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捕鱼、钓鱼。趁着假日闲暇,我正好过一把钓鱼瘾。带上心爱的钓鱼竿,坐在波光鳞鳞的东江河畔,那份安静和悠闲让人无比畅快。 我打好诱饵,静静地蹲在那儿欣赏大自然的风景。约过半个小时,浮标往下一沉,我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迅速提竿,一条大鱼划出水面。我采取欲擒故纵战术,让它在水底挣扎几分钟,把钓竿弓起来慢慢将它牵引到岸边,瞬间出手抓起一条约两斤重的鲤鱼。
小时候我受爸爸、哥哥的影响,喜欢抓鱼。初春,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爸爸在田里犁田,铁犁翻出的泥垄里钻出一条条肥硕的泥鳅。运气好的时候,还能逮到大黄鳝,我提一只水桶跟在后面,全部抓捕入桶。放暑假时,我和小伙伴们肩上扛着竹兜箕,(竹编的筐子,一端有平口)带上一顶“钢金锅”。竹兜箕用脚踩在沟壑里,卷起裤腿双脚左右搅水,一直赶到竹兜箕边上,然后提起竹兜箕,半天下来,收获半“钢金锅”的泥鳅和野鲫鱼。
白天,许多抓黄鳝的高手提着蛇皮袋,赤脚走在田埂边、水田里、沟壑间捉黄鳝。捉鳝方法繁多,沿着黄鳝的洞口或顺藤摸瓜、或引鳝出洞,或用赤脚筑水于洞口,逼着黄鳝呛水自动冒出洞穴,黄鳝可不容易捉住,两只手中指掐住它的颈部,以防止滑脱。邻村的蔡老头年纪最大,资格最老。他每次提一只空蛇皮袋出去,回来就有十几斤黄鳝。端午节前后,他要准备三个大水缸来养黄鳝,伺机卖个好价钱。黄鳝的营养价值非常高,与泥鳅一起被称为“水中人参”。
夏夜,我和二哥带着手电筒、鱼篓子、黄鳝夹(二哥自制的)照黄鳝。黄鳝夹是竹子做的,形状类似烧炭火的火钳。两夹口有锯齿牙口,再狡猾的黄鳝也逃脱不了。黄鳝是个精明的动物,但是掌握它的习性,抓它是不难的。手电筒的光线慢慢扫过来,黄鳝或在水田里产卵,或在池塘里觅食。二哥打开黄鳝夹轻轻伸入水中,对好黄鳝的两侧,猛然用力一夹,一条粗大的黄鳝扭转、挣扎着被收入鱼篓。有一次,油菜花开的时节,二哥晚上出去抓了四条大鲶鱼回来。有时青蛙、甲鱼都可以抓到,手电筒光线极强,对着青蛙眼睛照射,一只手迅速捉住它,当然也要穿上高筒雨靴,防备蛇的偷袭。晚上照黄鳝成了我和二哥少年成长的一段美好的回忆。
爸爸年轻时,也是捉鱼专家。夏天从田里劳作回来,看到沟渠里有小浪翻腾,马上回家叫上我们哥儿仨,带上锄头、水桶、盆子、门板。先用锄头挖土堤围住上游的流水,门板堵上,然后叫大哥、二哥用盆子和水桶向下游舀水,速度要快,不然上游的水马上要漫过来。我那时太小,就跑跑腿,打上一壶清凉的井水,递给他们解渴。到沟水快舀干时,鱼儿开始露头了,虾子也出来了,一群群象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那时我总在岸上兴奋地大喊:“那有一条大的……快……快捉住它!”
一个中午别人休息的空档,我们家几个大小四个男人带回来满桶的收获。妈妈会不停的抱怨:“看看你们几个,大的小的都一身泥巴,满手都是腥味!”埋怨规埋怨,妈妈还是把大鱼煎熟,小鱼晒干。一会儿,我们家的厨房里飘出一阵阵煎鱼的香味。我会趁妈妈不注意,偷几条煎黄的鱼肉解馋。晚上的餐桌上,多了一大盆红烧鱼和一盘油炸小鱼酥,借着辣椒和鱼汤鲜味,我们大口大口地吃饭,胃口特别好,一个个撑圆了小肚皮。到了半夜,我们还在床上嘻嘻哈哈地诉说着捉鱼的快乐!
只要是我们兄弟几个放学回家,就想尽办法去给家里加菜,那就是捉鱼。鱼篓子、竹兜箕、盆子、水桶都是我们捕鱼的工具,有时候徒手到浅水塘或过水沟里去摸鱼。人多用脚把水搅混,所谓“混水摸鱼”,水一混浊鱼就缺氧很快冒头。这时候,双手合拢往前摸索就可把鱼手到擒来。现在很多人用雷管炸药炸鱼,用电瓶电鱼,对鱼类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违反了鱼类正常的繁衍和生存,不值得提倡。
妈妈还在不断的埋怨,我们也还是屡教不改,由衷地喜欢捉鱼。有时捉到一些鱼,怕妈妈看到又唠叨,我们几个把鱼破好洗干净,放盐腌半个小时。用油煎好后放生姜、大蒜、辣椒煮熟,偷偷藏在碗柜里面。晚餐时突然神秘的端上桌子,换来爸爸妈妈的惊叹和表扬!我们在童年就感受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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