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这样,快乐因人而异,痛苦却往往相同。人在病中,早晨的露珠就显得低贱,脚步只停留在略显破败的屋内。说他破败不是摆设陈旧,而是墙角已有了断断续续的裂纹,还有屋子的主人身心疲惫,动没夏日的绚丽,静没秋叶之纯美。家业未成而暮气沉沉。 我静静地坐者,东窗窜进来的阳光已让我渐觉厌恶,正想换个位置换个视觉。但我没有动作,突兀而现的壁虎使然。这是一只让我一见如故的壁虎,也是一只使我心情复杂的壁虎。它的不合时宜正如我的饕餮良辰,它的秃尾正如失去翅膀的我。没有尾巴的它步履蹒跚,方向迷茫地向上爬,也许上面有着昨晚同伴的蚕羹冷炙,视力模糊的我不敢肯定。我唯一肯定的是,它的行动是徒劳的,因为任谁都知道,没有翅膀的雄鹰是到达不了天空的,我为它的盲目感到悲哀。
中国的医药源远流长,但中医的德艺已随着清朝永归历史了。每一次看病医生都会交代一句中药见效慢,得慢慢好。结果往往慢是够慢了,好倒未见好。又一个晚上彻夜未眠,因为内心又纠缠着要不要换医生。失眠的早晨当然是灰色的,我草草刷了牙,冲了一杯淡盐水,象每一个强迫性起来的早晨一样,漫无目的地对着我的墙。
忽然我又看到那只久违的壁虎,悲哀瞬间漫溢心头。我知道它一定饿了,一定会在某一个高度跌落下来。我静静地注视着它,静静地等待悲剧重演。时光悄悄流过,不知不觉东窗而进的阳光已经落在我少肉的脸颊,这时我才猛然发觉,这只壁虎已经爬了很久了,而且爬得很高,一点跌落的痕迹也没有。
我仔细察看起它来。看到它瘦瘦的呈三角形状的头部,还有因摩擦过度而通红的身躯,而躯体的尾部让我为之一颤。我敢肯定那是它全身最漂亮的地方,也是所有壁虎最漂亮的地方。那毛茸茸的东西,象初春的柳芽,象雨后的竹笋,象夜幕的启明星。我突然间发现这是一只美丽的壁虎,是一只充满活力的壁虎,是一只懂得享受阳光的壁虎。坚持让它走出黯淡的昨天,坚持让它拥抱全新的今天。我知感到身上有一种东西在萌动,我豁然,生活有很多种姿态,每一种姿态之间都有着某种因果。我告诉自己,要勇于寻找,要勇于尝试。我要相信自己,相信未来,相信在某一个早晨,我的健康也会象壁虎的尾巴,随着朝阳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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