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腊月初八,喷香的腊八粥,已经散发出年的味道。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想起年少时我家门前的几棵枣树,以及母亲做的香喷喷的腊八粥。 小时候我家门前有四棵枣树,姐弟四人一人一棵,做上自己的标记。腊八这天中午,母亲做好一锅五颜六色的腊八粥,我们就各盛一碗,用筷子把粥抹在枣树上,一边还说:“腊八粥喂枣树,枣树结的成嘟噜。”从这天起我们就有了期盼和希望。
来年春天,枣花盛开,像米兰花一样,碎碎小小,黄黄嫩嫩,玲珑精致,最是可爱。此时,空气中弥漫的香甜味道,会招来成群的蜜蜂嗡嗡嘤嘤地采蜜。这时的枣花蜜是最上乘的饮品,调一杯蜂蜜水,呷一口,神清气爽、唇齿留香。
当小枣脱去花的衣衫,露出青青的肌肤,我们便不再像以前那样天天仰望。一段日子后,不经意间发现它竟然如黄豆大小,又隔些日子,它比花生还要大些,小枣生长的速度惊人,到暑假的前夕,它就像铃铛一样,一串串地挂满枝头。
暑假,气候炎热,也是小枣生长速度最快的时节。外皮的青色开始变淡,透出白色,此时的小枣最怕遇到克星——暴风雨。狂风会肆意虐待它们,把它们从枝头摇落;暴雨会抽打着它们的每一寸肌肤,意志不坚定的就摇摇而坠。暴风雨过后,看着满地的残枝败叶和即将成熟的满眼落果,我们心痛难忍,一颗颗拾起,就像捡起遗落的珍宝。母亲把它们洗净,放在锅里,煮上十几分钟,一盆丰满、莹润、色泽鲜亮的枣子,就可以吃了。抢一颗塞进嘴里,味道比生吃要甜很多,没有了木木的涩味,还有了些枣子熟后才有的香味。甜水顺着嘴角流下来,甘甜在心窝窝里打转。
暑假快结束时,枣子开始快速变脸,向阳的一面由青白变成黄白,不几天就由黄白变成红白,这时,就可以生吃了。最好的打枣时间应该是清晨太阳还没有升高的时候,此时的枣经过一夜的露水滋润,亮泽、光滑、饱满,吃起来脆嘣嘣、香甜甜,可口可心。打枣的时候,用一根长长的竹竿,在细头上倒绑一个挂钩,用挂钩钩住树枝,用力的摇动,成熟的枣子就会争先恐后地着陆。捡起来,擦一下,放到嘴里,那感觉可比吃了蜜还要甜呢。真正的枣熟还需要再过几天,白色很快变成红色,纯正的枣红色,这时,就可以收获了。用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摇落全部的枣子,一筐一筐的大红枣真的让人垂涎欲滴。
怀念在贫困的乡村生活中给我带来快乐的那几棵枣树。好多年没有回乡村了,不知它们是否安好。
每年的腊八,我都会煮上一锅腊八粥,多放些红枣,既解了爱枣的情结,也融进了对母亲的思念。腊八粥,将是我一生的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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