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的形状 安静地排列在 一个长长的铁匣子里 看着白白的 没有一丝肉的骨头 感觉亲切而安详 父亲从此不再说话 父亲躺在那里 全身被灵魂所隐藏 细碎的和大块的骨头 留给我最后的 父亲的样子 父亲的身体 从炼人炉里拉出来时 我泪流不止 看到冷却后的一身白骨 我无话可说 这是一种 父子最后的面对 是我们相处以来 最后的沉默 我带上殡仪馆发给的手套 用颤抖的手 把父亲的骨头 一根一块地捡起 然后装进 一个白色帆布的小袋子里 我眼睁睁地看着父亲 被阴阳先生的手 使劲地压碎在 白色的小袋子里 曾经坚硬的骨骼 就这样的被粉碎 父亲就这样 在我眼前越来越小 小得只剩下 舞动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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