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母赴同仁

时间:2012-07-20 13:18 来源: 作者:张来家 点击:
一、母亲眼病揪我心,携母一路赴同仁。 二、挂号艰难,医托拐骗,骨肉亲情,问谁斩断。 三、聚钱为母,豪气冲天,绝路逢生,亲情绵绵。

  (附记:亲爱的读者,如果你是一位母亲,愿你和我母亲一样康健。如果你是一个儿子,请你别学老三。不幸你去同仁,切记我真实的路线。如果你是我,别误把骨肉斩断。如果你是一位院长主管,进行战略扩张,不妨参照“同仁模式”。)

  挽母赴同仁

  一、母亲眼病揪我心,携母一路赴同仁。

  代夫说娘的眼睛眼底坏了,没治,只能靠药维持着等瞎了。我们家晴朗的天空一下子乌云密布。一向性格坚强的母亲,饭吃不下,觉睡不着,心事重重。

  夜深了,我难以入睡。母亲已七十的人了,晚年手脚就已笨拙,再落个瞎子,岂不雪上加霜。走遍了大街小巷,住了一辈子房屋院落,还有放不下的儿女亲人,面前熟悉的一切突然看不见了,她怎能受得了。我好像看到了母亲两手摸着墙壁挪出小屋,拄着木棍儿向我走来,她伸出颤抖的手掌,喊我扶她一把。

  难道真的没治了?我守着母亲::“娘,北京同仁医院是全国有名的眼科医院,咱去看看。”“人家代夫说了,没治了。”母亲不信。“娘,不一定,那里的医生高明,许能看好呢。”“那么远,北京那地方,要花多少钱呢?”“娘,不花钱,咱先去看看能不能治,只花个路费,回来再说。”母亲犹豫了犹豫,终于“嗯”了一声,端起了粥碗。

  第二天,也就是2月22日清早,天蒙蒙亮,饭来不及吃,我就拽着母亲踏上了献县直达北京的客车。那天,母亲穿的并不厚,尽管晚春的天气寒冷些,母亲身上依然流露出对生活的炽热激情。一望无际还没长出新绿的田野随车奔去,高楼林立陌生的都市越来越近,除了这些,母亲心里一路默念的就只剩下:她不想瞎,也不能瞎了。

  十点到了北京。从赵公口车站到刘家窑地铁入口,要走两站地。我牵着母亲的手走在人流中,左顾右望躲开川流不息的车辆,小心翼翼地穿过人行道,不敢慢又不敢紧,一不小心就会出什么事。走起城市的街路来,我和母亲还真不适宜。

  唉!老家的村街,我们可以仰脸朝着蓝天竟直走下去,或跑或跳,没人去拦你。和你相遇的个个都是熟悉微笑的面孔,你或站下来和他打招呼,也可以和她肩并肩并排走着,一边谈笑,一边磕着零食,就像散开心在城市的公园里慢步。更有田间小路,你可以大胆地闭上眼睛走起来。就是倒下去,你也是偎在松软的黑土里,感觉一身的舒坦。一股股浓浓的麦香钻入鼻孔。这时,你才睡醒一般懒懒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自由自在地遨游在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真美,不说了。

  母亲不时地往后望起来:“我们没走错吧?怎么还不到呢?”“没错,我打听好了,你累了吗?”“不累,娘老了,象一个孩子。”“怎么说呢?”我问母亲。“记得小时候,我也是这么领着你们去姥姥家,走累了,你们站在树荫下喊:娘,娘,怎么还不到呢?抱!”母亲笑着仰起头,红通通的一脸的欣慰。我把母亲的手臂挽起来:“娘,走吧,我挽着你。”

  从刘家窑坐地铁乘五号线,经过蒲黄榆,天坛东门,磁器口,三站地就到了崇文门站。说起来容易,对母亲象是翻过几座山。纵深的走道一蹬一蹬,“安全入口”的绿色标示再醒目,母亲吃力地一步一步走起来,还是摇摇晃晃,都有倒下去的可能。乘电梯时,我嘱咐了又嘱咐,母亲的脚还是踏在了黄线上,电梯一错蹬,她的身体向后倾过来,我用力攥住母亲的手,用臂膀挡住了她的身体,才勉摔下去。当母亲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插入乘车卡,通过检票口,再通过A口走上来,她已出了一身汗。

  二、挂号艰难,医托拐骗,骨肉亲情,问谁斩断。

  崇文门大街车流人拥。北面的高楼上“同仁医院”四个大字,在亲切地和我们招手,我和母亲从心里露着笑容。这时,从身后走来一个中年妇女,问我们:“是去同仁医院吗?”母亲答道:“是的,我们来看眼的。”“我也是来看眼的,来过两次了。”我和母亲初来乍到,象遇上了熟人,紧跟在这位妇女的身后。心里欢喜着:这下好了,这位大姐是来过的,跟着她,我们不用东走西问,很快就看上病了。我们刚要进大门,从里面走出一个男的,对那个女人说:“今天,专家不在这里出诊,在眼科研究中心呢。”女的扭头就往回走,我和母亲为难起来,男的又说:“快去吧,跟着那个女的走,很多人都在那里排队呢。”我和母亲就急着追赶那个女的,还一边喊着:“等等我们。”生怕丢下,走错了路,找不到地方。那个女的领着我们坐上了公交,越走越远。当我们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小诊所时,才恍然上了医托的当。他们再花言巧语,也没能栏住我们走出来。紧张虚惊之后,母亲两手摸着裤带上捆裹的钱包,叹了一声:“唉!让人家骗了去,我们拿什么看病。”

  我们再返回同仁医院已是下午后半晌。来回的辛苦颠簸,母亲的心脏病犯了,吃了药,输了两瓶子针液,咚咚的心跳才缓下来。看到母亲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我才去排队挂号,已是深夜十一点。

  北京座落在燕山山脉的风口上,常年风多风大;且永定河又是一个大风口,虽是春天,北京的西北风依然刺骨寒冷。北京所以立属帝王之都,是其坐北朝南,西北为山,南前为河,左东为路的风水宝地。由于历代王朝特别建国后,对西部森林树木的砍伐破坏,大面积的裸土沙漠地带加剧,造成北京不仅多风更多沙尘。近年来,随着植被长势明显好转,沙尘爆很少见了。

  在排号的大厅门口,寒风肆虐地呼叫,已有四五十人在这里排队。有立着的,有坐在凳子上的,也有把被子铺在地上躺在上面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不远千里奔到这个地方。同命相连,有了共同的语言。站在我前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怀里抱着一张毯子。他说他是本地人,是为外孙子来挂号的,前两天外孙子出了车祸,得了眼伤,要来这里做手术。我说:“你这么一把年纪,在这里冻着熬一夜,吃的消吗?”他笑了笑:“孩子们都上班,没时间,为了外孙子,我乐意。”他点着了一支烟,热热地吸了一口:“不瞒你说,昨天我在这里蹲了一夜,可是人多没挂上号,明天外孙子就从老家过来了,冷也罢困也罢,说啥今夜我也要给外孙子挂个专家号,把眼睛治好。”他打开手电,看了看表:“凌晨一点了,还要熬八个钟头呢,熬着吧!”

  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位从哈尔宾来的中年妇女,来复查的。她问我哪里人,我说:“沧州,献县。”“你近,方便些,我太远了,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我问她是哪个专家看好的,她耐心地详叙起来:“我是刘武主任做的手术,不一样,要看你母亲的眼睛,病在什么地方。专家各有擅长,魏文斌专长视网膜脱落,张风专长眼底出血,刘武专长黄斑区,王景昭专长葡萄膜炎,王宁利专长青光眼。”站在她后面的急着问;“那我妻子的黄斑裂孔就挂刘武了?”她回过头:“那不一定,王宁利全天会诊,别的专家会诊时间不一样,要看明天会诊的有哪些专家了。”“那今天呢?今天刘武主任会诊吗?”那位妇女笑着说:“今天的专家号昨天就挂完了,我们今天挂的是明天的专家号。”我们都笑了,寒风中揣着那颗热腾腾的暖心,不得已一点的无奈和失落。风愈来愈大,人越来越多。

  手机“嘟嘟”唤起来,母亲躺在医院楼道里的倚子上,心里又有点不适。怎么办呢?离开不成,谁照顾母亲呢?我想起来儿子。儿子打工在北京的南五环,到这里也得一个小时,深夜行走,我不放心,可是又没有别的亲人,只能这样了。

  寒风吹打着儿子的单衣。看出他有些感冒鼻子不通,我把身上的外罩脱给他,儿子执意不肯:“爸爸,你去看奶奶,我来顶着。”儿子身上洋溢着年轻人的豪横与执着。后来我才知道:儿子那天得的是重感冒,鼻子肿的像窝窝,他是拔掉正在输液的针管,从床上一股娄爬起来,跑上了地铁,来看他的爸爸,奶奶。

  凌晨四点钟,大厅的大门才打开。排队的人真多,“唔呀唔呀”拥挤着,把大厅的门墙撑破地“啪啪”响。号贩子开始加号,辛苦了一夜,排在前面的外地人只得一一往后退位。号贩子都是本地人,谁也不敢作声。但是,号贩子跟号贩子多是起劲地吵骂,甚至殴打。因为十五元一张的专家号,他们可以卖到三百元。可惜,专家号寥寥无几。我愣愣地看着服务窗口上方的大屏幕,红通通地跳动着两行大字:“严厉打击号贩子倒买倒卖,侵犯患者利益的行为。”我更记起来,现在一直飘展在大街上,到处扬起来的大红布标语:“践行北京精神”。唉!耀眼罢了。还好,我们要挂的会诊中心,是320元一张的专家号,号贩子无利可图。所以,我和儿子不白一夜的辛苦和寒冷,终于在八点以后,给母亲挂上了第二天的专家号。

  天已大亮。儿子给我们买来冒着热气的汉堡和肉馍,母亲吃着,一边说着北京饭食的昂贵。最后,儿子领着我们住进了小巷子里一家店铺,等待第二天就诊。儿子要上班走了,我送儿子出来,他从兜里掏出一百元钱给我:“爸爸,你拿着。”我说不要,儿子还是丢给了我。这条胡同不远就通向崇文门大街。我站在胡同拐弯儿处,目送着儿子:两壁的高楼把胡同覆没的又深又窄,象悬崖下一弯深深的谷底。胡同里寂静着,没有人行走,只有儿子一人。儿子的背影又单又薄,同蚂蚁又矮又小。他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前迈着,脆弱的脚步在胡同里孤单地回荡。把我的心振痛。天下起了雨。

  我是心高气盛的人,一心要孩子上大学长出息;可儿子就是不爱学习,迷于游戏,我和儿子又打又闹。尽管我付出了很多,儿子还是过早地辍学。儿子在外打工,又是不做成事,一年挣不了钱回家。眼看一年比一年大,和他一般大的孩子都结了婚,有了孩子,而我的儿子又是不结婚。我打电话,他不接,对着面讲,他顶嘴。还好,经过我的努力,还是完成了儿子的婚事;但是,儿子青春期的叛逆,伤透了我的心。从此,我对儿子不闻不问,就像没有了这个儿子,我把他从心中仍了出去。多年过去了,儿子一直在外漂泊。此时此地,儿子孤单的背影,惊醒我亲情的责任和愧疚:“儿子,回家!爸爸抱你!”

  三、聚钱为母,豪气冲天,绝路逢生,亲情绵绵。

  第二天,在会诊中心,母亲的眼睛经王景昭主任细心会诊后,是黄斑区断裂。又转刘武主任复诊:“做手术是可以治好的”这声音象柳暗花明又一村。母亲,绝路逢生。

  母亲的手术在七天以后,需交两万元的住院金,我和母亲回家做准备。

  两万在母亲的心中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她心事重重,不知怎么办才好。母亲曾几次要放弃手术,她心疼钱了。妹妹听说也从沧州赶回了家。我们拉着母亲的手:“我们做儿女的还年轻,挣了钱除了为孩子,就是为你们。你们老了有病了不花,我们挣它还有何意义。我们进屋喊声娘,你闷地看不见,伸手摸我们,你心痛,我们更心痛。”

  我们虽不富有,但兄妹四个还能凑够母亲的手术费用,竟没料到出了问题。

  我从来不以恶意揣测人的,更何况我的兄弟,可老三家真的找来不拿钱。原因是多年以前,母亲多占了她的米和面,再一个是母亲没给她看孩子。弟媳在娘家有名的不认道理,我以为人是变的,有许多事情要她自己去思想。我只回了她两句:“老人占你点儿没有什么,至于没给你看孩子,是老娘的不对。第一个孙子看了,第二个孙子没看,除了婆媳之间的矛盾,还有孩子常年居住姥姥家的原因。谁的爹娘都不是万能,都会犯错。闺女的娘犯了错还是娘,儿子的娘犯了错就不是娘了?”妻子见老三不拿,憋气,和我吵嘴也不拿。我急了:“兄妹四个都跟老三学,都不拿,娘的病怎么治。儿女不能靠,自己孝敬自己的。”母亲更是生气,要找老三论理,我又拦住了。老三不是小孩子,道理岂有不懂,母亲不是自找一肚子气。娘生儿子是自愿,儿子孝敬老人也是自觉。用不着强迫。

  2012年3月2日,我拿了一万元,二弟拿了5000元,妹妹拿了2000元和存折,母亲拿了4000元,我们兄妹三个陪同母亲,返回了北京同仁医院。

  北京同仁医院分西区、东区。西区是门诊楼,东区是住院楼。会诊中心在西区,预约挂号在东区。东区有17层,母亲住在9层916室,双人间,200元。(单人间400元)东区原身是一座四星级金郎大酒店,是同仁医院用了3.36亿元人民币,收购过来改装而成。是北京协和医院收购与之毗邻的北方饭店之后,又一成功案例。花园式的走廊,黄铜色的手扶拦杆,透明的电梯,你走在每一个角落,都能一目愈览这座宫殿式的豪华。

  住院的第三天下午,负责母亲的王医生把一张手术通知单,递到我的面前:母亲经过三天的观察和准备,明天做手术,要我签字。王医生向我解释了手术中可能发生的一切。最后又安慰我:这是一个手续过程,不会有什么危险。面对生与死的选择,握笔的手失控地抖起来。

  最担心手术中母亲的心脏病复发。医生给她吃了药,我还是不放心。守着母亲叮嘱:“娘,你不要紧张,没事儿,刘武主任做手术,他们都是一流的专家。”娘笑的好爽:“你娘不怕,豪横着呢。”母亲的性格,是我一生最崇拜的地方。

  3月5日12点10分,母亲安然地坐上了轮椅,绿色的大褂把母亲推走。我的心惊恐起来:这是不是离别?母亲还能不能回来?

  手术室在最上面17层。人们拥挤在不大的侯厅和过道里,特别的静,静的不安,静的可怕,象有什么事情突然暴发。偶尔从角落里传来两人“唧唧哝哝”地谈话,象偷象摸,那声音特别小,小的怕人听到。突然,谁“哇”的一声,把整个大楼振起来晃动,所有人的眼睛惊恐的一齐投向她。从里面急匆匆地推出来,盖蒙着大大的一张白布,那女人扑了过去,象吼。很快,一切又镇静了下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人们一个个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有的双手和拢立于胸前-----。

  13点20分,终于,母亲出来了。我们兄妹围上去:象见一位亲人?不!象久别重逢?不!象大难回生?母亲啊!我怎么想象地出呢?

  托老天爷的福,不如说托刘武主任的福:手术很顺利,40分钟。母亲说没觉得怎么疼。欣喜若狂听着,心儿轻快地飞了起来。我们给母亲买了一碗鸡汤和米粥,尽管在那些富人面前,遮掩不过几分寒酸和鄙微,但母亲吃的很高兴。

  病房只允许一人陪床。晚上,我和弟弟都被护士长撵出来,呆在西区急诊侯厅。住旅馆最低的也得六七十元,比得上我们四人的饭费。饭不能不吃,旅馆可以不住。困急了,我们就坐着打个盹,两天过来两腿疲惫酸痛。更为难的,后半夜被保安赶出来,我领着弟弟流浪街头。夜风又急又冷。街上的灯光,明明暗暗,近近远远。少许车辆,断断续续,刹间掠过。路口的警车灯光闪烁,两个岗警在天桥上徘徊,披着大衣,交头接耳。北京两会还没结束。

  再有两天,母亲要出院了。我们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花了一万三千多,因为入了合作医疗,又退回了三千。那天,护士长查房很晚,我们兄妹有幸陪母亲谈到深夜。午夜的钟声在北京夜空“咚、咚”地回荡,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他是人民大救星。母亲很兴奋,她说:“现在多好,种地国家给补贴,看病又退钱。”母亲有些热,轻轻地推窗凝望:满眼的灯火静静地躺在臂弯的夜空,整座北京城在安然地熟睡。

  看到母亲安好,我和弟弟提前两天离开了母亲。

  母亲回来后,我再去看她,才知道儿子又去看了奶奶。母亲缓缓地对我说:儿子那天要买苹果给奶奶,可是因为太贵就没买。母亲说有呢,就把从家里带去的拿了出来让儿子吃,苹果又小又疤,儿子大口大口地咬着。母亲说儿子好像很久没有吃过苹果了,临走就把最后的两个又掖到了他的兜里。母亲的一番话,又逗起我心里对儿子淡淡的忧伤。

  娘的眼好了。她下地干活,伺候脑血栓的父亲,给90多岁的奶奶做饭。我还年轻,要到外面做事挣钱。走的时候,母亲送我到村口,我说:“娘,有事就喊我。”娘揉揉眼:“嗯”。匆匆地一阵风把母亲斑白的双鬓撩起来,我木然地感到:老院子的冬天已经来临,雪开始不退,冰霜开始不融化——无论春天来了,还是儿女们的孝心和温暖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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