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尚未到来,却对雪格外地眷恋起来。不禁就想起每到冬天独自一人关在房内或者在森林间漫无目的行走。那些日子像闪电一般飞速划过,尤其是在一人独处时候。高处是雪山,雪山之下是莽莽的原始森林、森林之下是大大小小上百的高原湖泊,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冰蓝的光芒。整个的天空下面仿佛也只有我一个人隅一片山谷,尤如井底之蛙一般,厮守着每天的阳光与月色。 湖水在森林的另端静静地涌动,天地之间也仿佛从来没有像这样的俱静在等待着我慢慢地独享。月光的照耀下,森林格外地安谧,月光透过稀疏的枝梢把若有若无的轻纱笼罩,湖面就有着光与影的动静。此时,雪花在遥远的雪山之上云层深处悄然走来。
伫立在湖畔,有时就是为了等待着雪花降临的到来。有点类似等待着什么女子一般。当第一片雪花开始降落的时候,风吹得紧仿佛是赶路的马队,沿着山口通往山外的世界,把山里的出产驮到繁华的都市。茶马古道上历来路途坎坷,就跟自己的命运。
雪无声息飘落在湖面,融化在夜的冰蓝之中,对岸的山林游着夜出的野生动物们,它们也仿佛跟我一样期待着什么降临。
雪花在降临的过程之中,一片紧接着一片,好像是在把我的心愿种植一般,让雪在融化为水的片刻之中种植着、酝酿着、将生命中的无奈与挣扎也浇灌其间。远处的雪山则始终昂首挺立,用自己伟大的身姿呵护山下的自然与家园。
或许就是在等待降雪的期待中,在十年的冬季来临时,常常是一个人这样与雪进行着无言的交流吧,人在自然不需要语言和轻叹。需要的只是慢慢地体味和把自己渐渐地遗忘!只需用眼睛和心灵感应着捕捉着,把眼中的一切刻在记忆的光盘上,在年老的时候偶尔取出播放。
冰凉的湖水在胸间轻涌,仿佛整个的身体被有形和无形的冰蓝淹没。诗意也仿佛渐渐地离去,年轻时候,曾经写过关于这片湖水丛林的诗句,依稀记得:马儿啊,溪流切断你于森林驰骋的妄想,湖边有匹马,被林中传来的鸟声和朝朝暮暮的湖水,阻止了去森林的妄想。
还有:驮着月色和一个民族的梦,在汉子们的背上,流动着与高原有关的汗水与咸味,迢遥的茶马古道,你牵动多少相思女子的幽怨与哀愁。
当然这算不得什么好诗句,只是当年二十出头我,一份关于诗情的记录。
雪历来也是诗人们歌不完的题材。对雪的迷恋,或许就是支撑的理由之一。在冬天我喜欢下雪,喜欢在清晨第一人踩在没人踏过的雪野上,这也许有点自私,就是不希望在我之前有人踩过积雪的原野。喜欢听着踩雪发出的声音,觉得这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之一。
雪是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的。昨天还是枯萎的一片山林,因为雪的装饰而变得亮丽生动,因为雪的延绵,群山才显得如此地壮观。天地间就自有着一股豪情存于胸中,雪使每个到大自然怀抱中的人们变得像孩子般兴奋不已。
雪也使得湖泊变得格外妖艳。冰蓝色的湖水,被一层薄冰封着,以流水的韵律凝固着,特别是在经过几天高原烈日的爆晒之后,或许在特定的时刻就能够听到冰裂声音,咣咣,整个的山谷回荡着这种因为冰雪而特别的声响。我把其称之为自然的呼唤,自然不会永远是沉默,总是在一定的时候也需出声出气。
高原的雪野,在视线之内,皑皑茫茫。你尽可以闭上你的眼睛,在轻音乐的背影下,展开想像的翅膀,把自己的思绪带到高原,带到雪野阳光照耀下的圣洁之地。
那时,再也没有什么令你感到孤单与惧怕!因为就在雪的浸染之中,你变得刚强起来,成为一名真正的胸有宁静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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