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二十多岁开始当村干部,一直到去年县乡换届,由于年龄大,才从村党支部书记的位子上换了下来。尽管离任了,但怎么也闲不住,看到不入眼的事,就想管一管,听到不如耳的话,就想说一说。家里人都说他有管不完的“闲事”
这天,他参加完一个亲戚家的婚宴,骑着电摩往回走。经过邻村时,就碰上了一件闲事。
镇供电所的一名电工下来收电费时,和一个莽头莽闹的小伙子发生了言语冲撞,继而打了起来。
只见小伙一手抡起电工平常上电线杆用的脚蹬,一手抓着对方的领口,就在他手里的脚蹬就要落下去的一刹那,一把瘦而有力的手握在了他的手腕上,一只手抓住了他手中的脚蹬。
“住手!”
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那只大手的作用下,向后倒了一小步。
“都是年轻人,有啥事不能好好说,大热天的,动胳膊动腿,不嫌热啊!”
“闪开!你个老家伙,有你啥事,甭搅和!”小伙对着老白怒吼。
“你个驴日的,青天大白日的跟人玩命,还得能了!”老白丝毫也不退让,双手紧抓着。
“哪边凉快哪里呆着去,少管我的闲事。”
“你这闲事我还就管定了,只要有我在,谁也甭想胡来!”
闻声赶来的小伙的老母,也从后边拦住他的腰,用力往后拽。小伙手一甩,不小心甩在了老母的鼻腔上,鲜血夺口而出。
这让他更加恼羞成怒,骂着再次向那个电工扑去,可怜的老白使尽浑身的气力在前边挡着,老母也不顾一切地从后边拦着,一时难分难解。
“好你个二球货,家里的日子缺醋少盐的,人家都在这里那里打工,你倒好!有闲劲跟人弄仗!”。
正在邻居家谝闲的小伙的媳妇,听到吵闹声,也赶来过来,一看竟是自己的男人,不由火从心生。话还没说完,两只手左右开弓,在空中画开了半圆,只打的小伙两眼直翻,一动不动,才被老白拉开。
“他把娘的鼻腔打破了!”
“你娘的鼻腔在家天天破着,是人家天天跑到你家打你娘吗?”说着又要去煽小伙,周围的人赶紧拉开。
“打的好!说的更嘹!都说婆娘粘(ran)弄哩,我看你这小伙还不如个婆娘!”。
老白一边数落着他,一边把他手中的脚蹬夺下。
“你知道刚才那一下弄下去,啥后果吗?”
“有个球后果,也是我的事,管你屁事?”
“你看看这二球,说的是人话吗?这么热的钱,人家大伯帮你劝架,好心却被你当成了驴肝肺。这日子,跟你是没法过了,我走!”小媳妇说完,转身向马路跑去。
“娃啊!还不赶快去追!三十多岁了才娶个媳妇,容易吗?”小伙的老娘哭着对他喊。
小伙回过神来,匆忙追了出去。
老白这才明白了,刚才小伙的小媳妇打他,他怎么不吭声。这样的人,还真得有个人把他管着,他摇摇头向自己的电摩走去。
骑上电摩,才发现刚才忘了切断电源,早已没电了。无奈只好下来,准备用手推着走,但左手一挨车把,疼的他喊出了声。
刚才和小伙硬扛的时候,双方都用力过猛,老白的左手腕裂了也没发现,他只好用一只手推着车。
“他叔,到屋里先坐坐吧,一会我喔愣头活回来了,让他送你去老陈家捏捏手腕。”
“我还是要赖你们怎么着?”,老白笑着说。
“你看都是为了我喔愣头活,你的手腕才烈了。”
“没事没事,老啦!骨头也不结实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夕阳下,他的身影在柏油路上伸出了一个长长的倒影,越伸越长,越伸越远,渐渐地消失在余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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