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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

时间:2013-08-20 09:04来源:好心情 作者:ran.t 点击:
今天晚上我裸睡。 你裸奔也不关我事。 那我一边裸奔一边在胸前写我是玫宝的老公。 那我在你背后写胸前纯属虚构。 说这话之前五个小时,玫宝和卢琦依偎在一起,身上盖着厚厚的鸭绒被。那幸福的感觉盖在他们心上,也像一床松软的被子。 床头亮着台灯,玫宝把头

  “今天晚上我裸睡。”


  “你裸奔也不关我事。”


  “那我一边裸奔一边在胸前写‘我是玫宝的老公’。”


  “那我在你背后写‘胸前纯属虚构’。”


  说这话之前五个小时,玫宝和卢琦依偎在一起,身上盖着厚厚的鸭绒被。那幸福的感觉盖在他们心上,也像一床松软的被子。


  床头亮着台灯,玫宝把头枕在卢琦怀里道:“我比你大七岁,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这问题她问过无数遍,每一次听到的答案都不一样。今天卢琦笑道:“喜欢你漂亮……”玫宝打断他道:“少来,我有自知之明,我不过有六七分姿色,硬说成美女就太勉强了。”卢琦道:“喜欢你能干。”玫宝道:“我连炒鸡蛋也能炒糊。”卢琦道:“喜欢你有内涵。”玫宝叹道:“实在没得夸了,才夸人家有内涵呢。”


  她一翻身,趴在卢琦身上,“一二三四”数他的睫毛。卢琦笑道:“数得清吗?”玫宝点头:“如果是奇数,你就喜欢我;如果是偶数,你就喜欢她。”卢琦装傻:“谁啊?”玫宝啐了一口:“你就会装。人家心心念念想着你呢,前儿晚上还打电话一哭二闹三上吊,说要自杀。”卢琦脸红:“靠,你怎么知道?”玫宝叹息:“你不知道女人都有偷听的本事?听你的话就猜到她在说什么啦。”卢琦道:“我可没甜言蜜语呀。”玫宝道:“你只是同情她嘛!可你别忘了,可怜是可爱的代名词——”卢琦“哼”了一声。玫宝道:“我是提醒你而已。你在电话里说,‘就算我对不起你吧’。这倒怪了,你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她喜欢你,你就非得喜欢她?哪一国的逻辑?还说‘你恨我就恨我好了’,真大方!恨是爱的反面,你干嘛鼓励人家恨你?”卢琦道:“你总是这么小心眼儿,好敏感。管他正面反面,爱啊恨的,关我什么事?我对她没点兴趣。”


  话说到这一步似乎应当告一段落了。玫宝却兀自不依不挠。


  卢琦眨吧着眼道:“明天是周末,你请我吃自助餐吧?”玫宝道:“切,没风度,应该你请我——哼,你又岔开话题。”卢琦笑道:“被你识破了。”玫宝在他眼皮子上亲了一口,啄木鸟似的:“反正你记住,以后对她冷淡而客气,别又道歉又抚慰,弄得不清不楚的。咱们又不欠她的。”卢琦道:“你还没完了?”玫宝恼了:“怎么了?你为了她跟我发脾气是吧?”卢琦一哂:“我敢吗?哪次不是你先给我脸色看?你吃醋的时候最不讲理,最不可爱。”声音一变,温柔而蛊惑:“咱们说点别的好不好?”亲一下:“要不做点别的也行啊。”玫宝红了脸道:“去!刚刚才……有过,不要命了你。”卢琦坏笑:“在你旁边,哪个男人还惜命啊?”


  玫宝推开他的手,爬起来喝了口茶,顺手帮卢琦倒了一杯。卢琦立刻:“谢谢老婆!”玫宝笑了,又不甘心就这么完结:“你记住跟她保持距离。你越是冷淡,她越是绝望,解脱得越早,长痛不如短痛。”振振有词似的。卢琦喝茶,一边道:“晓得啦,啰嗦!”玫宝双眉一竖:“嫌我烦,不如嫌她讨厌。死缠烂打,哪天是个头啊?真没见过这么没自尊的。还装纯情,扮哀怨,仗着年轻……水灵,”她极不情愿的吐出这个词:“在那儿以小卖小。你那些狐朋狗友不是说了吗,你们俩才是一对儿哩。”卢琦费劲的解释:“那是他们喝醉了。”玫宝道:“酒后吐真言吧。可见在他们眼里我是占了便宜,你吃了亏。”她声音渐次低下去,不觉心酸起来。卢琦忙拉她的手按到胸前的玉坠子上:“这是情人节你买给我的。我从来怕带这些,你送,我就片刻不离身,说明什么?”他又把她的头摁在心口:“听!”玫宝道:“心率不齐!”卢琦道:“胡说!咒我!再听。”玫宝过了一会儿才道:“一分钟七十一次,健康。”卢琦在她头上凿了一下:“一点也不浪漫。再听!”玫宝这回笑了:“我听见‘爱你,玫宝;爱你,永远!’”卢琦哈哈大笑,吻她,又百忙中抽空赞扬:“虽然说得很肉麻,这意思也就差不多了。”


  他手机响了,是悠扬的《那年夏天宁静的海》。玫宝脸色变了。卢琦接听,“嗯”了几声挂断,见她沉默,便问:“又怎么了?是我哥!十一月十六小孩子满五周岁!”玫宝半信半疑,伸出手来,削得尖尖的、青葱般的指甲在台灯下闪着莹润的光:“把手机给我。”卢琦嗓子粗了:“你不信我?”玫宝道:“我信我的眼睛。”卢琦火了:“如果不是她,你怎么办?”玫宝针锋相对:“如果不是你哥,你怎么办?”卢琦道:“好,我们打赌!你输了,从此不许干涉我,查我,怀疑我!”玫宝道:“赌就赌!要是你输了,从此不准跟她说一句话!”卢琦把手机朝她面前一摔。她看“已接来电”,果然是“哥”。她想着怎么不失体面的道个歉,他却先失去了耐心,掀开被子道:“我到客房去睡。”


  玫宝跳起来就穿衣服。卢琦道:“你想干嘛?”玫宝麻利的套着外衣,轻描淡写:“出去住宾馆。”卢琦道:“你又发疯了。”玫宝道:“我不想一个人睡,特别是冬天。”卢琦道:“你也知道是冬天?外面多冷?现在几点了?你明天不上班了?”玫宝道:“你上床,我就不走。”卢琦道:“我从来不受人威胁。告诉你,今天我非要睡客房,而且你非要乖乖在这睡觉。”玫宝冷笑:“你是皇帝?”她走向门口,脚步轻盈。卢琦挡在房门外:“你以为你走得了吗?”玫宝推他。他双手环抱,连她双臂都箍在手里,拖拖拉拉把她拽到床上:“睡!”玫宝发现挣扎无效,索性摆出听天由命的架式:“好,睡。五分钟不到我再起来。你一夜守在这儿?”卢琦气得拧她的手。她尖叫一声,又压低喉咙狠狠发话,声音都压扁了:“别让邻居听——见——”卢琦一手圈住她,一手给她脱衣服:“知道怕丑就不会深更半夜来这一出。你多大了,还玩离家出走?”


  她忽然异样的沉静下来,过了几分钟,两行泪水缓缓的流下来。卢琦急忙松手,有些无措。他知道她忌讳他说“你多大了”。她本来也有年岁相当的可选择的对象,偏偏就爱上了他。他竭力表示不在乎,年龄却始终是个无形有质的结。那个频频骚扰纠缠她的女孩子,倒像是“年龄”在人间的一个魔鬼般的化身。


  她自己脱了衣服躺下去。他站了一会儿,也钻进被窝。他试探的拉她,她给他一个背。他强行把她扳过来。玫宝在他又有力又柔情的拥抱中慢慢软化了:“我比你大七岁,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卢琦这次胸有成竹:“你与众不同啊!你和你姐姐半夜里跑到马路上,翘着兰花指:‘皓月当空,姐姐,我们来吸收月亮精华吧。’还摆个‘犀牛望月’的造型……”玫宝“噗嗤”笑了:“你才犀牛!”卢琦也笑了:“我就喜欢你这么独特,这么旁若无人,这么有想象力——当然了,想象力不能用在怕我出轨上。”


  两人言归于好,喁喁细语。天渐渐亮了,曙色透过浅绿色薄纱窗帘渗了进来。玫宝道:“哎呀,该死,又过点了!赶紧眯一会儿!”卢琦也道:“明天上班又该打磕睡了!还有个客户要见!”他一着急,浑身发躁,三下两下把内衣全脱了。玫宝道:“你干嘛?”


  卢琦道:“今天晚上我裸睡。”


  “你裸奔也不关我事。”


  “那我一边奔一边在胸前写‘我是玫宝的老公’。”


  “那我在你背后写‘胸前纯属虚构’。”


  卢琦笑着入眠,意识在梦与醒的边缘美妙的滑动。玫宝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我比你大七岁,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卢琦迷迷糊糊的揽着她,喃喃的道:“谁知道啊?说得清楚也不叫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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