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黄山,纯属一个意外。 多少年来,黄山一直蛰伏在心底,却从来不敢泛起——因为,作为一个边陲小镇的老师,黄山,只能是一个梦。很多次在课堂上给学生讲广告语,说起“一品黄山,天高云淡”,总有一层淡淡的雾萦绕眼前。可没想到的是,某一个夏日午后,黄山竟真真切切呈现眼前。
向黄山进发的漫长旅途中,山、石、松的情境一遍遍预设,到慈光阁等缆车,只一眼立即被震撼:这才叫山!那些灰白的岩石,就那样赤裸裸矗立云端,是异域传奇的飘渺幻境?还是瑶池仙境的水幕电影?因为远处的妙境,连廊道里“到此排队还需要2小时”标语,也亲切起来。我们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散客”,趁着这个时间,相互熟识起来——我们是在千岛湖学习的“同学”,因为仰慕,不约而同有了这一次长途奔袭。缆车上,我们瞪大眼睛,不想错过那些壮丽的风景。向左向右瞻前顾后,想把那些独特的石头树木都摄入心底,于是,一览车的人,似乎被多动症感染……
出缆车,念叨着导游“走路不看景”的叮嘱,可两眼不时挣脱束缚,一次次检阅那些松队石列,一次次按下快门。迎客松旁,我在等待留影的长队前退缩,选了一个稍次的角度,瞅准机会,拍了几张照片。那棵迎客松,倚着岩壁,枝杈外伸,绝美的造型,加上占据了玉屏峰顶,自然成为树的神话,成为一种固定的意象。四周岩石上的摩崖石刻,把我的目光牵引。摩崖是一本内涵深厚的古书,一时无法品读深处的故事,只能浅薄地浏览。转了一圈,发现一边岩石上刻着“一览众山小”,一边又刻着“岱宗逊色”,虽不知孰前孰后,可感觉却颇为矛盾。虽没有到过泰山,可我不明白的是,一山有一山的风景,为什么一定要如此比较?
离开迎客松,看着绝壁栈道,石阶空悬,我不敢跟着同伴去爬莲花峰,而是走近路穿过一线天去了光明顶。一番休整小憩之后,我们往飞来石那边走,准备从云谷索道下山。远眺飞来石,我给同伴留影。我让他坐在观景台栏杆上,举起右手,准备拍一个他手托飞来石的造型。我后退半蹲调整着画面中他手的高低角度,当他的手掌刚好托住石头时,我按下快门。“真好!”这是他翻看后的评价。我请他给我相同的造型也来一张,可连续照了几张,不是人太大就是手离石头好远,只好作罢!喜欢以人物衬风景,可同伴大约是用风景作人物的点缀。也许,我们只是理念的差异罢了,谁能说清孰优孰劣,喜欢就好!
下山时,我选择乘缆车。下山的索道旁,又是另一种风格的石山。先前所见的山,是险峻的阔达圆润,这里却是小巧的奇峰突兀。峰越巧,松越奇,二者的搭配,已不是超凡脱尘能形容。随着缆车的下行,奇峰渐少而劲松趋多,两边的山峰绿色渐渐丰盈。很快,云谷索道的出口在眼前,一天的黄山行走向尾声。
出缆车,在黄山地质博物馆前,我们一起等待步行下山的同伴。那段时间,因为在博物馆的时空里穿越,一小时不知不觉成为过去,而走路的却不见下来。又过了好久,传来消息说女同学伤了脚走不动了,同伴男生搀扶她,慢慢下山。等到他俩终于出现在路口,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回返的车上,大家拿他俩开玩笑来冲淡我们的劳累。静静回忆一天的路程,缆车有缆车的乐趣,走路有走路的风景,确实,我们收获的,不只是风景!
我是脖子上吊一个鼓胀胀小包,晴天丽日下走过黄山的石阶,很煞风景!清晨出发时,我带了一件外衣。想着连天雨后,黄山上一定很冷,没有想到一天的晴空丽日,外衣成为一种累赘。加上两瓶水和几种小食品,虽然不重但也成为笑话。黄山上,其实那些食品都有卖的,虽然颇为贵,但看着那些挑夫一步一石阶挑上来,贵也值得!根本不应该背着那些小钱,让看风景的双眸,多一些疲软!
归来后,感觉电视上黄山的两个广告,喜好更加明显。“天下无山”的比较太张狂,走自己的路,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还是喜欢“一品黄山,天高云淡”的内敛与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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