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段马路的两座天桥建成之后,路的中央便竖起了长长的似乎没有尽头的铁栏杆,人们过马路只能是走天桥,但不少人宁愿冒险攀爬铁栏杆。 住在附近的傻子一直在这儿观看着,他的思维也随着马路的改变而变化着。 不记得很久以前的什么时候,这个路段曾有一条斑马线,斑马线的两端竖着红绿黄三种颜色的灯架,现在都不见了。 傻子认为斑马线没有消失,它们是从地上立起来给竖到路中央去了,这不,人们在继续走着,只是必须手脚并用,使劲从这边滚到那边去,或者从那边滚到这边来。 车道上的车除了走走停停的公交车,无不随时呼啸而过,要爬铁栏杆的人总让傻子看得手心冒汗。 经过约一个星期的偷取搜集,傻子准备了一桶白油漆、一把破扫帚、一根竹杆、两支手电筒和一团细铁丝,在夜深人静之时,用扫帚将白油漆刷到马路面,将竹杆捆绑在铁栏杆上,竹杆的顶端绑着两支反方向的手电筒,手电筒在有路灯映照的马路中央发出幽幽的黄色亮光。 傻子以为等天亮之后,他的“杰作”就会被拆除抹去,谁想那竹杆和手电筒居然在马路中央竖了有四天之久,那歪歪扭扭的白线条在地面躺了不知多少天;于是傻子认为他的作为是受支持的,不像平日在家里或是社区那样,无论他捣鼓出什么,都会给扔掉。 所以傻子决定继续他的作为,直到两座天桥之间的马路上画满属于他的斑马线后,也许人们就不会再爬那个铁栏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