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什么性质的故事,有关茶园的故事,如果没有后续可能永远是完美的。
大概两年前,一次郊游,车子走到了一个小村庄,行驶间,视线被一大湖所吸引。水清岸绿,湖的另一端村舍峦叠,稻田间壤,后来知道那个地方叫“白水湖”。我们忍不住停下车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路边土瓦碎乱,索性捡几片打起水漂。老爸的水漂打得最漂亮,小瓦片在湖面上连续跳跃5、6次,蜻蜓点水般的姿态,在涟漪上带出优美的弧度,热烈地跳跃着,看着心情也跟着hight起来!
往前走,从一羊肠小道弯上堤岸,高高的江堤把韩江和村庄田野分割开来。在堤岸上行驶,鸟瞰左右,应接不暇。岸边茂杂的丛木豁然开朗起来,原来是一片低矮的茶树。清新的绿色逗得眼球发亮,精神畅扬。我赶紧跳下车为它拍上几张写真。以前见过山上的茶园,平原的茶园,还未见过江边的茶园。这里茶园没有平原上的那么大,更无山上的那么多。它以江堤和香蕉树为栏,狭长沿着堤岸方向延伸。是这一片茶绿的清新,还是江风的爽朗,这里的空气格外新鲜,感觉身体里城市的污染物都在这里过滤得干干净净!正做深呼吸那当儿,茶树丛中冒出一对夫妇,大概五十来岁吧,女的抱一个箕簸放在茶树上,又蹲下身子不知道在捡什么,男的则在一旁的茶树上挑挑拣拣地采摘茶叶。见我们走来,他便边采茶边和我们攀谈起来。老爸对茶叶也略有研究,三言两语中彼此交谈甚欢。
老伯是这片茶园的主人,据说从种茶、采茶、制茶、售茶一系列流程基本上都是他一手包办。以前只是卖茶,几年前开始种茶,种植的是白叶单枞。这种茶产于潮汕地区,尤其是潮州饶平一带。这一带产的凤凰单枞茶、铁铺白叶单枞茶和饶平岭头白叶单枞茶是最着名的,多次在全国名茶评比中夺魁。江浙一带的茶商也经常到这一带收购单枞用于制作明前龙井。老人家种植的茶树是经过改良的,在江边种植也算是一种尝试。
谈笑间见我们想买点茶叶回家,老人家便说得回家取茶,他家就在附近的村庄,让我们稍等片刻。十来分钟后,老人家兴冲冲地提着一大袋茶叶回来,保鲜袋装得盈满,他说这些是粗茶,一斤25元,家中本有更好的,只是还未制好,只能作罢。老爸想多给,但老人只收25元。
回家后,我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开封时茶香四溢,茶叶粗长有光泽,与凤凰茶有些相似。茶水入口甘中略涩,稍停片刻,香气升腾,自鼻息处漫溢,肉感十足。下喉后香味于喉咙处弥漫许久,苦涩不见甘甜越发浓厚。家人惊讶于25元的茶叶竟有如此口感,虽然我并不大懂茶,但已爱上它的味道。一时间它成为家中众多茶叶的新宠,连平常很少喝茶的老妈也喝起茶来。一斤茶叶实在太少,我只盼着老爸什么时候再去湖光茶色的地方,而更期盼能买到老人家说的更好的茶叶,带上个几斤回家,同亲戚朋友一起分享。
大概一年后,重游故地,江清湖绿,茶园如昔,只是园已易主。现在的茶园主人是一对较年轻的夫妇,询问起老人家的去向他也不清楚,只道这茶园一直就是他在打理的。而当我们想买点茶回家的时候,他却劝我们不要买。因交谈中觉得老爸也是懂茶之人,于是道出实情,这边土壤潮湿,水气充足,茶树长得快,制不出上好的茶叶。他自制的茶叶也只能买到二十来块一斤,而现在多是把采摘下来的新鲜茶叶直接买给茶叶收购站,我们所说所寻的那种茶叶肯定不是产于这里的。
带着一团疑云,我们离开了那个日思夜念的地方。那个美好的茶园初游是梦境吗?还是眼前的重游是梦?而我们却曾经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茶园的美好,茶叶的甘甜……是真是幻,似乎已不太重要了,当醉一回又何妨?让失望随风去吧,只记住生活的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