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暑期不怎么敢回家,因为我没想好该怎么去看你;回来后也没敢联系弟兄们,因为我还是没想好,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去进行这阴阳两相隔的见面。
刚还在看我的日志《舌尖上的高中生涯》,第一句就是“刚跟死驴聊天时谈到了……”,时间是2012年10月27日。
去年的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天南海北的胡诌乱侃,不知所云。聊一些食不知味,身无所痒的话题。那个时候你还会告诉我你新追的女友新换的房子,因为老房子里有你的小外甥说什么生活不方便,我说你是怕约炮不方便吧。过年你也不回来了,就在异地一个人呆着,虽说有姐姐在那边,却还是没有弟兄们在一起的舒畅吧。
多长时间没有见你了,最近的一次好像也就是五一前四月底的时候,我商量谋划着说要单车去大美青海环湖游,你说要约妹子过节,出去去浪。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你是知道我想你了吗?你昨晚托梦给我!害得我一晚上都没睡个安稳踏实觉,早上老早的就找老卫电话商量事情去了。对于你,我得辟邪。
认识你是在高一吧。那时我们同在曹钧老大的手下混,还有炀弟,他也是其中的一个。高一四班的日子有些模糊了,只记得我们几个坐在后面的位子上去测绘着彩票分析图,做了大大的好几张纸,有板有眼的。整日去考虑着3D、大乐透和双色球之类的东东,每日流连于和盛南街的彩吧,所幸的是你们还都或多或少的中了些,老子我就差点空手而归了,只是简单的五元钱作为安慰,不过那也知足了,毕竟班级大部分同志都跟咱们走上了人生的正途了哈哈。
关于学习,对于高一的你我记得不多,在此就不多啰嗦了,万一你小子再次托梦还骂我说我不地道那可就不好玩了。我们是住在417宿舍,你的同桌有段时间是杜宝红吧,对于你这个我还是记得清楚的。那个时候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你在哪个方位我却忘了。反正大一生活吃吃喝喝一年过去。
高一第二学期我生病住院两个月有余,回来后就奇奇怪怪的跟着你们进了高二一文科班了,这也算是造化吧。回想下新班级新宿舍的新情况:班级是高二一文科班,宿舍成员:郭师、刘建、老卫、猪头、大头(不要脸的后加的,就跟咱吃吃喝喝两年时间,现在我两还在一起)、宝宁、炀弟、涛涛、鹏程、李杰、鸡娃和我。(注:1/排名不计先后、2/小佳这个校外人士一直在冒充我们宿舍的一部分)同住一宿舍同是一兄弟。
还是谈谈宿舍生活吧。那个时候是吃相各异,想法不同,怪招奇出。我记得有一段时间我们就溜出去整箱整箱的提奶喝,每天早上站在没有座位的食堂空地上,一手拿着奶子,一手就着刚夹的萝卜丝饼子,吃的个不亦乐乎,辣子都糊嘴边了还不知道,到了教室了还有喊着让下面的人去韩狗那带个硬的嚼不动的亲嘴片的;有时候会集体去集上在郭师他姨夫那端上一盘子鸡蛋回来冲着喝,绝对营养;冬季里就着咸菜吃刘建的苹果,晚上再来个通宵达旦过个夜生活。平时喜好在宿舍喝两口铁人,你我还有郭师是最忠实的,偶尔会有装模作样的老卫像个野猫尝腥似的来讨两口,样子颇有点孔乙己的感觉。“读书人的事能叫偷么?”照这道理老卫其实也不算是讨了。每天晚上窝在宿舍的铁板架子床上,你我喝着铁人看着电影挂着QQ聊着天玩着花园比着等级彼此嘲弄一宿过了。那时学校里的日子是极苦的,生活把你我都煎熬成了小萝卜头了,难得有时间哥几个会出去街市上改善改善。会去吃三义的炒面、孙记的炸酱面、不知名但很好吃的刀削面、京香源的烩面以及我们最爱的天源羊肉馆的羊汤泡饼,每日里我们乐此不疲。
大晚上的说这个伤脑筋,床上两个空烟盒在那张牙舞爪,兄弟,借个火吧。
点一支烟,今晚继续。
香烟不懂嘴唇的寒冷,指尖的孤寂,于黑夜里丝丝燃尽。你是喜欢抽烟的,说是喜欢,那是因为生活的味道很苦。于我而言,比那羊肉泡里的香菜比那黑夜里的泪水比那异地的漂泊都苦。
每次你总会装模作样的在我面前吐几个烟圈,化一缕轻烟飘去,可烟雾还在,可味道还在,可感觉依旧存在,烙在心里。
现在回想,学校里毕竟是安全的。虽然有某些知名的不知名的小学校长存在;有某些掕着教鞭等着收作业的老师们存在;有某些学校食堂里用肥皂水熬粥、洗衣粉当盐巴的大厨师傅们存在;有某些苏丹红、地沟油、三鹿奶粉的不法商家存在;有着太多太多不对的不应该存在,可我们这么多年,楞是活生生的一路过来了。社会就不一样了,社会的水太深,一个扑棱我们就没了踪影。不给我们思考转身的机会。
毕业那年的散伙饭,只是换了时间换了地点,仅此而已。哥几个脸红脖子粗的醉醺醺的在那比划在那说道,说道着来年再聚,说道着一路走好,说道着未来的我们能够一路顺风走下去。
确实。曲终人散,餐罢人离,酒盏搁浅。曲未止而人先尽。
后来,我们都去了兰州金城。还记得在安宁街头,哥几个喝的那个黄河脾不,大冷天大晚上的跑外面街市上去喝。真冷,可心底里爽快舒服。那叫一个美,惬意。喝的傻傻的你还要跑去跟我买个情侣袄来穿,猪头也买了件,这下热闹多了就。
每年回来都坐一起吃吃喝喝说说乐乐。今年你没回来,年三十的晚上通电话,你说自己一个人。
我时常感觉着你,站在异乡的街头给我打着便宜的公话说着煽情的句子,下雨天更销魂。我想那小商店的老板或是他们家的姑娘许是早都认识了你,打着长途傻傻的笑。
你本说赶在今年腊月前就回来,在我那里小住,顺带着媳妇给我认识。我还等着喝喜酒哩。
本想在海拔三千之高的云端带你环湖,领略大美青海的传奇,你却说要约个妹子出去浪;本想在羊群马背之间让你重温家的感觉,重拾“羊咩咩”的小小时光;本想让你领略我的旅行我的传奇,可你却给我一个月时间让我忙碌让我无知,却给我一个月时间让我无知让我悔恨,让我在今天在现在在此刻依旧心痛欲裂。
一个月,我丝毫没有感觉到的一个月,却让恶魔惊醒。你让我用多大的勇气去接起你爹的电话,让我如何阻止众人的沉重叹息,让我如何安抚深夜里打电话过来哭泣嚎叫的老卫,我没有语言,没有一丝哪怕是有一个字眼。我连自己都安抚不了我如何去抚平别人心中的伤!!!
三个月后,我来看你。
三个月后,我们来看你。
就像是平常的小聚就像是日常的问候我们来了。带着你爱抽的烟爱喝的酒爱看的人前来看你。哥几个有的不在,心却都聚齐了。
那会给家里打过电话了。家里都好,你爹你妈都好,你姐也回家了,家里一切都好,勿念!
11年我在西安的时候,“兄弟干杯”这首rap,哥几个一起听,而今我一人独品其中滋味。
这片文稿写了两三个晚上却想了好久。奢费了三盒烟,你得赔我。总不知道该如何诉说,该如何细数,那就顺着思想流淌吧。
你留给我的最后一张照片是你个傻子舞着一根胶皮胖子在练肌肉,很MAN。
我的兄弟,你一路走好。
我的兄弟,于超,你一路走好。
我的兄弟,死驴,你一路走好。
我的兄弟,驴,你一路走好。
不要害怕孤单,哥几个陪着你。天堂的路那么远,我们为你祝福。一路走好。
打死我我都不敢相信,你,真的会这样,你他妈的居然就这样,就这样没了。总是我去安抚别人,可我心里的苦痛说与谁听?你他妈的就这样,就这样,撂了。
我有时在想,今年过年时哥几个如何再聚,至今没想清楚……你啥时候给我支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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