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碧绿荷塘传来的歌声
夏日的清晨,我喜欢独自一人绕过家门前有些弯曲的小路,来到碧绿的荷塘,静静地听着蛙虫鸣叫,看着青青的荷叶,或含苞,或开放的荷花,微风儿轻吹,它们一起欢快的摇摆。此刻,我总会不由自主地唱起张韶涵那首歌曲《隐形的翅膀》: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我没有音乐细胞,也不怎么爱唱歌,但唯独喜欢这首歌。我如今的生活和这首歌里唱的没有什么两样,我为什么要徘徊?因为我很孤单。想要自己坚强,每次眼里总闪着泪花,想要飞过人生的绝望,不知何时才能拥有一双隐形的翅膀?
钢琴弹奏家,如果没有双手,就弹奏不出美妙动听的曲子;指挥家,如果没有双手,演奏中的乐队绝对是一盘散沙;交警,如果没有双手,道路就无法畅通无阻。舞蹈家,如果没有双脚,就跳不出优美的舞步;足球运动员,如果没有双脚,就没有精彩的世界杯。是啊,双手、双脚对人们来说非常重要,缺一不可,也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
我虽有双腿,却没有它的行走功能,取而代之的是轮椅。轮椅上的我,望着眼前这些美丽的景物,再看看没有什么作用的双腿,很多时候,我选择的是沉默。今夏虽然微凉,却不能消散我那童年的阴影……
part2.我的童年在厄运中失去美丽的光彩
1990年9月,我出生于河南商丘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我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我的出生让新婚不久的父母欣喜不已。然而这种高兴劲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我一岁零三个月时,父母便发现我和其他孩子走路不一样,从此,父母便踏上了为我求医问药的道路。
在求医过程中,有一个医生给我检查后说,可能是小儿麻痹症,于是,就按照小儿麻痹症来治疗,每天都要往我的腿上扎针,就这样治疗了几个月,家里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存款很快就见了底,奇怪的病症仍然不见好转。
后来,在我两岁时弟弟出生了,暂时给我们家带来些许希望和阳光,但是父母的脸上仍不见欢颜。父母坚持不懈地为我四处奔波,一晃就是五年,我已经七岁了,病魔仍然缠我身。
父亲又听说山西太原有个好医生可以看好我的病,于是立即带我前往治疗,在那里医生为我动了手术,在左腿上开了一个小口,割了一块肉,说是拿去化验,也不知是什么结果。
从此,我就不能走路了,为此母亲经常责怪父亲不该为我动手术,父亲也是愧疚不已。他烦闷的时候就会喝酒,喝醉了看到我就会哭。
有一次,父亲又喝酒了,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打了我一巴掌,而后,他用手抽自己的脸,边抽边哭了,“我真没用,我真没用……”。我赶忙阻止父亲的过激行为,自己也止不住泪流满面,“都怪我身体不争气,让你们受苦又受累,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去死,让你们过上安心日子。”我一激动说了这些话,父亲却听在心里,那段时间对我寸步不离,害怕有什么闪失。
在父母为我寻医问药的日子里,我明白了父母之爱的伟大,不管儿女如何的不好,或是有什么样的缺陷,他们始终做到不离不弃。
2000年,妹妹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本希望她过得比我好,谁知道在2001年又发现妹妹的不正常,2002年,妹妹两岁了却不会走路,父母带她去了省城几家大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肌营养不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多年的神秘病症揭晓,我和妹妹属于同种病症,后来,通过网上查询,此病属慢性病,目前的医术治疗不好,况且,如果结婚的话,遗传机率是50%。这样的结果让我纠结了好久,不能自拔。
part3.多少次我在病魔的铁笼中挣扎
从一岁到二十岁,我无时无刻不在与病魔作斗争,病魔袭击了我二十年,我也与病魔对抗了二十年。二十年,我品尝的辛酸比常人多很多,二十年,我承受的压力比常人多很多。
童年,同龄人可以满山遍野采野花,捉蝴蝶,享受童年的那份纯真,而我不能。少年,同龄人可以与喜欢的人牵手漫步校园,享受朦胧爱情的甜蜜,而我不能。每天,我只能以轮椅为伴,与床铺为友,偶尔出门走走,也只能看看房前屋后的庄稼,望望暗天,问问云朵。但大多数我只能呆一会儿,便累得受不了,浑身无力,只有躺在床上。
或许,只有床上才是我人生的安乐窝。想想,我躺在床上等待生命的结束,真的有点恐怖。
有时,我在怀疑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不能干活,不能挣钱,靠父母养活自己,就这样过了20年。20岁,可以是在读大学,追求自己的人生目标;20岁,可以是在工作,自己挣钱养活自己;20岁,可以是已成家,夫妻同心共建美好家园,共创新生活。而我呢,不能做到这些,只有在轮椅上,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等待着生命的殆尽,我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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