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种想跳舞的冲动,它已在我心里埋藏了五年。 五年前,我爱上了叶薇薇——一个会跳舞的女人。这没有什么奇怪,纵然她很爱她的丈夫,我也爱我的妻子。然而,当那一种所谓的“爱情”降临的时候,我们还是迷失了自我。
叶薇薇总喜欢用手绢扎头发,并且能把一块普普通通的手绢扎成好看的蝴蝶结。临远望过去,活脱一只彩色的蝴蝶停在了她的头发上,怎么也甩不掉。能让蝴蝶停在她身上的女人,那她的前世想必也该是蝴蝶罢?!我想。
认识她,是在一个叫“夜翡翠”的酒吧里。当时,我刚和妻子吵完架,一气之下便逃出了家。说来惭愧,吵架的起因竟是为了一只猫。
妻子别的嗜好倒没有,就喜欢没事抱着她的猫:走路时抱着,看电视抱着,睡觉了还抱着。而且,家里都快成猫的“乐园”了:墙上的装饰画、挂历、放大的结婚照,就连电脑桌面背景,到处都是各式各样、各色各态猫的身影。
这还没什么,更让我不能容忍的是:由于那只猫是纯白色的,她就给它起了个“白猫王子”,或者干脆就唤它“王子”。
我拖着无奈的沉闷的声音说:朱家茵,你能不能别这么喜欢猫行吗?我受不了!
朱家茵身体里的“炸弹”,像被点燃了一样。愤懑地大声嚷道:你受不了?我还受不了呢!你整天只会对你的书感兴趣,什么时候关心过我,想过我的感受?!咱们都结婚快四年了,每次过情人节,你给我买过一束玫瑰花没有?这还不算。单位里上个月每人发了两张着名音乐剧的入场票,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你说没时间。——没时间!你和我谈恋爱的时候,怎么不说“没时间”——每回隔三差五,就邀我和你去看电影!现在……
于是,一场不可避免的家庭战争,就此爆发了。
“夜翡翠”是我常去的一家酒吧。每次和朱家茵吵完架,我都会去那儿。
这里的音乐柔缓,接近于一种悲凉;灯光总调的很暗,把酒吧里的人照成了一个个孤单的影;还可以看到那个在灯光里跳舞的“蝴蝶”,是后来才知道她叫叶薇薇的。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内心对她生发出了一种强烈的爱意。我事先买来99束玫瑰,就当着酒吧里许多人的面,单膝跪下,递上了那捧玫瑰花,并说出了爱慕她的话。或许,女人都太喜欢这种感官刺激下的浪漫罢!她收下了,但并不表示愿意。
我没那么容易放弃。为了让她接受我,我打听到了她的住址和电话,还知道她是个有丈夫的女人。这没什么,我们可以先成为情人,然后再慢慢的完全拥有她。
接着,我给她打电话,说我想请她去看一场着名音乐剧。她开始还有些犹豫,到底还是经不起甜言蜜语的诱惑,应承了!
看完音乐剧,从影剧馆出来,我又请她去西餐厅吃法国牛排。就这样接二连三的,我们的关系就发展到了情人。
我欣喜若狂。虽然回到家里,我还是会和朱家茵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架。但当我走到外面,和叶薇薇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兴奋到了极点。
一天晚上,我和叶薇薇躺在宾馆一张宽大的床上,我完全有些累了。在不经意间,发现她眼角含着一滴泪,却始终未落下来。叶薇薇说,从明天起,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好吗?
我不明白,更不相信她会说这些。我惊疑地失望地说:怎么了?!是不是你觉得我应该和我的妻子离婚,然后再跟你结婚?好,我明天就去法院提交离婚手续。
她摇着头,作否定状。将眼角并没流出的那滴泪,用手揩了去:其实,我当初引诱你,是为了报复我丈夫。我很爱他,可他却在外面和一个喜欢猫的女人谈情。
那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整理房间,在他常看的书里掉出了一张照片:一个女人的,怀里还抱着一只白色的猫。照片的背面写着: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里,错误地爱上的一个人。
我现在才发现,我内心真正爱的还是我丈夫,虽然他曾经背叛过我。你也该回头了,好好爱你的妻子吧,她才是你最值得爱的人。
五年后的今天,我的妻子不再养猫了。当我回到家,发现她正跟着音响里的音乐学跳舞。虽然动作有些生硬,而且头上没有扎蝴蝶结,但这一幕依然让我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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