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事业出现困顿,经历人生之洗礼也是一种必然,当一切都仿佛还没有转机,虽说是若有光,但仍只是曲径处的小孔,当此时的束手无策,突围无果之时,父亲的生命再次迂回,在鬼门关转悠了七个小时。
下午四时,略感不适的父亲在历经一段强度较大的劳动后,奇怪地去理发、洗澡,然后就一无所知了。这一切都是在我的目标迷失在沼泽地之后通过电话,一阵紧一阵松的旋风一样,竞然把我抽出了沼泽地,一个明确的目标出现了——回家。
在这里要停顿一下,父亲突然要我帮他找一样东西,左找右找,就是没有,他说是一个护身符,我找到了一条红线但开了,符不见了,他说一定在的,找来找去,一个小的护身符粘在了背上,重新打了结,给父亲戴上,他又睡了。
说起电话,二姐,世弟,同学(是乡村医生),三叔,世侄,陆陆续续,时好时坏,坏比好多,重要的住处就是他已昏迷,是否动手术,在那里动,由谁动,我就一个念头,让120送进职工医院,由任何一个医生控制病情,我一定会回去,他一定会等的。村里的乡亲,书记,村长,与父亲相识的人,不论年龄,男女,贪富,开车的,骑摩托的,各种各样的人,同一时刻涌进了医院,二姐不敢签字,不敢靠前,是一个世侄,父亲的一个远孙签了名,心电图,血压,各种检测,据医院一个病友讲,屋子进了十几个人,还有大部分人都被拒之门外,那病友还以为父亲至少有七八个孩子呢?谁知那晚真正的直系只有我的二姐在。
我这里异常的冷静,家里的人一个又一个不同身份的电话,连没见过飞机的乡亲都在后面叫着要我当机回,此时已是二十三时,广州至郑州的航班早已停航,连售票的都打着呵欠说,订那天的。后来又找南航热线,我和老婆确定了两个早晨八时零五分的航班,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还有一个奇怪的事,一个无大亲的一直困顿的朋友,拿了五千元现金过来,说起惭愧,时至今日连信用卡都刷爆了。
再说大姐,举足无措的他,一个精明能干的,连儿子都开电脑公司的商业女强人竟举足无措,我先是想从烟台没有直航机,可从济南、上海、北京转至郑州,最后据经验从青岛,我就一个个网,一个个电话打,我的外甥也上了线,但此时所有的通道已经不订票了,他们一家就决定开车直接让青岛,一路大雾,我的二外甥,一个人打着石膏在家,其他三人就雾里冲杀,晨六时我乘上了机场大巴,他们也进了流亭机场,一切的一切都在命运的安排之下。这里我要说一下其实我姐妹四人,但在父亲的生活当中,就我和大姐是他的重要元素。
出了大厅,意乱神迷地乘上了黑的,有惊无险地到达了父亲所在的医院。父亲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发光了,一个七旬的老人,他们说没有力气说话的他,毫无例外地大声对我说没事,周围哭的人一下子多了,除了我们两个,其他的都掉泪,出声,转身的。除了我们两个。
不管生活多么的困顿,人生多么失意,现实多么残酷,只有情义,是永恒的旋律,无论金钱至上,还是血海深仇,一切都要为生命让道。
此时陪护的亲属都早已一一劝回了,大姐、老婆都安心睡了,只有我的思维异常的活跃,草草几笔,就记录下了这再次迂回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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