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喜欢在老家的论坛上逛来逛去,通过别人上传的图片,又看到了故乡深秋的季节。出外已有四年的时间了,每次回家不是夏天就是冬天,看到的也只有这两个季节,而对于深秋的季节,许久不曾相见了,仅存的一点记忆,也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模糊和消失了。
北京的秋早已过去了,初冬的寒冷也侵入了我的身体,只有掉落在桌子上的夕阳,还残留些深秋的味道。不是我不珍惜这秋日里的时光,只怪它太过于短暂,就像是夜空中的烟火,开放和逝去只是在一瞬间,之后便是无尽的寒冷的黑暗。
我不想让我的记忆太过于单调,只存在着这北京的深秋的夕阳中。于是坐下来,安静的回想着故乡关于深秋的样子。然而,不管我多么的努力,那些逝去的东西就像荧幕上黑白的画面,断断续续、没有声音的叙述着残缺不全的故事。
即使是一个将近暮年的老者,也会回忆起关于青春的美好,何况正直壮年的我,于是,靠着夜晚中深藏于树叶中微弱的照明灯的光,想起了几个关于深秋的支离破碎的画面。
故乡的泉河,在深秋里的景象,应该是所有记忆中,最清晰的一个了。树叶已掉落了,河边的水草大多也枯萎了,那些田野里的麦子,也才刚刚吐出嫩芽来,没有秋风,只有一条安详的河流,平静的河面,没有一丝的波纹,只听见远处几只麻雀“唧唧咋咋”的叫声。好像整座城市都被深秋里的河流给感染了,也都寂静了下来。如果,这时独自来到河边,总会有种忧伤的感觉,淡淡的、轻轻的、还略带一丝凄凉的味道。那时,还没有感情的因素掺杂在其中,就像是经历过沧桑岁月的老者了。也许,少年大都如此,每个人都会在特定的时间,睹物思情,伤今怀古吧。
女子伤春,男子悲秋,古往今来,文人墨客对秋天没有一点吝啬,大费墨宝,为之作文作诗。郁达夫的《故都的秋》应该是描写秋天的上篇之作了,其中说到,为什么男子到了秋天,总是哭哭啼啼的,看花落泪,鸟鸣惊心,可能是男人也要借物发泄一下内心的情绪吧。树叶从树上慢慢的掉落下来,正好被看到了,总不免感慨一下,生命之短暂、岁月之无情之类的了。故乡有几棵我亲手种下的柿子树,如今长的也有碗口那么粗了,到深秋的时候,待树叶落尽,被阳光晒的通红的柿子一个个的挂在树上,就像是女孩眼中的泪珠,想要掉下,却掉不下,只是打着转儿。吃自己种下的柿子树结的果实,那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不信你试试。
小的时候,很调皮,偷别人的瓜摸别人的枣、钓别人家的鱼、打树上的鸟;逃课打架玩扑克、上树玩水偷地瓜、之后还欺负小姑娘。这样的结果,就是成绩很差。记得有次,应该是在秋天时候吧,天还不是很凉,我们几小伙伴在河边玩,河中央有个小岛,我们那称为洲子,一棵死树把洲子与河岸链接起来。于是,我们说谁要第一个过去,谁就胆大,那时,谁胆大谁就牛啊。我说我先试试吧,没想到走到一半,脚下一滑,跌到河里去了,幸好河水不是很深,只到胸前,上来时,已是狼狈不堪了,秋风一吹,浑身的湿露瞬间蒸发,感觉很冷很冷,还被小伙伴们笑了一顿,回去母亲也把我奚落了。如今,在想起,像似一个很久很久的朋友,你们失去了联系,许久没有见到,之后某一天,你们无意间碰到了,总会很吃惊吧。那天深秋的风,真是好好的给我上了一课,让我知道了,即使你承担犯下所有的错误,别人也会添油加醋的。
母亲是对我失去了希望,不过在寒风来临的时候,她还是会为我铺好床单,找好衣服,让我添衣保暖。而我大多时候是很反感的,早上起来,母亲把需要穿的衣服都放到我床头,我却不会穿上那些厚重的东西,之后会把它们藏起来。这样久而久之,总是被母亲发现了,再次让我穿衣服的时候,母亲会在旁边监督着我,看着我一件一件的穿上,才放心。直到现在,每次过年在家的时候,天一冷,母亲还是会把我要穿的衣服都找出来,放在我的床头,只不过不再监督我了。这样想来,母亲的却为我操了不少的心。前段时间找工作的时候,母亲知道我心情不好,但是不敢给我打电话,害怕说一些事情时,让我心烦;而不打电话,更是担心我,这样一来,打和不打都不是了。母亲是了解我的,就是因为太了解我了,所以感觉和母亲有种隔阂,这种隔阂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重,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
在所有关于故乡深秋的季节的记忆里,有一段是早已遗失的,不管我怎么回忆,大脑总是一片空白,连其中的一丝片段也记不起了,那段岁月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逝了,不留一点痕迹。之后,我总结为什么会这样,得出的答案是,那段岁月太没激情和平淡了,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我连随便想一下,都不会想了。有次,无意中找到那时的几张照片,记起的也只是几张平淡的面孔和唯一的证据——初中毕业证书。可能,我真的需要激情的生活,以使我精神之振奋、事业之希望了。
昨天早上,北京下起了雨,这在初冬的季节里,是很少见到的。在上班的路上,看到被雨水打落在地上的银杏叶,安详的躺在柏油路上,车子从上面陆续的经过,最终变成残败的一堆的烂叶了。而此时,初生的太阳,照射到那些还未凋落的叶子上,在雨露的作用下,闪现出悦人的光彩,微风一吹,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好像在说,这是深秋的美。同样的叶子,却展现着不同的人生。
我想,北京的秋,我是知足了,若是能在饱尝一下故乡深秋的季节,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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