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年10月,咋暖还寒,可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在全国如火如荼。 呼和浩特火车站却是一派热火朝天,开始大规模下乡的知青们,拥挤着从这里登上出发的列车。 这次分配到红柳村的六位知识青年,有北京女知识青年汪宝珠和李桂芝。其余四个男的都是内蒙古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的孟林,剑锋,易秀和张建。 不久,人们才知道,张建原来是个回民,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张建父亲解放前到了美国做生意,一直没有回来,母亲早亡。由于家庭成分,是资本家,考上了重点大学,没有录取,到内蒙古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农艺班。孟林家庭成分是富农,属于改造对象,初中刚毕业,分配到园林班。 剑锋和易秀是工人阶级出身,也是初中毕业,分配到内蒙古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掺沙子。 黝黑的社房里,有一个小里间,就是这四位男知识青年的住所。小屋潮湿阴暗,窗户跑风漏气,风一吹哗啦啦地响。社房里常住着俩个五保老汉,鼾声大作,梦话连篇,咬牙放屁。喂牲口的饲养员,半夜要喂五六次牲口。每次出进都要把门打开,刺骨的寒风打着旋往里转。 四个小伙子失眠了,心里的那股热火气一干二净。上山下乡时老师和家长说的话,动身时是多么慷慨激昂,热血沸腾,都随着浑身的冷气消失了。 随着五保老汉的鼾声飘散了。 剑锋在想,下乡完全不是自愿的。毕业时,当然选择了继续上高中,目标就是考大学。可是高一还没上完,就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可是老父亲的一句话,改变了他的的命运:“我们是工人阶级家庭,要走在前面。”替他报名到内蒙古共产主义劳动大学,谁知道,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的学生一刀裁,全部作为知识青年下乡。 说起内蒙古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就是仿效江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坚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办学,提出“半工半读,勤工俭学”的办校方针。学校根据所设专业办起了农场、林场、牧场以及各种为农业服务的工厂,作为基地,提出并逐步建立起教学、生产、科研三结合新体制。 为适应这种新体制,经过几年实践,实行了系、场(厂)合一,把专业对口的生产基地与系(专业)合并起来,统一组织,统一领导,统一实施教学、生产、科研三结合计划,编制教学生产配当。进而实行教学班、生产队、教研组合一。按照专业性质和不同年级恰当规定“工”与“读”的比例,把“工”与“学”有机结合起来。坚持专业课为发展生产力服务,基础课为专业课报务。 在共产主义劳动大学里,他们还是学习了不少东西,吃了不少苦。 可是,今天晚上的遭遇是刻骨铭心的。 第二天,天没有亮,不约而同,四个男青年起床了。 无法洗漱,各自掏出毛巾胡乱擦了把脸。 五保老汉云大爷问道:“睡好了吗?” “好了,好了。” 临时住在瞎鸡换家的俩位女知识青年,也失眠了。她们俩谁在瞎鸡换给儿子准备的新房里,新炕头被桂花烧的热乎乎的。新被子还散发着棉花的清香。 汪宝珠和李桂芝被桂花热情感动的热泪盈眶,桂花端茶倒水,嘘寒问暖,连忙把她们推到炕上,盖自己准备给儿子置办的新里新面的被褥。说是内蒙古大草原蒙古人的习俗,让儿子沾贵人的喜气。 桂花还说,知识青年从北京不远万里到内蒙古,就是贵人。 在北京火车站,山下乡的浪潮席卷中国的时候,瘦瘦小小的汪宝珠,并不在学校的动员名单之中,最后是她自己强烈要求,还写了血书:“坚决上山下乡!”革命的激情把她烧到了北部边疆。当她第一次面对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河套平原时,激情满怀。“向贫下中农学”,慷慨激昂。口号声此起彼伏。此情此景,宝珠历历在目。 那是发自肺腑的呼喊! 可是,人生的道路漫长,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生活的磨练,社会的熏陶,人生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