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地洞

地就这么凹下去，形成
大洞。
总似乎缺点什么。
一群蝼蚁围着这深邃的黑，伸长
脖子，似乎在看一场豪华
的屠杀。黑缓缓张开
大嘴，却什么也不说
蝼蚁开始急切
摩拳擦掌，抓耳
挠腮。我的心逐渐
上升。一个烤焦了的人。一刹那
我闻到了肉味
一只猫抹了把嘴眼睛放光
这时我才注意到周围已
漆黑一团。
一回头，一只骷髅
站在坟冢之上
影子瘦长
我跳将起来，夜色顿时紧张

2009-5-13

非梦：夜

也不能打点包袱去远方，也不能
一笔荡开，坐着发呆，也不能
沉默。强忍着刺耳的风。
也不能死。
人就这么炸开。
也不知道，今儿个该吃点什么。
夜一下弥散开来，只能
盯着窗外：一匹白马，绝尘而去。

2009-5-14

黑日梦：呓语

天黑了。深蓝色的孤独浮起
泡沫，散乱的书本嗓门嘶哑，切割
周围的空气。
一个人从双引号中跌出，下沉
在书本夹缝中呼吸
遗失花朵之后
我们该谈些什么？
气味正在消失，如一丛
熄灭的磷火
失踪的人四十年后重回故乡
走入一条条街道
在粗细不等的线条之上，摸索记忆
他走着走着，终于，还是走回自己的影子里。

2009-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