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无雪的冬天,皑皑的白都已经成了很遥远的风景,于是,便分外怀念雪的飞扬、绝色。记得以往的冬,大雪总是把这塞北一隅幻成琼楼玉宇,让人间也有了天上的景致,所以不觉间,笔下的文字便也有了一份轻灵飘渺。那么,这个干枯的冬天,那些白色的精灵不曾来临,就注定我们看不到云朵下面的翩然了吗? 不,不是的。因为属于我的冬天,从来都是有雪的,独特的雪,它们飞舞在我的视线里,并且暖暖地覆盖在我的心头,用它独一无二的方式来诠释了这个冬天的美丽。
生在塞北,触目所及的都是辽阔,甚至还有无尽的荒凉,骨子里便总是觉得和江南的婉约疏远些,因而,初见比我居住在更北方的你,我便感觉到了那一丝来自灵魂深处的相惜。对于你,似乎我从来不需要多说什么,你就能窥见我的内心,甚至和你在搜狐小纸条对话的时候,我都怕自己啰嗦的语言会妨碍了我们之间的默契。在我管理圈子最困难的时候,你说了一句“女人亦有江湖”后便义无反顾的来帮我,虽然后来因为某些的因素,你曾有段时间退出荒原,但是我们的联系从未曾断过。和你相比,我的情绪波动总是很大,每每我低沉了或者膨胀了,我第一个想到的能让我平静下来的人,就是你——总是在我一大堆没头没尾的倾诉之后,你淡淡地说,看开些,芊芊,记住你来网络的初衷,你是为文字而来,不是为别的,莫让那些虚无的事迷失了你的心。
是啊,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修炼出今日的冷静,抑或,天生你就是理性行走的女子,我只知道你的那些话,寥寥几句,便击中了我的要害:如果,我们深入虚拟的目的,不过是文字,那么何苦要卷入无味的纠结?如果,我们书写文字的初衷,不过是写出自己的内心,那么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忐忑自己不够专业、不够优秀?在你面前,我经常是一团火变成一汪水,而在我心里,你始终是那漫天的飞扬,美不胜收的同时,更潇洒恣意。
一直特别欣赏你的文字,很素,很静,不做作。打个比方吧,有些人的文字,是情感饱满,极力渲染,如西方浓墨重彩的油画般,用千军万马来打动读者;有些人的文字则是沉稳内敛,脚踏实地,一字一句都是对现实的真实临摹,自有一番朴实和细腻;还有些人的文字,诗情画意,或温婉,或凄美,彷佛从未沾染过尘世的烟火,前世来生,虚无缥缈,曲高和寡……而你的文字,与这些风格比起来,自成一派,甚至我无法用拙劣的语言来完全表达出我的感觉,只能随笔随心,浅显说上几句。
读过你的一些小说,遗憾的是,很多并没有读全,博客和圈子里很多都是断章取义地看看,宛若走马观花,并不敢妄下评语。应该说,读得最完整的的一篇小说还是你发在荒原社团的那篇《离开你,回到我的世界》。“作者的文字以一种意识流的叙事手法对此进行了探索,无声处,催人泪下——主人公安安本是俗世中的美丽女子,然,在情感生活和围城内外却经历了太多坎坷,面对失望的婚姻,面对退却的情人,安安内心那份对爱的期许又能寄放于何处?小说虽然没有惊天动地、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展示给人们,却以娴熟而细腻的语言娓娓道来,淋漓尽致地写出了当代女性内心的彷徨、挣扎和无奈,可谓有于无声处听惊雷般效果。而结尾处的一声祝福,却又含了多少静水深流般的岁月沧桑,使得整篇小说与单纯言情的文字霎时区别开来,引领读者进入对文中人物、甚至自己内心的深层次思考和探求。非常有内涵的一篇小说,写情却不媚俗,写爱却不浅薄。”这段评语是运河大哥和我合作的结果,相信雪飞也从中读出了我评论的痕迹。是的,雪飞从不避讳写“儿女情长”,也不在乎被别人说成是“小女人”的文字,可是,我却要真心说上一句:写儿女情长的文字,未必浅薄,关键是,从中我们能读到什么,感悟到什么,一部《红楼梦》,有人读出了爱情的缠绵悱恻,有人读出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有人读出了道学家的虚伪冷酷,有人则是读出了历史长河中封建制度没落的凄然。在你的这部小说里,我读到了一些我想看到的东西,而别人的“言情”文字里没有,这种感觉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只能说,这些文字,让我的心隐隐地疼了,而这种疼,不会让人流泪,却能你记住它,一辈子都不会遗忘。
关于你的散文,看的比较多些,也不敢说全。每每有你的新作出来,我都会跑去看上一眼,简单留言,其实,自己也深知这简短的一两句话,怎能承载我内心的沉甸。感觉上,你的散文很像一幅素描,偶尔水墨,语言总是流畅到“天衣无缝”,无论长句短句,似乎都放在该放的地方,读起来一气呵成,丝毫没有突兀感,一如素描和水墨的天然勾勒。文字的内容,切入点并不大,可能是一把梳子,可能是一根绣针,更可能是自己独行旷野的一段遐思,然,就是这微小的点滴,却被你赋予了极大的内涵,生活、情感、过去,未来、表象、灵魂……彷佛这些文字本来就不是你写出来的,而是这些被描写者前世的碎碎念,你只是如实地翻译过来,用这一世的方块字来呈现、表达。可是,谁又能读懂那些碎碎念呢,唯有你吧,在轮回的时光里用一颗素淡宁静的心,捕捉那些远古的呢喃,然后细细梳理,倾情书写,将自己玲珑的血脉融进去,合成独特的风韵,自由绽放。
时光、绣红里的典雅,芦花白里真实的哀婉,时光左岸,悠悠的凝望,今日小雪,前程往事的追忆……你就这样书写着,亭亭玉立的身影从北国都市穿越到彩云之南,一路芬芳的足迹,终究汇聚成了一支时空之歌——《行走的文字》。
“读完这篇《行走的文字》,不禁想起了萨顶顶的那首歌‘……我是自由行走的花……’是啊,作者就这样行走着,从北国都市到彩云之南,用自己的感官体会着行走的快乐,更用自己的内心书写着沿途的风景。【取道北京】叙述散漫,却自有章法,从际隅国际大厦写到旅馆特色,从安保设施写到老文物、老档案,再从京燕的声音写到酒吧的情调,现代和传统的北京,喧闹和冷清的北京,政治和文化的北京,就这样被作者糅合进了一篇短文里,浓缩出精华的北京。【千里走单骑】我更愿意相信这是行走中,作者同自己的一次对话。宋朝秀才,人肉包子,开篇不经意沾染了章回小说的味道,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走在路上的些许忐忑罢了。但是,正是这番自我调侃式的幽默,让人在路途疲惫之外,也读出了一份惬意和轻松。【大理西湖】说到大理,总是想起天龙八部的段誉,那个玉树风流的多情公子,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西湖的风月连同历史上传奇倍出的南诏,让你难免对这个地方流连忘返,那阿婆的故事,那白家的阿妹……【印象丽江】古镇丽江,总是让人神往,纵然街道因游人众多而拥挤,但是这不妨碍茶马古道和纳西女人带给人们的神秘猜想,作者在这里的笔触更为细腻、温情,介绍完丽江的风土人情后,用一句“你唱过那只回家调吗?”来表达了此时游人内心的柔软,或是想家了吧?【漓江,漓江】写的是桂林山水,作者不是用白描的手法写所见所闻,而是比较隐晦地写出了自己对漓江的感受:若即若离,恍如隔世。也许吧,人生旅途中总有一方风景在等着与你邂逅,只是你和它隔了千山万水,几道轮回,所以相遇的那一刻,你会熟悉,却也有些茫然无措。【下一站,会遇到谁】行走,是一种状态,路上的人和事都不过是转瞬即逝的风景,那喜欢摄影的女子,那身披白纱的新娘,那热络好客的新疆朋友,那悄悄临摹的男孩儿……说不清,会和其中的哪一位相伴的久些,更无法预知,未来的某天会和哪位再次相遇,但是,这暂时的风景是生动的,他们会留在记忆的角落里,丰富漫长的一生。总之,这六篇短文,文字有着行云流水般的流畅之美,而其间涉及到的历史人文、风土人情,又不经意地增加了本文的厚重感。最重要的是,作者一直在用心感受着旅途中的一切,不单纯写景写人,而是把许多细碎的思绪都融进了字里行间,使得本文分外沉甸凝重——这种感觉,就如同对着一样的风景,有人拿起照相机,用冰冷的机械手段客观地记录着,而有的人则是拿起画笔来倾情勾勒,或浓墨,或留白,或天地万物,或寂寂相思,自在心间。”——这些是我当时写给你的按语,可是这些文字看似洋洋洒洒,它们却不能将我心底的感受表达千万分之一,或者说,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明道不白,却时时在我心头萦绕,直至今天我提起笔,想为你写点什么的时候,才蓦然发觉:原来,我还欠你一声“谢谢”!
是的,我们之间的约定,女人的江湖,从2011年的搜狐到2014年的江山,当我被人误解时,你说,没什么,芊芊,我相信你;当我写文字陷入困境时,你说,没什么,芊芊,随心就好;当我决定把圈子从搜狐搬到江山建立自己的社团是,你说,好的芊芊,我支持你;当我说散文编辑这块缺少人手时,邀请你当散文主编时,你说,芊芊,为了你,我可以;当【荒原】社团刚刚建立,人心不稳时,你没有任何多余言论,只是淡淡说,芊芊,别忘了你的初衷,写文第一……我好像都习惯了,遇到什么事总要听听你的建议,我好像都习惯了,总要找一个理由去和你在QQ上说几句话,虽然,我们从来没有在现实中相遇过,虽然,我们也无意将彼此的友谊延伸至柴米油盐的琐碎尘世里,但是,就这样的距离,却已经是最美。
从搜狐圈子到江山社团,你一路跟随,一路支持,从未向我要求过什么,也从未让我感到左右为难过,即使我拿出具体的问题来征求你的意见,你也从来不正面说出什么,你只是让我听从我自己的本心去办事——正是基于你对我的了解和信任,我才能那么自信而坚强地走在虚拟里,向着梦想前进。
当然,还有一个小小的感动,我在此不得不说——当我六万字的中篇小说《芊芊》发表在社团后,你留下了好几大段评语,而我也相信,你是真的读完了我的这篇小说,而没有像一些人那样,首先被字数吓退。
“嗨,小说总算披星戴月地看完了,结果,俺坐在自家的小板凳上就着白月光发了一通呆,进而掉了两滴鳄鱼的眼泪——虽然俺老朽了,已炼就了刀枪不入的皮子了。”雪飞,这是你的第一句留言,很幽默,我也很调侃地回答了你的话,“很酸的故事,我自己都纳闷,为什么三年前的我会有这样一个构思?也许,前世的我还真像文中的芊芊那么‘二’,呵呵,可惜了雪飞鳄鱼的眼泪。”
接下来的评论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你写道:“这小说里,我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谁是坏人来,可人咋最后都活得那么拧巴呢,明明有爱也明明有怨却不敢出手,倒是菁菁很直率,谁又能说那不是自己的心魔?帮主看来法力大增了,敢说人的双重性,并拿芊芊开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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