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亮去世的消息传来,在我脆弱的心脏上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作为一个读者,我感到心痛。 最早接触到张贤亮的作品并不是读他的小说 ,而是看根据他的小说《灵与肉》改编的电影《牧马人》。相信当时国内众多的电影观众都喜欢这部电影,因为这部电影获得了当年的第六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故事片奖,而这个奖项是当时唯一由观众投票决定的大奖,由此可见其受欢迎的程度。由电影而读小说,由小说而知道了张贤亮,由张贤亮而知道了一批如张贤亮一样着名的 在大西北的经历。 毋容讳言的是,中国老一代 中如张贤亮辈,有许多人都在大西北受过磨难,其中最有影响和最有代表性的当数王蒙、张贤亮、杨牧等人。当然还有许多知名和不知名的 ,如曾经在四川《文谭》杂志任编辑的曾祥麟,当年也就因为一纸文章被打成右派,流放西北。他正在网上连载的自传体小说《往事如磐》,读了也让人不禁唏嘘。 张贤亮这三个字和大西北注定要一生印在我的脑海中。 前几天经朋友介绍,刚好和曾经是新疆“第一百万零一个盲流”的着名诗人杨牧在都江堰小聚,席间,我拿出保存了二十年的杨牧着自传体小说《天狼星下》请杨牧提签,并和杨牧摆起了那批老 在大西北的苦难经历,就说到了在宁夏的张贤亮,大家都感概不已,没想到话音刚落,张贤亮就走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从对张贤亮作品的喜欢慢慢转移到对张贤亮坎坷人生的震撼,进而敬畏。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大西北,条件有多么艰苦,环境有多么恶劣,大家都可以想像得到,而这批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在这片荒漠之地,或开荒种地,或牧马放羊,或筑路修桥,他们不仅要经受生存的危机,还要背负沉重的政治枷锁,在生存和政治的双重挤压下吸进和吐出大西北弥漫着沙尘的空气。 这些在张贤亮的诸多小说和文集《文人的另种活法》中都有描述。 张贤亮21岁写《大风歌》而将自己“吹“到了贺兰山下,直到他去世,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他不仅写作了大量的文学作品,还创造了中国 中的许多个第一。他是流放大西北着名 中唯一一个至死都还留在西北的重量级 ;他是着名 中第一个在作品中突破性的禁区的 ;他是中国着名 中下海最成功的企业家;他是中国企业家中最着名的 。当然,张贤亮并非一个完人,他的许多个第一也让他饱受争议,他是第一个直言不相信一夫一妻的 ;他是第一个坦言自己有许多情人的 。面对质疑,他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率真得有时让人觉得他像个小孩子。 可能现在的年轻人并不一定喜欢或看重张贤亮的《灵与肉》、《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等作品,但这并不影响这些作品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这些作品早已深深地刻上他们那一代人的印记,有着厚重的沧桑感和历史感,影响着整整一代人,至今在读书人的书架上仍然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许多年后,那个在贺兰山下镇北堡西部影视城的董事长也许就会被人遗忘,但作为 ,作为一个在当今中国文坛上具有相当影响力的重量级人物,张贤亮和他的作品是不会被人忘记的。 遥望西北,张贤亮走了,他的作品却留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