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曾是赫赫有名的抗敌英雄，他们的名字传遍山里山外。战争结束后，他们竟落草深山老林，五年，十年……

一个上山挖野菜的孩子，发现岩边那片荆棘丛中一男一女两个蓬头垢面的人，身上衣服片片飞动。小孩惊愕，并不认得，是别村的吧，也是来挖野菜的？

是那对男女手中的枪，使小孩差点失声叫起来。

小孩惊慌又艰难地跑回村里，又吓又饿几乎昏死过去。

当天，从各地调来上千人马，每人分发一份少有的珍贵食物，然后对这一片山头进行地毯式搜捕围剿。

开始还有对射的枪声，很快，枪声响向一个方向。那女的踉跄了一下，单薄的身影扑跪于地，那男的大叫一声扑到女的身上，用整个身子盖住她。

随即枪声大作，那布条样的衣服，就像秋风中的干菊花，四散飘零。那男的颤动了一下，又颤动了一下，他手中那杆枪却始终紧握着。

下面那个女人伸出抖动的手，两手握在了一起，却又无力地垂下。

他们极像两只架在一起的步枪。

枪声停了。

好静。

漫山一片焦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