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在古州的劳务市场很是有人脉的,这倒不是他闯劳务市场多年的缘故,而是因为老九这个人很随和,在伙计们眼里。伙计们不愿干的、认为很碎杂的活儿交给老九去干,老九也不会有丝毫的怨言,因此人缘不错。还有呢,就是穿着很是特别,这让一些伙计们认为老九这个人很有吸引力,很有个性。虽然个子不高,夏天,总是穿着长袖汗衫,像一个大袍子,短裤子,穿着拖鞋。形象上极不美观。但是没人给他指出来。当然了,即便是有好心的伙计规劝过他,但是他只是当做耳旁风。要知道,穿拖鞋干建筑,一来危险系数很大,要是被木模的钉子扎上,那就要命地疼;二来,建筑工地上,灰浆横流,砂灰遍地,万一脚被灰浆水侵泡,那不破皮,也得泡的白凡凡的,叫人看了瘆头皮。但这样最基本的常识,作为干建筑多年的老九,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而明知故犯,那就是老九这个人,不是一般人了。正因为如此,一些工头看重的是他的技术拔尖,对这些细枝末节,也自不去计较了。 按说吧,老九不是弟兄九个而被正儿八经排位老九的。老九的名字,也不是因为他像《智取威虎山》里的那个老九。但是伙计们都这样叫他,他都很爽快的答应着。 这天,老九被工头雇去了,是抹内墙皮。刚到户主家,从摩托车上卸下自己的工具,就听有人跟他打招呼了:“老九,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了,上哪去了?”。老九抬头一看,是自己以前很不错的伙计张华光,就咧着嘴笑笑说:“那呢,就跟着以前那个工头干呗,他现在没什么活儿,我就来劳务市场了”。不一会儿,又一阵摩托声响,那人摘掉头盔后,老九见是自己多年的好伙计李凤山,就立马上前打招呼:“大哥,最近去哪了,也不带兄弟了。”。李凤山说:“好你个老九,自己出去挣大钱了,也不招呼一下我。”。 因为工头提前打好招呼,安排好了工作量:三个泥丸匠,一个小工,必须一天抹完两间大屋外带一间小屋的墙皮,谁家早完成早走。面对一百四五十平方的工作量,老九他们自然就组合在一起了。毕竟都是老伙计了,彼此之间的技术都知根知底。 他们在搭脚手架,一个人来他们的屋拿绳子用,发现了老九也在,有些惊奇地说:“哎呀!老九,好多年不见了,还认识我吗?”。老九有些疑惑,那人就说:“哈!你忘了?你这老九的名字还是我给你起的呢!怎么样?发了吧?”、老九咧嘴笑了“哪有呢,要是发了,还来这劳务市场干嘛”。那人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号不富。你还别说,我前几天见到谁,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谢谢大哥啊!多亏你给我起了那个外号啊,我现在真是时来运转了啊。’,我还没认出来,但一仔细想,记起来了。哎!我就纳闷了,老九,你咋没呢?放心好了,哥哥我不会向你要好处费的,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穷啊。”。老九现在是记起这个人是河西的马大炮、 老伙计三个今天重逢在一起,免不了相互之间嘘寒问暖一番。尽管时下是酷暑,礼节性的东西还是少不了的。张华光说:“老九,你老婆怀孕了吗?”。老九有些无精打采地说“还没呢,这才结婚还不到一年呢。”,李凤山说:“操!你都多大了还不急啊!你女儿可是跟你前妻了,你再不抓紧生,想生个秋鸡子啊!(老年得子意思)。老九一时无言回答了。本来老九就不善言谈的。 另一个小组做小工的女人来老九这里借工具,张华光见这女人走了后说:”老九,你老婆比这女人年轻多了,会不会每晚都干啊!那可得注意身体了,你可是四十好几的人了“,李凤山说:”老九艳福不浅啊!找了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小娘们。哈哈!这是第几个啊?“。张华光又说:”每晚都做的话,那就是秕子了,即便是受孕,孩子也不精神。悠着点吧,兄弟。“。老九很不好意思笑了。 有人曾私下里问过老九:”你这外号是怎么起的?“。老九也只是笑笑。要说,今天马大炮和他聚在一起了,按说,张华光们应该去问个清楚的,但是他们没问,马大炮也就没说。因此,老九这个外号的起因由来,就一直成了个迷。尽管劳务市场刨根问底、搜集趣闻轶事的人不少,但是他们都基本上是匆匆过客,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聚少离多。要想找到源头,也的确是要费一番周折的。 至少现在还没有人揭晓这个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