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中元”节。每到此类日子,我都要给已故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烧些纸钱祭奠。 吃完晚饭,才6点多光景,就见街口路边一团一簇遍布的火堆,兼之烟雾四散。没想到人们的祭奠烧纸这么早就开始了。
天刚擦黑时候,自己也来到街口,挑选了两捆烧纸。说是挑,其实是看哪个也不知优劣。惟愿“心到祖知”吧——自嘲了一下。
烧纸前得先打个“裱”:在一张黄裱纸上写上祖先的名字、地址等。写了两张,一张给爷爷、奶奶,就只写了爷爷名字;一张给姥爷、姥姥,就只写了姥爷名字——应该是跟邮信一样吧?写两个人名字邮差会不会犯难?
想找个烧纸的地方,竟下不得脚。好多已经烧完的纸灰堆,还有好几个跟我一样拎着纸颇犯踌躇的人。
终于选好地方,开始烧纸。先点着了黄裱纸,算是给祖先通个信儿。之后开始烧纸——“送钱”。“打裱纸日期应该写阴历七月十四。”不远处一个正打裱的人传来一句话,让我忍不住又自嘲了一下:又没写对?唉,心到祖知吧!
幽风卷着火光升腾,带起一阵阵烟雾。我小心地用炉钩扒拉着纸堆,脸手都烤得难受。听见旁边烧纸的人叨叨咕咕,请他祭奠的先人保佑他一家平平安安。自己也念着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的名字,祝愿他们节日快乐。若真地下有知,只要他们快乐,我就欣慰了。虽然我只见过姥姥,但我知道爷爷和姥爷他们再世时生活都非常艰苦,远不如自己。是他们含辛茹苦抚育了后代,才有自己的今天。惟有堂堂正正、自强不息才能对得起他们,又怎么忍心让他们在地下还为后代烦心呢?
“哎吗!”我烫得一个激灵,跳开,身上满是纸灰味。一个大姐竟然挨我很近处烧起纸来!可又没有办法,前后左右根本没有地方可选了。我只能围着自己的火堆绕圈,艰难地维持着对祖先的敬意。
烧完纸回来,远望街边,火光星罗棋布。祭祖的形式多种多样。每种形式的目的都在于联想到对祖先的敬意,联想到生命发展的历史,唤起自身对生命的思索。
祭祖的传统和意义,我也将告诉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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