗都异常激烈,最惨烈的一次,双方人员死亡人数上万人,打了几天几夜,要不是古城内的百姓精诚团结,那次就让这股势力侵占了。你太爷做为守卫之一,也参与了这场最激烈的战斗,由于枪弹少,对方就投掷石块,像雨点一样,一块重重的石块砸在你太爷的脚上,他忍着疼痛继续作战,最后用担架给抬了回来,脚面上一片血,没了两个脚指头。包扎好后,养了没两天,又继续战斗,因为当时人少,敌人持续进攻,男人都参加了战斗,连女人也参战了。仗打完后,你太爷参与清理战场,据你太爷讲,很多死人因为没地方埋,就都从山崖上扔下山涧了。”
“那后来呢?太爷他们后来有什么变故?”我急着问爷爷。
“后来,古城换了首领,你太爷由于幸存,在战斗中立了功,也成了有功之人,做部落的一些管理工作,当时的首领觉得‘登天门’的名字不吉利,就把名字改成了‘南天门’。可改了名字,并没有给这座古城带来平安和吉祥,就在那年的冬天,古城部落内部因为权位之争,起了争端,分成两派,相互敌视。你爷爷跟随首领派,另一派和首领派做对。”
爷爷叹了一口气。掐灭烟蒂后,继续给我往下讲。
“如果家不和,这祸就要来了!”
“是不是内部打了起来?”我又急着问爷爷。
“要真是明打明争的也不会出大问题,内部的一派为了达到执掌权利的目的,和外面的恶势力勾结,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里应外合,终于将另一派的主要人员全部杀害,你太爷正巧那次被派到外地办事,才幸免于难。”
“剩下一派,这样就没人再争了吧?我太爷后来的情况呢?”我插了一句。
“孩子,你说错了,接下来整个古城就更惨了,外面的势力进入后,又将剩余的这派主要人员也全部杀害了,然后,开始在古城内烧杀抢夺,无恶不作。老百姓受尽折磨,大量的财宝被恶势力侵吞,部落首领整日享受荣华富贵,不去治理古城,百姓生活没落。”
“你太爷那次出外听到消息后,就再也没回古城。不久,听说你太爷组织了一个新部落,他不甘心,想夺回古城,你太爷聚集了一伙人,时常来搔扰‘南天门’,让守城官兵整日提心吊胆,一刻也不得安宁,你太爷是个义气之人,刚烈性暴,一定是因为他的兄弟遇难而上了火,于是,就不停的来攻击古城门,但每次都无功而返,后来听人讲,你太爷急火上来,差点要了命,他知道自己要死,又不能回到古城来,就在最后一次夜袭时,坚持着要参战,在那场战斗中你太爷受了重任,他与守城士兵决一死战,最后,终因不敌而让敌人包围,最后的几个人都跳入山涧中去了,有几个人被捕,被捕后宁死不屈,最后砍了头,挂在‘南天门’上示众。”
“我太爷就是那样死的?”
“其实你太爷没死,你太爷命大,滚入山涧时悬挂在一棵岩石上的松树上才拣回了一条命。”
“那这样的日子得持续多久呀?”我心急的追问爷爷。
“苦难的日子持续了有五年,后来,城内的人听说外面要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还听说快要解放这座古城了,百姓们盼着重见光明的一天。”
“那‘南天门’那么险要,能打得进来吗?我太爷后来有下落吗?”我又在追问爷爷。
爷爷又卷上一带旱烟,我给他点上火。
“打古城很容易,因为,外面的部队有大炮,有坦克,武器装备很精良。可古城里的防御能力却没有太大进展。不久,大部队真就开进来了,又是大炮,又是机关枪的,古城首领当时就投降了。城内的百姓欢呼雀跃,庆祝古城解放了!我们就是在那时,才又见到你太爷地,他参了军,并且成了部队的团长,你太爷那时可真威武呀!我们还以为他早就死了,可他福大命大,不但没死,还越活越精神,越活越长进。”
“那为什么后来城门又改了名字了?”
爷爷停顿了一会。猛吸了几口烟。
“新政府成立后,为了庆祝解放,就换了‘南京天安门’这个名字了。”
“那为什么要起这样的名字呢”
“一方面这坐古城就坐落在南京的一个偏远山谷里,另一方面这座古城是在天安门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不到两天解放的,可能是为了纪念吧!就起了这个名字”
“爷爷,如果有机会,我们去南京看看这个门,一定会有特别的意义”
爷爷又叹了一口气,很无奈的样子。
“现在没有了,只剩下门的残骸了,文化大革命的时候,破四旧给炸了,是用火药炸的,你太爷就是那次被炸死的,他为了护住城门不被破坏,一步不离城门,但最后那帮人还是点燃了炸药”
“不说了,一提起心里就难受。现在你们大了,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小的时候,这事一直瞒着你们。”
听完爷爷的讲述,我沉思了很久。
我一直想像,那个南京天安门究竟是什么样子?我的太爷又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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