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读席慕容诗集有感 】
这几日,我一直在翻看席慕容的诗集。正值五月末的最后几日,窗外是骄阳似火,屋内是一席清凉。
泡上一杯浓浓的普洱香茶,打开电子书册。相对于红茶而言,我比较偏爱的还是绿茶,犹以龙井和碧螺春为胜,在灯下细读席慕容的诗集,就象是在品一杯酿着淡淡清香的绿茶。恰如那空山新雨后,一瓣瓣尖嫩的绿牙,沸水一冲,微漾开来,轻抿一口,清涩着微带香甜。而相对于另一位我比较喜欢的三十年代的
----萧红来说,她的散文,则更象是生养我们受苦受难的母亲的怀抱----那片广袤的黑土地,厚重中带着无奈的苦涩。
打开电子书册,先粗粗浏览了一下序言,一下子一个素衣白衫的女子跃入眼帘,裙裾飘飘,文静内敛而又不失端庄秀气,仿佛神交了许多年似的,久别重逢。
席慕容的蒙古全名是穆伦·席连勃,慕蓉是穆伦的译音,她是蒙古旧王孙的后代,她的外婆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子孙。所以多年后,席慕容在她的自画像里总是把自己画成了记忆中的外婆,弯弓搭射,身后流淌着“西喇木伦”河。在她的诗集中她也一再写道,“我本是草原上身着红衫的少女,敕勒川阴山下的草原才是我梦中不眠的故乡”。
身上流淌着的蒙古先贵们的血液,与生俱来的英勇和豪气,促使席慕容在年轻的时候只身从台湾出发,背着画布流浪异国他乡。在欧洲,她获得了人们的赞誉和认可。成功后,她毅然返回了台湾,理由只是为了在自己的土地上自由的行走,自由的绘画。绘画是自从她十四岁以来便从事的第一职业,是她一直全身心投入倾力创作的第一职业,而对于诗歌,她则相对来得懒散,可是正是由于这疏懒,散漫,才酿就了这么多经典与优美的文字,脍炙我们的口。
人若能转世,世间若真有轮回,那么,我爱,我们前生曾经是什么?你若曾是江南采莲的女子,我必是你皓腕下错过的那一朵。你若曾是那个逃学的顽童,我必是从你袋中掉落的那颗崭新的弹珠, 在路旁草丛里,目送你毫不知情地远去。你若曾是面壁的高僧,我必是殿前的那一炷香,焚烧着,陪伴过你一段静穆的时光。
昨夜在灯下细细品读这段文字,仿佛就看见那个叫穆伦的素衣白裙女子缓缓朝我走来,同我倾心相谈。透过她的文字,我窥见了生命的鲜亮与活力。记得去年底,因为某些感触,我也写过类似一些这样的文字,那样感伤,那样低徊。今时今日,我忆起那篇诗歌,不由得有些怔怔,我想人类的语言是相同的,情感也是相似的。诗歌与艺术就是这样不谋而合了,我自问自己不是诗人,但是在表达某些情感方面我们相通了,心也相契了。
今夜,在灯下,就这样静静读你,读你的婉转,读你的缠绵,读你的迤俪,读你的豪迈。就这样,让你的诗歌镌刻入我的生命里,在我生命的河流中涓涓流淌。
如诗,如画,如雾,如雨,人生的四季,便在这样的品读中匆匆而过。
【 再读席慕容诗有感 】
那个滴雨的黄昏,我在灯下静静的品读你。一杯清茶,一研方墨,只觉得满室的书香。我置身在红尘中,红尘扰扰,纷乱我眼。而你,却如那出世的清莲,袭一身白衣,空谷绝俗而来。炎炎夏日里,仿若雪山上的寒冰,凉透心脾。一如那江南的千里荷塘,初夏的夜晚,映着天边数点寒星,开满了一池的藕绿粉白,满袖幽香,沁人魂魄。
置身案上琳琅满目书海中,手揽你一卷入怀。仿若渴慕了多时,恍恍惚惚,犹如梦中。
夕阳把暮色染的分外的迷离,我看着天边的云彩,而你的诗也如那天边的云彩那样梦幻迷离。
读着你,一时你若那江南小巷中烟雨空蒙的女子,一时你又幻化成塞外飞沙走骑的飞红巾,一时你若小女儿般柔肠百转,一时你又是那侠肝义胆的女中豪杰,千姿百变的你,就象那滇南莫测的风光,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不知哪个是你真实的化身,哪个又是你多情的演绎。
读你诗篇,一如聆听那高山上清泉丁冬。你如那空谷中幽幽的芝兰,随清风起舞,染碧丝如黛。红尘紫陌,花开似灿,陌上,繁花千树,终不及你那风中摇曳的仙姿。你巧笑嫣然,举手投足间,是绰约的风姿。你,倚阑远眺,不经意的回眸间,已醉人心扉。
出塞曲的豪迈,相思树的细密,铭刻着你的烙印;沉沉密密的蝇头小楷,染着你细细密密的似水流年。在那纷繁的华章中,你的年华一如你那锦绣的文字,清新婉约,典雅空灵。在那灿若星河的文坛里,你独树起属于你的清雅文风。
红尘,与你邂逅,陌上,与你相逢。我捧着你,转身间,一定格,便是那一世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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