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飘荡的棉花糖 国庆长假期间,为了缓解我近日来郁闷的心结,朋友的车一路奔驰在去琅琊台的路上。 离开拥挤的市区,进入郊区后,雾气增加了车子前面大乳山朦胧的美。远远看去山体虽然没有了往日清晰的立体感,却有了似仙境般的世外桃源之美。 “有雾的天气其实不适合爬山的。到了山顶,无法看得更远、更清晰。没有了那种一览众山小的美。”朋友边娴熟的开车边很有经验地说。 “我喜欢。那是另一种境界。”望着刚刚还在车子前面的大乳山起伏的山峦,已经逐渐消失在视线里,想着马上就要见到那久违的“千古一帝”与令海内外游人们叹为观止的奇观异景,我不由得发自肺腑地说。 “呵呵,那就好。”朋友见雾气并没有影响到我的心情,一下子似乎也兴奋了起来,把车开得似奔驰在平原上的一匹脱缰的骏马。 进入琅琊台后,马路两旁忽然见了成片成片的芦苇,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多芦苇。现在城市里除了高楼大厦就是大大小小的楼房,除了乌烟瘴气就是汽车尾气,哪里还能容得下这么多毛茸茸的芦苇花。看着她们竞相开放在马路两旁,车子似乎行驶在花海里。那份轻盈、柔美、洁白,随着秋风的舞动一望无际,真是美得让人说不出的兴奋与激动。 曾经只是读,没有真实感受的那些诗篇“三寺楼台烟雾里,一川芦苇画图中”;“梦魂空系潇湘岸,烟水茫茫芦苇花”;“人居芦苇岸,终夜动秋声”……现如今一下子就有了诗人们为之倾倒后的真实感受。这一刻,看着她们就那样耀眼、那样迷离、那样虚无、那样真实、那样绵软、又那样坚硬的成群结队的在风中唱着秋的颂歌,真不知她们曾经迷倒了多少文人墨客。本来应该是多么惬意诗意的景致画面啊,可现在,只有马路上偶尔飞奔而过的汽车,在它们身边绝尘而去时,抛下的烟痕,真是可惜了!好歹,她们依然自顾自多情的洋洋洒洒着她们通灵、绝世、飘逸的美。 “太漂亮了!这片更漂亮!这片更更更漂亮!……”我本来就不是一个矜持的女人,早已按耐不住地喊了起来。 “你喜欢,这个不难,等回来时给你折一些带回去就是了。”朋友爽快的答应。 “好、好、好……”记得哪位诗人曾说过,成熟的芦苇似飘荡的棉花糖,听到这话的我便似手举棉花糖的孩童,开心极了! 我知道自己很幸运,总被朋友们这般宠着、纵容着。我更深深的知道,在朋友们的了解和包容里,他们总能切实的找到让我很快的走出阴霾心结的办法。 (二)亲近一代枭雄——秦始皇 进了琅琊台的大门,不远处就是千古一帝《秦始皇》的铜像。他,巍峨、高大的矗立在那里。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统一六国的、叱咤风云的大男人,就那样临风而立在半山坡上。他张开双臂,似把天下五湖四海尽数揽在了他的怀中。虽然是微笑着的,但尽显了一代枭雄的霸气。 在始皇帝的身后是飞檐重叠、层台回廊且朴拙大气、古意凝重的叫人一看便知是秦汉建筑风格的《琅琊文化陈列馆》。它引领海内外的游客们一进入游区就进入了琅琊台厚重的历史文化。 站在始皇帝高大的青铜像下,仰望着他登上琅琊大乐的神态,想着他当初曾焚书坑儒那般的残忍暴虐,眼前这个豪放的王者风范十足的铜像,在我心中便平添了对他的一份畏惧。想起他统一货币、统一文字、统一衡量度、建造万里长城的功绩……心中又充满了对他的敬仰。 沿着石阶、听着石阶两旁高大的板栗树、松竹在深秋的微风中的低吟浅唱。顺着为歌颂那个为中日友好做出突出贡献的先人徐福而建造的徐福殿攀上云梯顶端,在琅琊台和争高山之间有一片平地,那就是——观龙阁。据说,由于特殊的气象和地理,琅琊台上空的云经常会变换成龙的形状,出现龙飞龙舞的景象。每到东南风起时,琅琊台下的龙湾里的波浪不是横着卷来,而是纵着奔腾而来,成龙状。每道波浪都龙头高昂、龙须飘拂、龙身矫健、龙尾舒展,整个龙湾里龙隐龙现,现如今,二龙弯里还有两条栩栩如生、神采飞扬的双龙相伴相守威风凛凛。 上了观象山,就见了山顶上一组徐福上书秦始皇的石头群雕。群雕整体气韵与身边的古台、头顶的高天、面前的大海和脚下的群山,简直就是浑然一体,相互衬托又气势宏大。看着徐福和文武官员、武士、侍女、侍从等毕恭毕敬的神态,尽显了一代枭雄巡游琅琊时那种统一天下、独一无二的霸主威严。而那个伟大且充满传奇色彩的历史场面,它们也灿然凝固在了这琅琊台顶上。在抚摸群雕感受那段历史文化的沧桑之余,我把它们一一收藏进了我的镜头里。 据说,琅琊台虽是冠领群山,但它是唯一一个由两千多年前人力用最坚硬的夯(hang)土建筑而成的。它仰望高天风云,俯瞻大海的碧波惊涛,还与岛屿相望呼应。这里四季分明、气候湿润,自然景观更是奇特秀美,是避暑纳凉、寻古探幽欣赏奇观的滨海胜地,这也许就是千古大帝要三次登琅琊的原因吧。如今,自己也循着两千多年前始皇帝的足迹游遍了琅琊台,再无遗憾了。 (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时间,总是如流水的快。特别是在一个人对自己身边、眼前、脚下的景致流连忘返的时候。没办法,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默默的与这片大气磅礴、蔚然壮丽的殿堂做着告别。 下山回返的路途中,当朋友的车停在那些花海边上的时候,我握着一支芦苇枝,左摇右折了半天,手心嘞红了手指上也嘞上了深深的红印痕,才算折下了一支。我正皱着眉头为这些芦苇还未干枯充满韧劲的枝条犯难,只见朋友从后备箱的渔具里找来了一把剪刀,这下我才明白了他来时说“你喜欢,这个不难”的话,原来他早有打算了。 “这下好了,嘞死我了。”我搓着嘞红的手欣喜。 “没事吧,你瞧你急的,去上面等着吧。”朋友边问边喀嚓喀嚓地剪了起来。不一会功夫,我的怀里就抱着一大捧细碎的棉絮花了。我要把它们带回去,让它们在我书桌上的水晶瓶里安家,让它们在晨起的微风中颤动出我一室的迷离,让它们在以后每日的阳光里陪伴我在飘逸的朦胧中读书,让它们在以后的岁月里把琅琊情时刻拂动在我的眼前、心底。让它们带我走进苏轼的杨花“困酣娇眼,欲开还闭”里寻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