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镜自顾:脸如满月,目似漆星,眉赛柳叶,怎么看怎么得意,可是,可是……我深深叹了口长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遇到那个混账男人?上辈子我到底怎么了,欠了那个男人什么了吗? 我是独女,是爸妈的乖乖女。从小到大,从来没让爸妈为我操过什么心。到了婚嫁的年龄了,妈又对我提起了曾经的约定,她慈祥地说:“囡囡,我的领导今天给我介绍她好朋友的儿子了,小伙子在部队里当士官。我见照片了,挺壮实的,他们家孩子多,愿意来咱们家住。” 妈妈早就说要找个来家的,所以我很小就给我约法三章了,不让我在城里谈对象,原因是城里独生子多,他们的爸妈不会让孩子招亲的。妈说不想来那个“一项关二”的,那样麻烦多,事故多。“咱得要个纯的,纯属咱们家的孩。”妈说。妈说什么,爸都在一旁笑眯眯地听。妈的话,我也听。 妈是个农村小学教师,爸是名退休的军官。妈以前跟着爸吃过很多苦,受过许多难,所以我们家都听妈的。妈说一不二。 妈领导是女的,她的朋友也是女的,并且还是个纯农村的泼辣老女人,真让人想不到。还真应了“皇帝也还有个穷亲戚”的话。原来她们曾经是钻一个被窝的初中同学。 我虽然读了大学本科,并且还考上了山区特岗教师,他虽然只是个初中生,但我们一见钟情,很快就结婚了,很快就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我们重复着父母的故事:分离,聚合;聚合,分离。尽管才一年多,但在一起生活时,总让人感到许多意外。 这个男人纯粹是个甩手掌柜,家里的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见了也当作没看见。平时也不把工资交我,原因是他说我们家不缺钱。他把他的钱攒下来偷偷给他妈了,招呼也不打一个。甚至,孩子的奶粉钱他也不问一下。有限的假期里,他会拿着我给孩子买的玩具——遥控小汽车呀什么的,在客厅里左冲右撞地玩,爸在一边修拽掉了的灯绳,他却视而不见,继续玩他的。玩够了,就耗到电脑上,和他的那些阿猫阿狗们嬉戏去了。我说他,他还振振有词地和我争吵。 后来,他归队了,便如远去的黄鹤,竟然音信全无了。电话打不通,始终占线,写信也不回。我没辙了。心里有不祥的预感,便去部队里看他。 结果是现在老一套的故事发生了。结婚前他就有相好的女人了,但他拗不过他妈。他妈看中我家的好日月了。 咬着牙,我们离婚了。离婚时,我们家倒贴了他一万多,他要的赔偿费。女儿他们家要,但要我养到2岁,每月200元的抚养费。可离婚都几个月了,一直分文不见……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老天派来害我的吗,为什么呀…… 揽镜自顾:脸如满月,目似漆星,眉像柳叶,怎么看怎么得意,可是,可是……我深深叹了口长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遇到那个样子的男人?上辈子我到底怎么了,欠了那个男人什么了吗……(作者文成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