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有些迫不及待的赶到太湖边,来一次南方不容易,来一次太湖更不易。一曲江南风韵的太湖美,不知牵怀梦盈了多少次,歌词里美就美在太湖水的意境,更是挑逗着向往的心灵。今天真的来了,我真的来了。
昨天到的晚些,虽有些疲惫,但渴望的心绪,还是搅得我辗转难眠。这不,望着晨星,踏着露珠,就到湖边来了。
清晨的风顺着湖心吹来,掠在脸上有些凉意。半袖衫轻薄的质地在风中抖着,感觉到发鬓向脑后飘起,脚下湿漉漉软绵绵的,到岸边了。平缓的波浪,从湖心涌来,一浪又一浪,后浪推前浪,追赶着,嬉笑着。前边的浪拨开岸边的芦苇,后边的浪轻盈的跟进,水浅了,浪花泛起来了,前行的带着少许泡沫的浪花,终于与跟进的浪花在岸边碰撞了,激动的发出哗哗的声响。
抬眼望去,湖面朦胧。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一夜休眠未果影响了视线,还是本来就是这个摸样。不经意的揉揉眼,真的有些酸控,眨眨眼,极目望,水天一色,朦胧越强。赶忙挪回视线,再一次从岸边向湖心射去,迷茫间,我好像看到了湖面向上腾起的水雾,又好像,天上的云向下扯下轻柔的一角儿。在水天之间,水雾腾起,云雾涌动,它们搅在一起,在湖面上翩翩起舞,飘渺的舞姿,神奇的造化,把太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听得见,离岸不远的地方传来扰动湖水的声音,紧接着,吴侬软语伴着水声徐徐入耳。水声更响了,话音更近了,一只小船撕破了湖面的薄纱,向着岸边划来。艄公那一起一伏的身姿,船头那堆起的浪花,噢,船头上好像还站着一个女人。近了,更近了,看清楚了。那船头站的分明是个少妇,蓝花白点儿的上衣,罩在头上的花巾,宽松的裤脚,光着的脚丫,窈窕的身材,那和嘴角儿粘在一起的一缕乌发,还有那堆在船头的网具。船儿靠了岸,船儿抛下了锚,少妇和男人含情的笑着,穿上鞋子,抬起鱼篓,篓里的鱼虾在蹦跳着,他们悄然而去。
再望湖面,少许清晰。水面浩瀚,云遮雾罩,又见船踪,还是船踪,湖里的船,影影绰绰的真不少。这是晨捕的船儿,还是夜捕的归帆,真的不得而知。模糊间,看得见水鸟了,听得见它们的鸣叫了,看得见它们在飞了。目力所及,鸟儿在优雅的翱翔,有的静止在天空,然后剑一般扑进水里觅食,还有的在离岸不远的地方安然的戏水。这些太湖的生灵起得也是忒早。
回首望,白纱般的清雾锁着网状的水田,那不尽的桑林正与雾霭亲吻,远处的青山如海市蜃楼,近处的曲径小路上走来了挑菜的农人。细耳听,远处传来喇叭的奏鸣,暮然,朦胧逐渐的退去,湖里的船,岸边的柳,飞翔的鸟,越发的看得真切。
再看湖心,猛然间眼前发亮,向东眺望,天边白了,稍许微黄,继而桔红,最后一粒红丸跳跃而出。粼粼湖水像金色的鱼鳞在闪烁,屋顶,田野,树木,已经被均匀的撒上了一层金黄。
八百里太湖烟波浩渺,吸纳江河,涵养水系,可谓是江南鱼米之乡;湖心岛屿,精美绝伦,可称是水乡泽国;舟楫来往,船舶航行,真乃是黄金水道;岸边桑田,葚红点点,正所谓丝绸故里。眼睛看着,心里想着,嗅着有些潮腥的湖风,才意识到阳光的暖意,又是一个艳阳天。
坐在岸边的食肆里,喝着鲜美的太湖银鱼汤,闭目品咂,这飘渺的境界,那虚幻的感觉,一切尽在太湖晨起的朦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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