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如果您担心这篇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您的心情,你可扭“指”就走。 我想说的是:今天(大年三十),你吃方便面了吗?
远处爆竹声音络绎不绝,那“噼噼啪啪”的声音像是在提醒我“过年啦过年啦”,真是多事!我不知道这是过年吗?我早就知道了。拜托你们放鞭炮别放得那么大声好吗?因为,你们吵到我吃方便面了。
一包烟,一碗“来一桶”,一个人,一台电脑,十根冰凉的手指……
(一)
方便面很香,比吃过的任何大餐都香,因为我饿了。八点接班,然后交班,然后就忘了吃早餐,直到时钟显示13:00,我才听到和整点报时的声音融在一起的肚子的“咕噜”声。
大年三十嘛,当然得奢侈一把,我给自己加了一个“乡巴佬”卤蛋、一根“杰成熟热狗”,方便面固有的香味把肚子勾引得像打鼓。
边吃边看着那个谁的博文,面碗里冒出的热气有点胀眼睛了,于是点了根烟来冲缓一下空气,刚想擦掉溅在脸的面汤时,手机响了,是家里打过来的,我赶忙把方便面藏到了桌底下,我怕妈妈闻到味道后会唠叨不停。
“过年有没有买点吃的?”妈妈这句话我已经听过N遍了,当兵也好当干部也好,总是不停地提醒我要多买东西吃,可是她越提醒,我吃零食的欲望越小,现在,我基本上不会买零食了,但,在电话里,在和妈妈说话的时候,我还得“买”,只有“买了”才能让她放心。
“当然买了,过年嘛,单位也发了不少。”买了?除了喉咙里那没来得及掉进胃里的方便面,我买了什么?我连街都没上一次。单位是发了,450元现金,昨天给灾区捐了300元,明天去拜年还得打欠条。
“天气还冷吧?脚上的冻疮好些了没?记得用热水多泡泡脚。天气那么冷,就少打点球,本来你的冻疮就还没好,部队里有‘绿药膏’吧?对了,你爸说用萝卜烧一下再烫烫脚冻疮会好得快一点,晚上睡觉痒也要忍住,千万别抠,抠烂了更难好。上次你说要买棉鞋买到了没?没买到的话,下次记得一定要买布底的,穿起来对脚上的冻疮影响没那么大……”
我只是一个劲地抽烟。
(二)
电话又响了,是姐姐打过来的。
“今天部队里的伙食应该蛮好吧?”奇怪,为什么姐姐和妈妈那么像?都喜欢吃?
“当然好啊,今天加菜了。”是加菜了,据说加了十二个菜。
“妈妈老说欠(想念,非常想念的意思)毛坨(我素未谋面的小外甥),听爸爸讲,我们走的那天晚上妈妈都睡不着觉,还哭了好几场。”
刚刚也听妈妈讲了,她说“毛坨”不在,整个屋里都冷冷清清的。
“毛坨还乖吧?”
“就是不乖啊,可能是认生,每天都哭哭啼嘀的。”小外甥生下来才一个月,姐姐就把他抱到我家里带,算起来,也有半年了,这半年里,妈妈的老毛病一次都没犯,这几乎是纪录了。
“不要告诉妈妈说‘毛坨’不乖。”我叮嘱姐姐。
“这个我知道,不然她还得了。反正初二我们就回去了。”姐姐还是习惯把去我家说成“回去”。
(三)
方便面已经凉了吧,反正已经没有冒热气了,我看了看浮在汤上面的“杰成熟热狗”,突然不想吃了,也吃不下了,喉咙似乎一下子变小了,让我奇怪的是,没有热气冲进我眼里,眼睛还是酸得要命,于是,我又点了一根烟。
放在晚上吃吧,我对自己说。
接着看那个谁的博文。
见鬼,她那篇好像是“赖皮老爸”吧,我竟然看得心里一颤一颤的,还捏着手指敲了这么一段回复:
“好爸、好家庭,我不羡慕,呵呵,我也有好爸、好妈、好姐、好家庭,我们一家四口,好像比你家还多一口,刚好够一桌。
看来,你是军人世家出身哈,有点像小说。
呵呵,我和你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家庭,但除掉那些地位、经济等条件外,却又是两个非常相似的家,简单、和睦,总能给我一种淡淡的温馨。”
敲到“刚好够一桌”的时候,我开始骂自己是个“骗子”了,是的,如果在一起的话,是够一桌,可是,这一桌多久才能“够”?干嘛要在这一个人冷清的时候敲出“温馨”这样的词?不明摆着让自己去羡慕吗?
低着头敲这些文字的时候,夜色开始降临了,鞭炮声依然那么响,肚子里有种酸酸的东西在揪着,那冰凉的方便面已经快结冰了吧?
别浪费了,我想。
于是,端起那碗“来一桶”,朝饮水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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