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袭来,冷气刺骨。 女人收拾了残汤剩饭、洗涮了锅头碗筷,又忙着从大柜子里往外搬棉被,嘴上不停地骂天气:“鬼天气!白天还暖烘烘的,晚上,就冷嗖嗖的了!” 男人在督促女儿做作业,应和女人道:“是呀!是个鬼天气。不过,冷就冷呗!加了被子,越冷就越觉得暖和,今晚,正好睡个暖和觉。” 女儿冷得边做作业边冲手上哈热气:“好冷呀,老天爷爷,行行好,我明天考试哟,不要这样冷嘛,老天爷爷,求求你了!” 男人和女人都被女儿可爱的天真逗乐了。女儿上小学三年级了,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很讨人喜欢。女儿有点贪玩,成绩总是冲不到班上的第一名。男人和女人都怪对方太娇惯女儿,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女儿边做作业边看电视。于是,男人每天必看的新闻联播也不看了,关了电视,坐在女儿身边,监督女儿做作业。 外面起风了,窗子象被人在摇动,让人感到很不安。 女儿做完作业,女人早把女儿小房间的小床,布置得暖融融的。 男人给女儿洗了脚,又把女儿背上床,并将被子四周扎得严严实实,亲了亲女儿红通通的脸蛋,告诫女儿乘乘闭上眼睛,睡个好觉,明天考个第一名。 安置了女儿睡了。男人和女人烫水洗了脸脚,就钻进了被窝。睡早了又睡不着,于是,男人和女人温馨地喃喃梦呓,其乐融融。 忽然“砰——哐!”地一声震响,砸碎了男人和女儿的温馨梦呓。 “你没关门?”女人警觉地责怪男人。 “关了的,放心吧!我办事,你放心好了。”男人很自信。 又是一声震响。男人和女人明白了:那响声,来自通往楼顶平台的那扇小门。此时,小门被风一下又一下狠劲地摔打着,震响着。那响声,在夜晚的八层楼单元里,如同炸雷滚动,让人心惊肉跳。 男人忍不住翻身欲起:“我出去关门!” 女人说:“你去?感冒了怎么办?要花钱不说,担误了上班,还要遭扣钱!” 男人申辩道:“衣服穿厚点,不会感冒的。” 女人嗔怪地:“你别去,会有人去关门的。” 男人解释说:“我怕惊醒女儿,她明天要考试。” 女人不耐烦地说:“你不是不知道,女儿睡着了,你把她背去卖了,她都不会醒的!” 男人急了:“可,可那门声,弄得整个单元……” 这时,女儿推门进来,吵着说睡不着啊!要爸妈去把楼顶小门关上。 女人急忙将女儿哄上床去。 男人去抓衣服穿上,要去关门。 女人不满地嘀咕道:“别管闲事!那门,它爱怎么响,就怎么响吧!大家都睡不着,单元十六家,你不去,总有人会去的。” 男人想想,也有道理,就安下心,搂紧女人,努力进入梦乡。无奈那一阵阵,一声声震响,如雷灌耳,弄得男人和女人头痛难眠。女人恨恨地诅咒那该死的风,男人咬牙切齿骂那忘了关门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震响声停了,楼道顿时一片安宁。 天亮了,单元的邻里相继打开了自家的房门,呵欠连天,感叹:“昨晚好大的风啊!” 忽然,有人发现:风没停,门没响,那么,又是谁去关上的门呢? 这时,大家看见男人和女人含泪背着女儿,急勿勿下楼去医院……人们好像明白了什么,望着小姑娘那张高烧得红彤彤的小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