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友笔名“小草”,在单位是名“笔杆子”,业余时间亦笔耕不缀。几年下来,收获“豆腐干”一串串。交往数载,觉其性格颇似“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小草:貌似柔弱、谦卑,实则倔强、刚毅,尤其生命力特别旺盛。用他儿子的话说“不是一个‘旺仔’的‘旺’,简直就是‘旺旺旺’”。 据说文友儿子的话是有出处的:这从文友的属相上可以得到“印证”。文友的一番打拼经历更能说明问题:出生农村,家境贫困,让他饱尝生活的艰辛;办事执着,脾气特犟,更令他前半生命运曲折、坎坷。他锄过地,扛过枪,在当时中苏边境蹲山洞、守山包。曾让马车上的铁钉搅烂裤裆,差点坏了“根基”;还曾意外“马失前蹄”,摔下深井,几乎命悬一线。但都一一逢凶化吉,转危为安。足见他生就一棵小草的命! 磨难是最好的老师。磨难将他的血肉之躯放入部队这座溶炉里加以焙炼烘烤,让他积累成长的财富。正是骨子里的那份顽强和执着,感动了上苍。上苍在打磨他的同时,慷慨赐予他应该得到的一切。经过千锤百炼,他终于穿上了四个兜的军服,并在连队的摸爬滚打中实践、思考,“文武兼修”……部队给了他一副钢铁般的体魄,一颗思考的头颅,一支生花的妙笔。 转业到地方后,他更是迸发出新的活力,主动挑起了为单位义务“爬格子”的重任。但是,为人和办事认真甚至有些执拗的他,却从此常常因为上面定的调子和实际工作情况相悖而困惑和烦恼:公文的生命在于真实和准确,既不能“为赋新词强说愁”,又不能“却道天凉好个秋”,真是折杀老实人也!有困惑就有不满,有不满就有牢骚,有牢骚就有领导的侧目。文友生于“文革”后期,并不能完全领会伟人“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的深奥哲理。于是乎,在“克隆”渐盛的文风面前,文友几乎“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恨不能从此“刀枪入库”、“卸甲归田”。尽管如此,“埋怨和牢骚代替不了战斗”,现实中的文友,太息之余,仍免不了熬夜操刀。 文友本是一腔热血、积极进取的。不知怎的,言谈举止中渐渐有了些许出世之感。他开始在儿子身上倾注心血,带儿子打球,送儿子练琴,督促儿子写作…不料儿子温顺之余,也有顶牛的天性,有时还当着众人敢于对他说“不”,弄得他下不了台阶。他常常为此而百思不解,觉得十分委屈和窝囊。其实,旁观者清:还不是遗传因子使然吗?既然不能“以其昏昏,使人昭昭”,那么,也不能“以其犟犟,使人绵绵”吧! 有人嫌他“不识时务、呆板迂腐”。我却欣赏文友小草般的性格。究其根本,“微斯人,吾谁与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