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足一天一夜 尘世便收起了筋骨。想起南方 绿得蚀人。海浪如雪 身体碎裂的声音开始变小 穿越一次冬天的旷野,那辽阔 已经超越辽阔本身。你要屏住呼吸 便可以听见冬眠者的呓语 睡鼠。蛇。蜗牛。哦,刺猬—— 那些两两相抵者 试图靠近,又不断伤害 如北方的村庄与春天。挨过雨水和秋霜 卧在阴影中,蛰伏不动 活在一段零度以下的坚硬里
披着银霜的马咀嚼夜草 曾祖母开始升起炭火。拾柴草的人 有红色的布衣 与乡间女子不同的是,我坐着火车奔跑 而她们的奔跑骑在炊烟上 老牛反刍星光。在黑夜,我将裸露一切 呈现一切,压低整片荒芜及体内的缺失 所有活着和活过的声响。暗潮涌动,筑巢扎根
枝头的积雪簌簌落下。乡村这雌性的白熊 于睡梦中分娩出山神的幼子。阵痛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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