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陈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公交车上左摇右晃的站着,周末非但没有让身体得到休息,反而增加了几分的疲惫。陈华看了看表,时间尚早,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为了不至于睡着,只好将目光努力地聚焦在一点,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盯着前方女士的臀部,忙收回了视线去看窗外ia,路上的车都磕磕碰碰地前行着,绿灯也好像总是与自己无缘,一路走走停停,让陈华蓦地有一种恶心的感觉,抓扶手的右手开始酸痛起来,换上左手,转身想身后看去,坐着的人也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几位干脆在那里闭目养神。天气似乎不错,白云稀稀拉拉,潦草抽象得很,一群鸟飞过,也是杂乱无章,既不排人字,也不排一字。昨天的比赛科比那个球能头巾就好了,陈华看着路边学校的篮球场这么想着。 到了公司,坐吱吱嘎嘎似乎要散架的电梯到18楼,陈华已觉得像是攀上了珠峰那么累,拖着丧尸的步伐进了办公室,用喉音向已经到了的同事打招呼,那几位也是气弱游丝的回应。1,2,3,4,5,6,才到了六个人,陈华有些后悔自己来早了,再过十五分钟就九点了,那些还没来的人多办会迟到,陈华来了点精神,慢吞吞地收拾了桌面,然后就坐在椅子上喝茶。办公室里安静的很,始终滴滴答答地动着,突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门被撞开,一大群人涌了进来,然后就有人慌忙抬手看时间,大呼好险,然后是连续好几分钟的说话声,笑声,拖动椅子的声音,整理物件的声音,主管一走进来,世界就恢复了和平,陈华突然有些失望,那些人既没有迟到,自己又没能和那群人在刚才冲进办公室,感到自己受了孤立,心中顿时不明所以的升腾起不舒服的感觉。正叹着气准备开始做事,办公室门又开了,同事王丽走了进来,看的出跑的很急,刘海都被汗水贴在了额头上,嘴里大口出着气,一边说着抱歉一边跑到自己的工作台,忙忙碌碌的整理东西,主管居然没上前责问,女职员福利就是好啊,陈华感叹道。
工作一如往日的忙碌,同事们飞到东飞到西,交换文件,交换信息,敲击键盘的声音汇合在一起,此起彼伏。慢慢滴,陈华进入了状态,整个人亢奋起来,他输入速度飞快,惹得邻座大呼陈华慢点,我那部分还没好,你这么快我跟不上,陈华心中痛快极了,正好主管探出头来问谁手上有空,陈华马上站了起来,说我陈华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办公室的人都笑了起来。陈华用目光瞟着他们,心中满是得意。然而王丽心不在焉的坐着,没半点要笑得意思,这得意又被打去了个打折扣。一直快到中午休息,主管那边才弄妥当,正准备走,主管叫住了他,说有事和他说。陈华心中一阵窃喜,隐隐觉得这可能是要提拔自己了,面上摆满了谦逊,候在那里等宣旨,却听主管说以后这段日子要多帮助王丽一下,猛的心一沉,脸上顿时有点收不住,勉强压住了心中的火,难看地笑着说都是同事,哪有什么的帮不帮的话。愤愤地退出了主管办公室,直想用头去撞墙,几个同事约他去吃午饭,陈华没什么胃口,指着主管办公室说那边还有点事没弄完,叫他们先去,几位心领神会似的拍着他的肩膀说有前途,还有一位已经把请客的事情提上日程了,陈华说哪里有这事。他们一走,陈华马上收了笑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起了闷气,坐了一会儿,肚子又饿了,便摸出饼干来吃,吃了几块,渴得很,离座去跑了杯茶,端着杯子往回走时,看到王丽一个人坐在角落,便走过去想捉弄她一下,看她眼睛通红,于是怪声怪气的说小丽眼睛这么红,昨晚没睡好吧。王丽勉强笑了笑,没出声,陈华不停手,又说,我才肯定是见男朋友去了。王丽没抬头,有气无力的说陈华你别乱说。陈华自觉抓住了把柄,大笑起来,说要王丽请喜糖,又说是哪家的小伙子有福气拐走了我们的王丽大小姐。正说着,王丽手机响了,王丽抓起来说了两句就往外跑,很急切地说着什么,远远低似乎还哭了起来。陈华摇摇头,说女人可真是麻烦,回了自己的位置,觉得自己刚才捉弄的很到位很有水准,虽不知她为什么哭,但自己的话绝对不过分,一个标点也不,心中便释然了,只说管她呢,反正与自己无关。下午的工作又是忙,忙的飞飞,陈华这块砖又是被搬过来又被搬过去。下班了,一群人围在那里说什么,陈华凑过去,正听老赵说,是肝癌晚期,今天上午刚走的,我也是听王主管说的,错不了,王丽请了半个月的假呢。“谁啊?”陈华问。“王丽的母亲。!”说完又是一阵叹息,陈华僵在了那里,甚至连悲哀同情的表情也摆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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