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之所以叫橙子,是因为她眼睛水灵灵的,脸儿秀美像家乡金秋挂在树上红艳艳的橙子煞似好看,所以乡亲们就这样叫开了。 橙子的家住在偏远的农村,小时为了读书,她哭闹摇摆爹妈的手带她去到了离她村子十来里地对面山那边村庄的一所学校上学。从此,无论是夏天的烈日当空还是冬天的天寒地冻,橙子一走就走了十几年。 橙子是个爱作梦的女孩,因为她有一个梦想就是她盼望能考上大学,希望学有所成后一定回自己的家乡去教学,让村里的孩子再不用走那么远的山路去上学。橙子在家境非常清苦的环境下竟然考入了一座城市的师范学院。几年的大学生活,她总是埋头苦学,刻苦钻研,努力进取,终于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凭当时自身的条件,她完全可以留在这座美丽繁华的城市,但橙子婉言谢绝了好几家单位的邀请,义无反顾地摞着一叠叠书本回到了阔别三年的家乡。 回家后不久,橙子结了婚有了一个娃。丈夫也是本村的一名任教老师,共同的理想共同的志向使她(他)们喜结良缘,心照不宣扎根在这片土生土长的热土。她(他)们清晨耕耘,夜数星斗;她抚琴奏曲,(他)会意吟诗,(他)谈生活,她谈文学。 家乡有一条小河,是橙子的爱情河,见证了她(他)俩的故事,每天她(他)俩都互相轮流摇船摆渡接送上下学的孩子们,那天天下着滂沱大雨,橙子在放学后批改作业由丈夫送孩子们回对岸,返回途中突然山洪爆发,船沉了。噩耗传来,橙子发疯亟冲雨中傻傻地站在河边,倏突泪如雨下汇入了河流。橙子记得丈夫曾说过:“等教完这毕业班的学生一定带你去看大海!”莫不是丈夫先去探寻方向去了?从此以后,橙子日日唱,月月唱,年年唱《听海》一唱就唱了七年。 七年中,橙子仍然兢兢业业的教书。直到有一天消息传来:民办老师都要转公办老师才能继续执教,可公公婆婆不情愿把唯一一次机会给橙子,说是要留给才十一岁的孙子。橙子知道公婆是怕自己“高飞了”,她清楚这将是一张无法挣脱的“指标”,落后的乡陋习俗彻底击伤了橙子,那天夜里,悲痛欲绝的橙子独自偷偷跑到河边,整整哭了一夜。 第二天,人们发现橙子不见了。 后来有人说,看到她溯江而下看大海去了;有人说,看到她在另外一个地方教书;也有人说,看到她又去到了给她飞飏青春读书时代的那座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