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李铣,斯斯文文的一个眼镜,说话轻言细语,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文化有修养的人。 昨天二哥打电话说几朋友约在“麻哥兔”吃饭,我因咽喉痛,本不想去,二哥说,李铣来了,也顾不得喉咙难受,扑爬跟斗的就赶过去了。 老朋友见面,自然是十分的喜悦。 摆谈中,得知李铣第三本诗集即将付梓,甚为欣喜。李铣此前已出版了两部诗集,分别为《感动》和《歌声从天而降》。繁忙的公务并没有熄灭李铣的诗人之梦,几十年笔耕不缀,硕果累累,令人叹为观止。 李铣在成都市政府部门当公务员,却一点也没有当官的架子, 不像有的人当了官总是坤起,在朋友面前也放不下当官的架子。 我和李铣相识于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时诗歌勃兴,无数青年男女为诗歌而疯狂,成都的诗歌热度更是为全国之最。其时李铣刚从大学毕业,诗人的气质碰上了诗歌的热流,岂有不被溶化之理。因为爱诗写诗,在一次成都市城区诗友和都江堰诗友的聚会交流中,我们认识了。那次诗友聚会在都江堰,离开都江堰后,别的诗友就很难得到都江堰了,而我们的李铣三天两头朝都江堰跑,和都江堰亲热得很。当时我已成家,而永德还是单身,于是永德在单身楼上的那张单人床便成了李铣的客栈。凉拌猪耳朵、卤肥肠、跟斗酒,三朋四友相聚,快活得很。 你以为李铣真的就那么喜欢都江堰的跟斗酒,那才不是呢,你几个还在那儿带着酒意谈诗、谈女人的时候,李铣就骑上永德的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周身都在响的自行车跑到蒲阳去了。在蒲阳空军疗养院,有个叫王惠的兵妹妹在等着他呢。 如果自行车也没有了,李铣就迈开双脚,从离堆公园门口开始丈量到蒲阳的距离,直到天黑。 李铣从此和都江堰结下了不解之缘。 一次我到成都,转弯磨角地拐到了李铣那儿,没事,就是想和他摆几句龙门阵。都江堰的朋友来了,李铣很高兴,眼镜片后面露出兴奋,拉着我就说,走,喝酒。一激动 ,连搁在桌上的钥匙都忘了拿,等饭后转来,已进不了屋子。那时年轻,也仗着一点酒意,我说,翻进去,李铣说,好。于是一个托,一个攀,翻窗而入,表演了一个现实版的“飞檐走壁”。直到现在,每每相聚,这事都是茶余饭后的龙门阵。 永德是李铣在都江堰的诗友,自从和永德结识成为朋友后,李铣不仅在诗歌创作上给永德悉心指导,甚至在工作上、生活上都对永德给予关心和帮助。永德在2005年不幸去世后,李铣和都江堰的诗友张庆、国平、及时、殷波、汪浩、明泰、永志、刘平、佳君、明林、明琼等联络了成都市区和周边区县的诗友龙郁、汝贵、牛放、宁君、杨然、羊子、凸凹、渝霞等,一起为永德写诗作文,并担任主编,出版了一本《廖永德纪念文集》。 为一位默默无闻的诗友出一本纪念文集,这在当时的诗歌圈子中反响强烈。因为,此事无先例。作为主编,李铣是功不可没。“麻哥兔”饭毕,李铣又提议,明年清明再约上一些诗友到永德长眠的山上去看看,众人皆以为然。由此可见李铣对待朋友的赤诚。 作别时,李铣和新老朋友一一握手话别,唯恐漏掉一人,完全的谦谦君子样,让人觉得,交此朋友,值得一生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