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峰这三个汉字,就足以让我心驰神往,更何况还有雪莲相诱,哪里还有理由不行动,不前往呢?尽管没有参加上星期的体能拉练,还是义无返顾的报名参加了挑战缥缈峰,绝壁赏雪莲的登山活动。 牺牲掉周末的懒觉良机,一大早就跑到红山集合,8点半已在去缥缈峰的车上。一路上,负责任的塔河领队喋喋不休的给全体队员讲述着攀登缥缈峰的种种困难,以及缥缈峰上空那瞬息万变的小气候,再加上他那严肃并且冷峻的神情,一度让我们心生胆怯,有些惶惶然。虽说缥缈峰只是南山上的第二高峰,海拔只有3450米,但是峰顶上的小气候变化无常,晴空万里和云雾缭绕之间的切换不需要过度说变就变。如果天边飘来一朵云彩瞬间便可演变成一阵冰雹,最次也是狂风鄹雨,而登顶的所谓路线其实就是一条由山友凭借经验总结出来的方向而已,根本就没有路,所以可怜的塔河领队曾经四次带队攀登缥缈峰,又四次无功折返。作为领队,不能逞匹夫之勇,自顾自的冒险登顶。为了全体队员们的人身安全,塔河前几次的攀登不是在云雾弥漫中退却就是在冰雹袭击下狼狈而回,最近的那次也因为突然的细雨霏霏在无限惋惜中望峰而返。正因为此让他的战前动员变成了安全防护方面的唠叨,高大威猛的他简直就成了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婆,坐在大巴里的全体队员耳朵上是否被他的唠叨之声磨出了一层老茧不得而知,反正我的耳孔中早就自然生成了一层屏障,除了能看到他那张合有度的嘴巴不停抖动之外,什么声音都不再听到了。 经过一个小时的奔驰,满载着山友的大巴进入了东白杨沟景区,并最终停靠在了绿野山庄旁边的停车场。因为在大巴上的安全教育,山友们都自觉地追随着领队前行。守柱领队带着我们直接从松林中踩着松软的草地,沿着坡度不小的山坡上行。浓密的森林里不见天日,但是我的脊背还是很快就大汗淋漓,等到了海拔2000米左右的地点小憩时,我的体恤衫已经可以拧出水来。可能是因为起来时用力太猛,我的眼前突然一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旁边的山友马上递过来一块巧克力,我不假思索的吞咽后又灌下几口水,歇息一会儿之后才恢复正常。但是我的心里隐隐对此次能否登顶产生了疑问。受此打击后我不敢再紧跟着走在最前面的守柱领队,而是尽量在呼吸平稳的基础上前行。这种较慢的行走让我由最初的前头兵慢慢的排到了队伍的中游,但是这种走法节约体力,我居然也来到了海拔3000米处。生长在山谷、坡道、山梁上的松林此刻都已下降到了我的脚下,满地的高山草甸铺出了这个高度上特有的绿色地毯,点缀在绿色织毯中的五彩花朵又让其多出一些活泼、雅致之气。不远处的缥缈峰巍然屹立,而我已经到了它的脚下,此时的天空又是晴空万里,数次困扰塔河他们的恶略天气,因为我的到来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就是登顶的绝佳时机,我岂可错过。 虽然经过了在陡峭山路上7、8公里左右的攀登,我已经很是疲惫,但是缥缈峰登顶后的荣耀感让我顿时来了精神,再加上那个叫做西瓜的美女领队这时也从后面赶了上来伴我同行,让我的信心瞬间爆棚。怎么说我也不能在美女面前掉链子,对吧?我们踩着石块向着目标上行,一路上又搜寻到了几个想要放弃的队友,相互鼓励着一步一步的前进。慢慢的,草甸开始退下,山脊缓坡上都已难现植被,就在这时,最美妙的景象出现了,目光所及的一处悬崖上,一朵娇艳的雪莲迎风怒放,由于它的周边几乎没有草木相伴,所以显得是那么的孤傲、高洁。难掩激动之情的我们几乎都忘记了疲劳,全部快步奔向了悬崖边,忘情的欢呼着。对待美丽向来贪婪的我忍不住攀援而上,亲吻了那朵天山尤物,一下又一下。虽然心仪已久,但是我们一行中没有一个人有采摘的举动,甚至连那样的念头都没有动过一下,我们坚信美丽的东西让它永驻自然,留于后人观瞻远比窃为己有重要得多。再往上走,一路上还有多处雪莲含苞待放,却难以再见一朵开放之花,但也让人横生无数爱恋。我和队友们都珍惜造物主的神奇创造,对待心中的圣洁之物更是多加爱护,可是也难挡个别自私自利之人的偷窃行径,我们看到有一处雪莲的绿叶尚存,中间的花蕊却被人为割去,那个巨大的创口迎着风、向着天,它已无泪,它已无痛,但是我们众队友的心却已剧痛,我们的情却已剧伤…… 好在顶峰已在眼前,我们顺利登顶。“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豪侠之气在队友们的脸上陡然升起,我自然也不例外,相拥着美女西瓜来了一张合影,又与众队友相拥合影。特别是当高举着手杖,剑指蓝天时简直就成了金庸笔下的令狐冲,挥舞几下手杖溢出的道道金光已然有了独步武林的独孤九剑的霸气。数次登顶不成的塔河领队也兴奋的不亦乐乎,拿着相机不停的给我们拍照留念,当然也不忘提醒我们注意安全,注意脚下。这时的我们都觉得他的呼喊不再多余而是像邻家大哥般的亲切,可是嘴上仍然不忘奚落他在大巴车上对我们的威严恐吓,急得他又数次地诉说前几次的种种不易,越发让我们觉得他严肃有余而幽默不足,但是心里却也对他充满了敬意,因为有了他,才让我们的缥缈峰之行安全而有序。迫于对缥缈峰上多变天气的畏惧,也迫于下山的路途依然艰巨,我们在顶峰只停留了十几分钟就开始下撤。凭着我们有过滑雪的经历,我们大胆的沿着另一条满是砂石的陡坡向着海拨3200米处滑下,尘土飞扬中我们把自己想象成了腾云驾雾的飘飘仙子,不一会儿就到了3200米处。但苦了一位来自武汉的小兄弟,在陡坡上如履薄冰般一步一惊心的缓缓而下,等下到坡底时已经不能自如控制他的双腿。也苦了另一位小阿妹,只叫腿疼、头晕。 此时已是下午5点,从早上10点半在山下出发,已经在山路上跋涉了6个半小时,身心俱疲,我们就在海拔3000米处的草地上席地而坐,喝水吃馍补充能量。从对讲机中得知,先前那部分半途而返的山友已经回到了山下的大巴上,前面一拨从顶峰撤下的山友也在守柱领队的带领下回撤到了2500米处的森林地带。我们不敢久留,在匆匆补充了一些食物后,就在塔河的带领下沿着高山草甸上的羊肠小道快速下撤。无奈此时的小阿妹迈步已是困难,头疼又加剧,我们只能走一会儿休息一会儿。不过对我倒是一个很好的缓冲,不至于让身体太过难受,那位武汉来的小兄弟也乘机让自己抖动的大腿稍微得以缓解,以便在下一次行走时好知道自己到底挪动的是那一条腿。就这样走走停停,我们跨过草甸,下到松林,好在塔河经验丰富,我们在森林里一路下切,以较短的路程走到了停车场。但也增加了难度,体力严重透支的小阿妹的泪水一次又一次的把她的衣襟打湿。双腿不知方向的小兄弟凭着顽强的意志硬是没有掉队,和大家一起来到了等待我们已久的大巴上。 此时天色已晚,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晚10点方向。满载着山友的大巴紧急启动,快速向市区驶回,等我回到家时已是午夜0时。洗漱完毕后,倒在床上便蒙头睡去。梦中的我还在缥缈峰上,还在挥舞着手杖,还在亲吻着雪莲,还在拥抱着梦想……(亩心振宇 写于乌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