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女人,虽然长得并不明艳,但随着岁月的更迭,她会变得越来越有女人味,低调顽强地美丽着,至到有一天她的举手投足,气质风雅,竟然不落俗套,于万花众中脱颖而出,给人眼前一亮,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许祎琪就是这样的女子。 我刚上班的时候,就听人家风言风语的议论,曾经是许祎琪的闺蜜韩蓉芳抢走了祎琪的老公若尘,至于如何抢走不得而知,只知那时祎琪的女儿才两岁,离婚想来是不容易的。单位的领导也来阻止这对野鸳鸯,可祎琪的老公童若尘竟然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硬是生生抛下母女俩与韩蓉芳结了婚。其间的故事如何轰轰烈烈,不得而知。我替祎琪打抱不平,心想:韩蓉芳也是有家庭的人,老公据说也人也很不错,且有一个五岁的儿子。真是好不知羞耻,抢别人的老公,何况还是曾经的闺蜜呢,怎么就下得了手?曾经那么地要好,还是同乡,同吃同住的,两家形同一家,这下祎琪真是引狼入室。因此,我心里很讨厌这个损人不利已的"小三".
"小三"韩蓉芳似乎并没有被周围的唾沫星子淹死,你想想同在一个单位,就这么些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东家长西家短的早传得众人皆知了。可韩蓉芳呢,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的,为人热情,对待生活乐观,见面了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陌生的,都是三分笑,七分热情的。"妹妹长,姐姐短的",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和如花的笑,真不知暖了多少人的心。蓉芳姐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引到家庭的话题上,感慨地说:"烦死了,叫他(童若尘)别来,就是非要来,我关着门不让他进,他就死活在门口守了一晚上。叫他别离婚了,可是却非要缠着我不可。"听者无不为芳姐抗诱惑的意志而动容,又为童若尘而唏嘘,变了心的男人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一年两年过去了,大伙同情的天平也从祎琪身上转移到了蓉芳这一边。"一个男人决绝了家庭,想必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了,经营一场没有感情的婚姻也是在犯罪,与其这样或许选择离婚是对的。"有人说:许祎琪当初是配不上童若尘的,可是祎琪还是找了童若尘,若尘家境、文凭和学识都是极好的,平凡的祎琪只是修配厂的员工,门不当户不对的,长相平平,性格一般的祎琪选择了若尘,本来就是悲剧的开始。
有一次韩蓉芳喝多了酒,醉意朦胧的,她对扶着她的同事趔趄地说:"若尘吗,对我可好了,每天给我倒洗脚水,又给我洗这洗哪的……",话已不成句段,同事开她的玩笑,让她打电话叫若尘出来,和她打赌说:若尘看她烂醉如泥,是骂她呢还是爱她。"打赌,打赌,若尘啊,我让她背我上楼啊,他不敢说半句,打赌就打赌。"蓉芳毫不含糊。于是大家伙真是打电话给若尘,若尘着急地赶出来,蓉芳料事如神,果真若尘背着她就上楼了,她在若尘身上吐了一身污秽物,可是若尘还是一声不吭,好脾气地哄着蓉芳。可真是让我们长了见识啊!
慢慢地大家忽略了祎琪的感受,认可了蓉芳和若尘的结合。
评心而论,蓉芳并不比祎琪美丽,有一种女子是萤火虫,她的魅力不是靠外貌,她们说不上有多好看,就是有一种和别人不一样的魅力,闪着光,照耀着自己,也点亮了别人。生活中不是有很多这样的女子吗?好性格,好恋情,相貌平平的她们总是靠她们自身的感染力赢得了人生。
相比那边秀恩爱的一对,被人抢了老公的祎琪简直是死水微澜。她既没有痛哭流涕,也没有破口大骂,她只是平静地接受着这一切,最起码在大家的眼里她是平静的。只是她那双漆黑的大眼睛里仿佛多了一丝哀怨。她沉默着,低调着,做错事情的仿佛不是那对狗男女,好像是她似的。
我想她是用沉默做保护色的。表面上她是最应该被同情的,可是她却是彻头彻尾的婚姻的失败者。对待那些流言蜚语以及同情的话语,唯有沉默。我听过蓉芳说了许多祎琪的坏话,可是祎琪在公开场合从来没有说过蓉芳和若尘一句坏话,听旁人为她打抱不平,她只是浅浅一笑,那牵强的笑倍觉凄凉,使得人不忍再说。或许她只是用沉默来保护自己,本来已经伤痕累累,一面是曾经的闺蜜,一面是曾经的爱人,怎么说也都是错误,是怪自己交友不慎,还是怪自己嫁错人?说又如何,不说又如何?感情的事情总是来不得勉强,去争去抢,死活不离婚吗?她做不到,她做不到去扮演一个泼妇,他的脚是长在他的身上的,要走任她拴住手脚,又如何?拴得住身,拴不住心。她在他面前宁可残留一点自尊,也不能再卑微了!或者她只能用硬硬的外壳,用沉默保护自己。用时间来证明自己。
多年来祎琪只是默默一人,养育女儿,目前只身未嫁,她的人生和她的故事一样,离开若尘她只是红尘中的一粒尘埃,平凡着坚强着。
且那边的故事不断上演,你方唱罢我登场。
若尘在八面玲珑的蓉芳的帮助下,左右逢源,时来运转,本身就有才华的若尘很快在单位得到了提拔,得到重用。小两口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可这味道里多多少少不复往昔的甜蜜。
一次我正好在上班的路上,路过十字路口时,猛然看见同事黄慧娉婷地向我"飘"过来,一股浓烈的酒精充斥着我的呼吸,几乎令我窒息,只见慧像见到了救星一样,将妩媚的身子软软地靠在我的肩上,对我柔声地说:"快救我,若尘想亲我,快扶我离开他……"!我正惊讶,被她说得话吓懵了,抓紧她柔弱的小手,说:"别怕,有我呢!"我看到五十米处,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在"虎视眈眈,其欲逐逐",频频有趋步向前的架势!不是若尘是谁!他本想靠近我,再和慧说些什么,无奈我机敏地三步并作两步,早把黄慧趁势扶好,连抱带扶,把她送回了家。一路上黄慧只是喃喃:"他想亲我,说年轻时就爱我,想追我,想娶我,当初他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想起来……再说他是不可能离开蓉芳的,不可能,他逃不脱蓉芳的……!",说至最后话已成呢喃。我扶着黄慧的手,看着她因喝大了那痛苦的神情,长发凌乱,面色苍白,小小的脸颊上除了惊惧还有泪痕。我今天真是长了见识,黄慧和车向东、韩蓉芳和童若尘他们两家可是多年的老交情啊!若尘和车向东还是哥们呢,若尘都有家了,而且还是第二次成家,他怎么能向黄慧表白呢?纵然酒后乱性,可如果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断然做不出这龌龊的事情来。俗话说兄弟妻,不可欺!看来这个若尘心术不正,不值得蓉芳托付终生。
蓉芳的八卦从来都没有断过。她本来就是那种生活在镁光灯下的女人。她当上工班长,工作年年被评为先进,生活如鱼得水,所谓这些云开见日,自然是有贵人相助。她的"贵人"就是单位的工会主席王晓锋,王主席也算是一刚毅正直的男子,怎么也会陷入她的温柔乡。至今我也不能确定这诽闻的真实性。可是他们说得有板有眼,说是王主席的老婆还去找过蓉芳,警告她离她老公远点;说是王主席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打给蓉芳,惹得若尘再也按奈不住,找王主席去理论;说是王主席有一天的早上从蓉芳的家里偷偷溜了出来……这些天花乱坠的新闻经过几年变成了旧闻,旧闻逐渐演变成了认可。至到蓉芳退休之后,两个人不明不白的关系似乎才得以终止。
可我怎么也不相信:王主席可是我心目中的好领导,秉性直爽,很有主见,虽说有些不合时宜,刚愎自用,可是人品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是穷人家的孩子出生,从小的理想就是做一名辛勤的园丁,解疑释惑,可是因为家庭无力为继,上了铁工校,上班之后他工作努力,学习勤奋,自考了律师文凭,还写得一手好字,文字功底了得。很快便赢得了领导的认可,近年提升到主任的职务,又从科级到副处级,可谓仕途光明。我刚参加工作时,是他伯乐相马,调我到重要岗位,给予我人生的指导,可谓是我人生的导师。他如果和蓉芳做了什么苟且之事,让我再怎么相信人类?
所谓无风不起浪,捕风捉影也罢,总是有影才被捉?我想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吧!感情里,有谁对谁错吗?人都是情感的动物,冲破情感的樊篱带来的社会的负面影响是成人应该考虑的吧?如果都考虑了各种可能的后果,还一意孤行,那么暂且就让她们去自圆其说吧?或许蓉芳又会这样说:我关上门,死活不上他进,可他一直在门外敲门,敲得我好心烦……"大家不再关心蓉芳到底是和王主席好上了,还是没好上,反正蓉芳每年被评上公司先进,至于公司先进的提名,当然要经过工会主席王晓锋的审核的。
若尘和蓉芳千姿百态的生活演绎着世间的红尘繁华,只是在脱离了浮世的华丽外衣之后,问一句"爱的真谛是什么",很显然他们都背弃了当初的真爱,抢了朋友的爱人,失去了终生的友情,就以为抢到了真爱吗?试问一份抢来的爱情又能够如何能保证爱的纯度?爱是水中月、镜中花,还是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的传说那么易碎;爱是华丽的花瓶,只是一不小心就会支离破碎,无可复原?
祎琪像一朵静默的花朵,仿佛置身红尘世外,她从先前故事的女主角中落幕,安静地生活。养育女儿,努力工作,独立生活。有时听听女性讲座,化化淡妆,穿着的品味在一天天提高。一袭黑裙,高挽的发髻,安静的很美。听别人讲话时,大眼睛里写着欣赏和愉悦,嘴角有认可的浅笑,那神情令人愉悦。
祎琪买了车,虽然才十几万,对她而言是量力而行,她开着车接送女儿,日子清贫紧张,但知足常乐。若尘给女儿的生活费也是三天打雨,两天晒网的,善良的祎琪没有过多的讨要,她对我说"他作为孩子的父亲,给多给少是他的心意,这么多年我自己带着女儿也过来了,何苦再去强求,他做的每一件事,对得起他的良心就好!
说着,祎琪只是淡淡一笑,美丽窈窕的身影依在门栏上,晚霞映在她白瓷般的脸上,恍忽间我只认为祎琪像天使。
祎琪的不争,是太爱若尘了。年少的若尘的确是英竣倜傥的。明知两个人相距甚远,祎琪还是不听众人的劝说嫁给了若尘,那时若尘正在失恋状态,情感很需要依恋。祎琪始终记得若尘婚后带给她的浪漫和惊喜。早上她还在睡梦中,爱晨练的若尘会给她带回一束缤纷的野花放在枕畔;夜晚会拉她到房顶,看流星雨;变着法给她做饭菜,加一些黄瓜和西红柿的装饰拼盘,就连普通的兰瓜花他也能做成可口的面点!许许多多的浪漫并不因为结婚而消失,若尘的爱已经深入祎琪的内心里,深入血液里,影响着她整个的爱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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