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兰起来的时候,天微微亮,月亮还挂在枝头,像一块风干的腊肉。
这一夜没睡好,昨晚在棋牌室麻二对她开的那个玩笑让她一整夜没有睡意,是不是兴奋,孙兰也说不上来。昨晚麻二说,孙兰你这两个奶子跟两个大馒头似的,我真想吃它一口。
孙兰是新搬来这地方的,麻二是她的邻居,一墙之隔。麻二小时候出过天花,好了之后就留了一脸的麻子,别人都叫他麻二,四十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然而麻二却说,别看我打光棍几十年,我这条鸡巴却没闲过一天。他说这话的时候,熏黑的牙齿没关住,一颗米粒儿从牙缝里飞了出来,让人不住地把目光随着那米粒儿转移到他的裆下。
按理说孙兰是不会喜欢麻二这样的人的,身上总是一股猪下水的味儿,说话的时候口沫横飞,一口一个“老子、鸡巴”的。
孙兰来这棋牌室也快一个月了,两人没搭过一句话,都是麻二和别的女人开一些或素或荤的玩笑。昨晚,麻二却对孙兰说,他真的想吃她的奶子。听得孙兰既恼又羞,不过,处于女人的虚荣心,孙兰心里面还是漾漾地得意。后来,孙兰早早散局回了家,一个人躺在床上,不自然地把手伸进衣服里,抚摩着麻二说的像馒头一样的奶子。
孙兰的男人小五去了黑龙江。结婚第二天就走了,每年回来一次,这样也都快五年了。临走时,小五说,兰,真不放心啊,搁个鲜花似的老婆在家。孙兰想和小五开个玩笑说,鲜花又不属于养花的人,鲜花属于牛粪。但又怕小五更不放心,便止住了嘴。孙兰说,放心吧,鲜花都快蔫了,没人惦记的。
现在麻二却说她孙兰的奶子像白面馒头,真想吃它一口。这句话孙兰每一回味一遍,都觉得浑身热乎乎的。早上,孙兰开门的时候,麻二正好从她家门前经过,他的头发像面条似的贴在耳后,在拐弯的时候,他的衣角被风吹在铁栏上,麻二扭了一下屁股继续朝前面走去。
孙兰想,难道你麻二就是我孙兰的牛粪。
晚上,孙兰早早吃完饭就去了棋牌室,麻二也在,三缺一正在寻人,见孙兰来了,就说,哎,正好,孙兰上。于是孙兰不由分说地坐了下来,和麻二对面。一局下来两人也没搭一句话。孙兰今天特意穿了件紧身内衣,两个奶子像两座大山一样搁在牌桌上,麻二依旧不时地瞟上一眼。散了局孙兰径直回了家,她想麻二今天怎么没有对她说那句话呢?是不是没看见。孙兰低头俯视着自己的胸,坚挺的双乳撑着紧身衣服,好像时刻都会挤爆似的。然后孙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她感觉麻二的手就搭在她的奶子上,然后慢慢地伸进里面。孙兰想麻二今天为什么没对她说那话,一定是因为牌桌上还坐着两个生人。孙兰继续抚摸自己,继续回忆麻二今晚看她的眼神,她想她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
这样一连几个晚上,孙兰都去棋牌室,有时跟麻二一桌,有时站在麻二身后看牌。她每天都穿很紧的内衣,胸口开得很低的那种。麻二就在她前面,孙兰常常把目光穿过双乳看着麻二。
晚上回来孙兰满身烟味儿,她只要一闭上眼睛,麻二就好像在她身前。麻二说,孙兰,真他妈的想吃你奶子。孙兰害羞地笑,微微的翘起嘴。麻二好像就站在孙兰跟前,然后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像剥糖纸似的。孙兰用力地搓揉着自己的奶子,她感觉那就是麻二的手,粗暴而又热烈。她倒在床上,麻二就像一头野牛似的骑了上来,孙兰呻吟般喊着麻二麻二,她感到麻二嘴里浓浓的烟味要呛着她似的。于是手更加用力起来。那头牛呼哧呼哧地在孙兰身上狂奔着,重重地喘着气。孙兰感到自己的身体像躺在一片草原上,身下的草摩挲得她痒痒的。于是,她也跟着重重地喘气,挺起小腹,认真地迎接这一切,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另一头野牛,正和麻二一起狂奔在草原上。
突然,孙兰掀开被子,一切都静了下来,但她的心头仍是扑通扑通的。她想,发春,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它好像是揣在怀里的一只兔子,被弄醒后就会在你的心口扑腾扑腾的。现在,她孙兰心口的兔子就被她弄醒了,正扑腾地蹦跳着。
孙兰想,那个和她一墙之隔的麻二,现在在干什么呢?此刻他也许正惦念着她孙兰的白面馒头似的奶子,也许麻二也正抚摸着自己的小老二,像孙兰抚摸他一样。麻二或许正热烈地低喊着孙兰的名字,眼睛痴情而迷醉,像那天看她的眼神一样。是的,一定是的,虽然麻二看别人女人的眼神都是那样,但她觉得麻二一定只惦念着她,要不,他怎么会对她说那个玩笑呢。
想到这儿的时候,孙兰便拉开们走了出去。
外面很黑,天空也干净得要命,连一颗豆大的星星也没有。远处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叫,像发春似的呻吟。
孙兰走向麻二的门前,她想,麻二此时一定正焦渴地等待着她。于是,孙兰抬起手,轻敲着麻二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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