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癖——酒能通神

时间:2012-01-01 19:07 来源:故事中国 作者:秦肇圣 点击:
  当询问这瓶农药的来历时,蒋久的爱人颤声说:“酱油是我买来炒菜用的,放在橱柜里,农药是我买来菜园子用的,放在墙角,准备明天用的,没想到被当酒饮用了。我可没想毒死他们。”她眼泪籁籁的流下来,警察们觉得案件已事实清楚,望着满地的呕吐的污物令人

  赵悦在兴隆县签订了一项宾馆的装饰工程合同


  他忙着要赶回省城,去做施工准备。因为白天行车,只需四个小时,便坐了硬板车。


  他对面坐着一位古铜色脸膛、身体健硕,非常健谈的中年男子,他主动跟赵悦说话,消除了旅途寂寞,搭讪者像老朋友一样攀谈起来,自我介绍叫蒋久,住在省城,是有20年工作经验的装饰工人。


  赵悦心中暗想,自己需要这样的人材。谈得兴起,蒋久很有兴味地问:


  “你说人有几个爹?”赵悦没加思索地答说:


  “2个,一个是生身父亲,一个是岳父。”蒋久诡异地摇头说:


  “不对,第三个亲爹在我怀里,从不离身,就是酒。”边述说着对酒的眷恋,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扁的玻璃瓶,拧开铁盖,瓶口对着咀,像渴了喝矿泉水一样,往咀里倒了两大口,惬意地品尝着酒香。这让滴酒不沾的赵悦不可理喻。蒋久虽然酒下了肚,却脸不红,话不走板地说:


  “天有酒星,地有酒泉,人有酒圣,我是无可救药地喜欢酒,酒能提神,活忙时24小时不睡觉,喝口酒就能挺几个小时,保老板满意。酒还能提性,折腾得老婆半宿不睡觉,让她精疲力尽告铙为止。酒桌有四种人:有心眼的钻被窝,没心眼的直唠嗑,缺心眼的往死了喝,我属于往死了喝那种人。”赵悦满腹狐疑地问道:


  “你老婆支持你喝酒吗?”蒋久一脸的不悦说道:


  “她是母老虎,说我把钱喝猫尿了,杯杯酒喝垮了家当,至今家里还是黑白电视。我是武松,三碗酒下了肚,老虎也镇住。现在半辈子过去了,她也顺其自然了。我也知道,抽烟喝酒是不良嗜好,可是恶习难改,是狗改不了吃屎。到时候酒杯一端,飘飘欲仙,有酒就是娘,没酒如断粮,爹亲娘亲不如酒亲。人们说我嗜酒如命,有人说我是酒仙,酒圣 ,有人说我酒徒、酒鬼。有的老板让我陪酒办成了大事,说我是好样的;有的老板说我喝酒误事,成了讨人嫌的人。我在人们的眼中有褒贬不一的感慨。”蒋久滔滔不绝的述说,彰显出与众不同的个性,说话间从怀里掏出扁酒瓶,深深地抿口酒,就像用水滋润一下嗓子,别有一番情趣。赵悦滴酒不沾,此刻对他的酒文化论述颇有兴趣,增长了见识,补上了一课,消除了旅途的寂寞感。“酒能助兴。”蒋久接着说到:“到了工地,我每顿饭喝上二两酒,活干的精细,造型精美,称我是装修先生。”


  赵悦包里放着装修工程合同,正是用人之际,如获至宝。可面对这位“嗜酒如爹”的“装修先生”又敬又惧,想用又不敢用,因为装修工程攀架子蹬高,喝酒误事,易出事故。醉酒则会出意想不到的大事故。自己所以腰缠万贯,应与滴酒不沾,保持头脑清醒,致力与于事业有关。所以打心里自然看不起酒魔,他没有暴露自己装饰公司经理的身份,临别出于礼貌记下了蒋久的电话。


  回公司以后经过数日准备,要住进工地施工了,赵悦发现人手不够,尤其是主力不足,有几个干将都在别的工号抽不出来,便想将蒋久搭配进来,经过几番思想斗争,出发时还是通知了他,并特殊地找他谈话,叮嘱工作时间不能喝酒,晚饭时喝酒睡觉也无大奈。


  蒋久有一番豪言壮语:“你放心,活要多干,质量精细,包你满意。”就是没有戒酒的保证。


  这是一幢县城的四层宾馆,在施工队长的带领下,一行30人,工期30天,装载了两汽车装修材料进驻施工现场了。施工过程中赵悦经常打电话了解工程进展情况,由于进展顺利,便没有去现场察看,转眼25天过去了,临近工期末,赵悦便乘车去现场验收结算,心里牵挂着蒋久别在工地因喝酒惹事。到了现场在施工队长的陪同下先去看蒋久施工的几个厅室,确实在原设计的基础上有创意,无可挑剔,赵悦点头称好。


  队长说:“蒋师傅为人随和,技术有独创性,酒中午少喝,晚上多喝,没法制止,由于干活干得好,也就允许他的特殊化。”


  赵悦奇怪地问道:“他人呢?”


  队长说:“早晨他跟宾馆工程总管于经理出去了,到现在要吃晚饭了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赵悦立刻拉长了脸责备道:“连人都看不住,怎么管的!”原来蒋久跟于经理称兄道弟成了酒友,清晨被于经理邀到家里喝酒去了,两个人喝得脸如桃花,感情极度升华,互为倾慕,难舍难分,酒逢知己频添少,话若投机不厌多。推杯换盏,唱到了中午桌上杯盘狼藉,于经理脸红脖子粗地说:


  “咱哥们刚喝出滋味来。”蒋久忘乎所以地说:


  “今天咱哥们喝个痛快。”于经理拉起蒋久就往外走。说道:


  “到哥们开的饭店去喝。”来到庆丰饭店,于经理要了酒菜,两个人畅饮起来,两瓶白酒下肚,于经理说:


  “哥们相见恨晚。”蒋久说:


  “酒逢对手。”于经理酒兴正浓,少顷,拉起蒋久就走,说到:


  “换个地方去喝。”两个人来到江边,坐船到了江心岛,在一个酒吧里又喝了起来。


  于经理说:“这叫金迷纸醉。”


  蒋久说:“一醉方休。”直喝到太阳落山,酒喝得悠哉悠哉,飘飘如仙了。于经理去吧台结算,蒋久也去结算,没争过于经理,蒋久抱怨道:


  “为什么你花钱,让我白吃白喝?不够意思。”便将手中的百元大钞一撕四瓣向空中抛去。于经理顾不了多说,急忙去捡那随风飘散的百元钞票。捡回来后说:


  “咱哥们酒肉不分家,谁花钱一个样,你撕了我去银行换。”


  两个人回到工地,头重脚轻,脚步踉跄,搂脖子抱腰,东倒西歪。赵悦看他们过来,心里气得堵得慌,由于于经理在场,不便发作。于经理先开了腔,说道:


  “赵经理,你不请我喝酒,蒋哥们陪我喝酒,我们一分醉酒,十分醉德,人醉心不醉,醉在肚里事在心上。看在哥们蒋久的面子,工程我验收了。你去结算,我付款。下一步宾馆扩建,只要我哥们来,照样给你干,照样验收合格。”赵悦满脸堆笑,心想这蒋久成了“摇钱树”。


  次日将工程结算报给了于经理,大笔一挥签字,赵悦把工程款多做了20万元,留给甲方砍压的,竟也全批了。于经理签完字嘱咐道:


  “我给你一路绿灯,可得善待我哥们蒋久,我们的癖好就是喝酒,下个工程还给你。”


  赵悦连称:“一定照办!”赵悦在财务处顺利地拿到了巨额汇票,暗自感叹,酒能通神!很神奇。


  以往工程验收鸡蛋里挑骨头,工程结算吹毛求疵,一在砍压,这次深山出俊鸟,借蒋久之力结算了工程款,对蒋久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赵悦回公司后将装修队长找到办公室,说道:


  “拿着我的批件,到财务取款,给蒋久买一台80寸的液晶彩电,二瓶茅台,二瓶五粮液,再给他爱人买一条羊绒围巾,一件羽绒大衣,给他10岁小女儿买一套棉衣,一个书包,要最好的。”装修队长疑惑地问:


  “这是为什么?”赵悦把批件往他眼前一推,只说了两个字:


  “照办!”半月后听说蒋久又去了兴隆县,与于经理畅饮了一天,喝的是茅台和五粮液。


  赵悦感慨地说:“玉液琼浆使他们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又过了半个月听说蒋久家出事了。


  那是一天傍晚,蒋久将酒圣、酒仙、酒鬼三名酒癖召唤到家里,备了一箱啤酒,二瓶白酒,自己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小菜,便开怀畅饮,夸张地说是灌酒,多少酒也要喝尽为止,这点酒对它们来说不在话下。只图喝个醉饱,哪管猪拖狗咬。蒋久的爱人对这场景极为厌烦,但久而久之也习惯了,便同女儿关在卧室里,任他们在客厅里烟熏火燎酒刺激。三个小时后晚上九点钟该是散席的时候,蒋久的爱人听到客厅里悄然无声息,便推门出来,眼前的景象让她大惊失色,四个人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地上,吐得一塌糊涂,地上污秽不堪,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她急忙呼唤他们起来,个个都不醒人事。她吓得浑身颤抖,手脚不听使唤,急忙找来邻居帮忙,打开门窗,给120打了急救电话,又给110报了警。


  急救车来了把他们抬上了车,都处于昏迷状态,大夫简单检查了一下,是食物中毒症状,需赶紧到医院洗胃解毒。


  警方现场勘验,菜中无有毒的迹象,啤酒逐瓶测试无毒,两瓶白酒瓶也无毒,最后检查到两瓶色酒时,蒋久的爱人脸色大变,瘫软在椅子上。


  法医说:“一个瓶子原来装的酱油,看来被他们当酒喝了,另一个瓶子装的是有毒农药被他们喝了,凶手应是农药投毒的人,找出投放农药的人,这是四条人命的刑事大案。”


  当询问这瓶农药的来历时,蒋久的爱人颤声说:“酱油是我买来炒菜用的,放在橱柜里,农药是我买来菜园子用的,放在墙角,准备明天用的,没想到被当酒饮用了。我可没想毒死他们。”她眼泪籁籁的流下来,警察们觉得案件已事实清楚,望着满地的呕吐的污物令人作呕的气味在空中肆虐,便对社区主任说:“根据那4个人抢救情况再做处理。”匆匆离去。


  邻居们帮助清理满地污物,擦拭干净。同蒋久的爱人去医院探视抢救情况。到医院后已是下半夜了,四个人都已清醒,点滴着解毒液。大夫说:“观察二天就可以出院了。如果发现的晚,延迟六个小时毒物被吸收就有生命危险了。”


  半年后兴隆县宾馆的二期工程签包给赵悦的公司,蒋久作为技术指导参与了装修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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