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后期,统治腐朽。宦官魏忠贤专揽朝政,迫害忠良,镇压人民。统治者不断加重对人民的剥削,加上连年的灾荒,人民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1、 背井离乡
明朝末年,战乱纷纷,朝中奸吏当道,百姓群众民不聊生。原本家在云南的岳宛丘为了躲避战乱,四处飘荡,和妻子韩翌一路流浪到了京城,好不容易在京城安了家,又买了一块田,小两口日子过得也有滋有味,可惜好景不长,正当夫妇两还憧憬着以后的美好日子时,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
那日,岳宛丘正从外耕种回来,还没到家门口时就远远的看见一大群人站在自家门口,议论纷纷的,岳宛丘预感到出事了,急忙跑了过去,拨开人群,大吼道:“怎么了!怎么了!干嘛都围在这儿?!”邻居的一个大婶凑上来,对他说:“今天你出去了以后啊,来了三个官兵,说是来抓人的,隔壁家的二娃子都被抓去了……你不在家,……那官兵见只有你妻子韩翌在,又见她姿色不错,就把她……唉……”听到这里,岳宛丘已经完全明白了。他冲了进去,只见妻子韩翌蜷缩在床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低低的抽泣着,岳宛丘过去抱住她,她就拼命反抗,歇斯底里的乱吼,把头往墙上撞,直至头破血流,却似乎依然不觉疼痛。
“小翌,是我啊!我!宛丘!”岳宛丘看见妻子这样心痛不已,韩翌逐渐缓过神来,看清了是岳宛丘后一头扎进他的怀抱,痛哭流涕:“宛丘啊!你出去后,来了三个官军来搜人……我一个人在家,他们……他们禽兽不如啊……”说完,韩翌脸色一白,就没了气。韩翌的话想刀子一样刻在岳宛丘心上。“小翌!小翌!你怎么了?!”外面又是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岳宛丘站起身来,冲着外面大吼:“走开!走开!看什么看!走啊!”人群才逐渐散开了。岳宛丘关上了门,抱着死去的韩翌失声痛苦,一股怒火已经在内心里慢慢燃烧了起来,愤怒与仇恨开始在岳宛丘心里滋长萌发,岳宛丘心里暗暗发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2、此仇不报非君子
岳宛丘后来打听到,当日来搜查犯人的是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一营中的锦衣卫卫员,一个叫高武明,另两个是李应求和赵立国,三人皆是朝廷鹰犬。岳宛丘不禁吓了一跳,由于前两代皇帝出身的特殊性,对皇权的维护,以及对官吏的清廉要求有其他朝代所没有的高度要求。这就使得锦衣卫“巡查缉捕”的职能无限度的扩大了。一般的锦衣卫的工作仅限于侦察各种情报、处理皇帝交付的案件,但适逢野心大、心肠狠的指挥使掌权,就会利用职务之便不遗余力地制造事端,既可以打击异己,也可以作为自己升迁的资本。锦衣卫逐渐成了朝中奸臣的走狗,百姓更是谈虎色变。现在的锦衣卫总指挥使鸨羽又是宦官魏忠贤的得力爪牙,魏忠贤自从做了太监,上下打点关节,现在的官品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现在成了司礼秉笔太监,又是皇帝身边的红人,皇帝朱由校喜欢摆弄刀锯斧凿,整天沉溺在雕木活当中,不务正业。魏忠贤便每次趁着朱由校在专心致志不能分神的时候去拿着重要的奏章去请他批阅,朱由校便一了了之,叫魏忠贤自行主张。逐渐,魏忠贤主掌了朝内政权,上蒙蔽万岁,下祸及百姓,还自称九千岁,使百姓“只知上有忠贤,而不知有皇上”,迫害异己,残害忠良。锦衣卫又为他执掌,上至宰相藩王,下至平民百姓,都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下,对他们的命令只要稍有拂逆,就会家破人亡。现在的魏忠贤权大势大,又是皇宫内的人,可是普通百姓能比拟?这仇怎么报?岳宛丘陷入了沉思。
这天,岳宛丘闲走在街上,正为报仇一事一筹莫展时,突然看见城墙边围着一群人,墙上贴着一张大红纸,岳宛丘知道那是告示,便走了过去,看清了是一张锦衣卫征兵告示:因皇宫护卫需要,征令锦衣卫五十名,现场直接考核,符合条件者取用。告示两边各站着一个锦衣卫,身着飞鱼服,腰挂绣春刀。岳宛丘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这不就是机会吗?只要入了皇宫,就有了复仇的机会了!岳宛丘想起了韩翌,从人群中挤了进去,鼓起勇气说:“我愿意当锦衣卫。”站在一边的一个穿着指挥副使衣服的人走过来,来着虎背熊腰,人高马大,脸部棱角分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岳宛丘,说:“不错,合格,跟我走吧!”岳宛丘便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跟着他走了。直入紫禁城后,副使将岳宛丘带到了锦衣卫的训练场地,在一个书房门前停下,副使敲了敲门,“进来!”里面有人回应到,副使把岳宛丘带了进去,书房里面是金碧辉煌,龙盘虎踞的,好不气派,岳宛丘惊奇不已,寻常百姓哪里住得起这地方啊。
“大人,小人刚刚征到一个人,便带他前来您这人报到。”副使毕恭毕敬的对书桌边上坐的一个人说。
“哦?”那人站了起来,岳宛丘猜到这人定是锦衣卫指挥使鸨羽,身着蚕丝锦衣,腰系鸾带,配备绣春刀,气质不凡,面目俊朗。他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岳宛丘便问:“叫什么名字?”
“岳宛丘……”岳宛丘说着,想起自己妻子韩翌的失身,百姓的疾苦,这家伙却还在这儿享清福,岳宛丘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唔……岳宛丘,你入一营吧,现在和武明去领东西……”
岳宛丘一愣,眼前的不就是自己的杀妻仇人么?无明之火又从心里燃烧起来,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他不能冲动,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之后的日子,岳宛丘就天天和其他的四十九名锦衣卫接受超常的训练,训练的日子非常难过,岳宛丘备受欺辱,但一想起死去的妻子韩翌,又坚定了信念。
一个月的训练期结束了,岳宛丘已经从一个只会耕地种菜的农民变成了一个武功了得的正式锦衣卫,被编入了一营。他接触到了他们的头儿高武明,还有李应求和赵立国,三人皆在,复仇指日可待。
现在,是时候了。
几天过后,上头派给了四人一个任务:前去追捕一个逃犯——莫敬之,并提供了一些线索,锦衣卫的准则是只做不问,只做上头分配的任务,不管抓捕的是何人,所以四人都没有过问便开始行动了。根据线索逃犯是从天牢逃出来后离开京城窜入了原始森林,四人便跟着线索追了过去,步入森林,里面阴冷异常,浓密的树叶遮住了天空,岳宛丘突然心想:这不正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吗?此处人妖稀寥,杀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岳宛丘拿定主意,掏出了那包从老家带带来平日里用作防身的毒药——见血封喉。此毒药产于云南,只有当地的红木草才可解毒。是一种叫箭毒木的毒树分泌出来的毒液,进过提炼之后变成粉末,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之中,只要一接触到人的伤口上,毒粉与肌肤一结合,即可使中毒者血液凝结,七步之内必倒,但药粉会泌入人体内,无法察觉。岳宛丘轻轻一笑,想到自己即将为死去的妻子报仇雪恨,心情大快。
原始森林的小径的确难走,处处都是扎人的荆棘,不一会儿,高武明,李应求和赵丽国便浑身伤痕累累,身上到处都被荆棘刺得皮开肉绽。
“他妈的!追那狗娘养的东西,倒弄得老子受伤了,老子抓到他后定要扒了他的皮!”高武明骂骂咧咧的坐在地上不走了。
李应求索性也不干了:“累死人了!不追了,不追了,歇会儿。”
赵立国擦拭着身上的伤口:“有没有什么药啊?这弄的是生疼啊,唉!岳宛丘,你倒是有没有啊?”
“是啊,有药么,来擦一下!”高武明附和着。
岳宛丘一听便笑了,拿出那包见血封喉:“有啊,这是我家祖传的金创药,擦一下一会儿就好了。”说着便帮三人擦拭了起来,岳宛丘有些兴奋,大仇即将得报,怎能不高兴?岳宛丘给三人擦完药坐在了一边等着看好戏,高武明问:“你怎么不擦点?你不痛?”
岳宛丘冷哼一声:“不用了!”
高武明一惊,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果然,赵立国开始有反应了:“啊……好难受啊……”脸色逐渐成了紫黑色,抽搐了几下便倒地了,高武明和李应求见事不妙,抽出腰间的绣春刀,要向岳宛丘砍过来,可惜太晚了,岳宛丘躲开了几步,两人突然闷哼一声后便像死猪似的倒下了。
“你……你为什么……”高武明的嘴唇已经成了紫黑色,哆哆嗦嗦的问着。
岳宛丘哈哈大笑,笑了几声后俯下身来,眼睛盯着高武明,低声质问:“还记得半年前你所强暴的那个韩氏女子吗?”高武明一听,剧烈的抖动了一下,随即口吐白沫死了。
森林里,躺着三具尸体,岳宛丘径直走出森林,向官衙走去……不为别的,他早已把生命置之度外,他要做的,现在远远不够……
3、真相沉入水底
官衙的人到了,知府刘蓟刘大人一看见这三具尸体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自己可是审理过无数血案,见过太多血腥场面,今天却对如此一景作呕起来。
三具尸体都成了紫黑色,从额头,颈部……直到脚,全身的肌肤都成了紫黑色,现场逐渐混乱,许多人都开始呕吐。
锦衣卫指挥使鸨羽也来了,他走向岳宛丘:“怎么回事?”
岳宛丘面不改色的答道:“回大人,我们四人办案途中经过此处森林,因一路跋涉劳累便坐在地上稍作休息,然后他们三人不知为何就突然倒地身亡了。”
鸨羽皱着眉头离开了,刘大人命人将尸体运回府衙后在做处理,并将岳宛丘押入了天牢。
由于见血封喉毒药的特殊,官府验尸也没验出个什么名堂来,就稀里糊涂的宣布高武明等三人是在森林中因被剧毒植物刺伤中毒而死,案情的真相就这样永远的沉入了水底,岳宛丘也无罪释放,高武明死了,一营就差了个捕头,而且罪犯莫敬之还在逃匿之中,抓捕之事不可耽搁,鸨羽见岳宛丘身手不错,便让他顶上,继续追捕。大仇已报,自己又身居高位,岳宛丘心中大快,心中也开始酝酿着另一个计划——杀掉狗贼鸨羽。
4、义士是遭奸人所害
夕阳西下,竹林里闪动着两个人的身影,唰—唰—唰—跑动时带动的竹竿发出一阵阵微微的碎响。
没错,前面个便是朝廷重犯——莫敬之,后面则是锦衣卫副使岳宛丘,岳宛丘手持绣春刀,紧追在后,大吼:“莫敬之!你逃不了了!”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一只饿狼,他认为上面这么急着要他抓这个人一定因为他又什么滔天大罪,十恶不赦。
莫敬之身穿囚服,头发凌乱,嘴角流着鲜血,“我说了,我是被冤枉的!为何如此苦苦相追?!有这个必要么?!”
“有这个必要!”岳宛丘抓紧了手中的绣春刀,他知道,一场打斗即要发生!
终于,莫敬之在一座瀑布前停住了脚,转过身来,夕阳直射在他的囚服上,豆大的汗珠和着嘴角的鲜血从脸颊滑落下来。
“莫敬之!你逃了十年了!还是无路可走了吧!为了抓你,我整整损失了九个兄弟,现在,我要你一并偿还!”岳宛丘怒视着眼前这个逃犯,像要吃了他似的。
“哼!兄弟……”莫敬之痛苦的一扭头,“如今朝内奸吏当道,老贼魏忠贤迫害异己,残杀忠良,你们锦衣卫早已成为他的傀儡,我以前也何不是一腔报国热血,只因受那奸人鸨羽所害,才……现在你口口声声说忠君忠国,不去杀了那狗皇帝,却在这儿甘做朝廷的鹰犬!今日,莫某就在此给你个了断!”莫敬之说完便挥着鹰爪扑过来,岳宛丘急忙持刀格挡,刹时间,刀光剑影,岳宛丘几次想刺中莫敬之,都被他闪开了,岳宛丘不禁暗赞此人功夫了得,一阵恶斗后,莫敬之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腰间被划了一刀,惨叫一声后跌下瀑布,岳宛丘跳下去后在水中找到了他,此时的莫敬之已经晕迷过去,腰间还流着血,岳宛丘撕下了身上的衣布,给莫敬之包扎了一下,止好血后,用绳索将他绑了起来,自己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想稍作休息,岳宛丘此时已是精疲力竭,连续七天不分昼夜的追捕,实在太累了。岳宛丘靠着石头一打盹,竟睡着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岳宛丘睁开眼睛,猛的一个鲤鱼打挺,天啊!自己怎么睡着了!犯人呢?再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莫敬之,只剩下一截截断开的绳子,岳宛丘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连续七天的追捕,牺牲了九个弟兄才抓到的,这…这下怎么办啊!回去怎么交差?恐怕自己这条命也就丢了!岳宛丘惊呆了,瘫坐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就在这时,莫敬之又出现了,哈哈大笑着望着狼狈不堪的岳宛丘,岳宛丘第一反应就是抓起了地上的绣春刀,想再擒住这家伙。
“不必了,我不会跑!”莫敬之收住了笑,“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我刚才完全可以杀了你!”
岳宛丘又是一愣。“那……你为什么不走?”
“你是第一个真正抓住了我的人,本来我就该跟你走,我心服口服,这样逃走不是我的风格,你睡过去那么久,你认为你那一根绳子就能困得住我吗?”
岳宛丘惊住了,没想到天下竟还有如此疯狂的人。
莫敬之又说:“我看你功夫不错,人又不像朝廷的走狗,恐怕是被人利用了吧,反正我也是逃不了的,我愿意随你回京一趟,要不然你抓不到我也是死罪。”
岳宛丘目瞪口呆,差点哭了出来……
5、平反昭雪
岳宛丘将莫敬之押送回京后,立了一等功,可心里却怎么都不是滋味,莫敬之辈交给了刑部,不出三日定罪后便是问斩,岳宛丘决定要去看看他。
进了天牢,岳宛丘看见莫敬之灾牢狱里躺着,浑身血迹斑斑,他知道,莫敬之定是受尽了酷刑。
“开门,我要进去。”岳宛丘对守门的两个侍卫说,两个侍卫一看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急忙开了牢门,让他进去。
“你们出去等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是。”两个侍卫出去了。
“兄弟!兄弟!是我,岳宛丘!”
莫敬之听到声音后慢慢地坐了起来,“是你啊,你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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