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忠散文集《雪花情思》 雪花飘落是一份浪漫的情思。我,憧憬这样一场如烟的飞雪。我欢喜雪飘落在我的肩头。 --题记 一个人在窗前,盼望着下雪。今年大雪节气已经过去,又快到了冬至节气,还没有像样的下一场雪。没有雪的冬天,好像单调了许多。一来空气实在干燥的让人咳嗽,二来患感冒和气管炎的人多了。雪下独步,无比润泽的空气素净和雅致,飘逸灵秀的风,让人感到温馨。 我喜欢雪,喜欢它纯净的素白,喜欢它高洁的性情,喜欢它轻盈的舞姿,喜欢它悄无声息,就让世界一片冰清玉洁。没有什么比雪更晶莹剔透,更高贵的。 忘不了,塞北地区,冬天冰天雪地,高大入云的白杨,树枝丰满钻天柳,地面丛生红柳,每日里树上银装素裹,冰雪霜挂压弯了腰。艳艳的高阳下,风一吹,五彩缤纷,纷纷扬扬又是一场小雪。 雪花在高空一点点酝酿,含苞待放。 风为枝,云为泥,以最轻柔的姿态,飘飘洒洒,落絮纷纷,粉妆玉琢整个大地。 那种围炉诗话,烹香煮茶的闲情逸致,虽然是文人雅客的浪漫。可也是咱们老百姓也是休息的由头,或三五成群,或七八个在一起:“过天阴,打拼火。”热炕头上摆上几个盘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酒壮英雄胆,别小看老农民,喝醉了酒,天王老子也敢骂。李局长买了官,王书记修路贪..... 小道消息,电视报道都能巧妙的串成一串,来个今古奇谈。 把个冰天雪地的琉璃世界,搅成浆糊一滩。雪约梅香千古寒的韵味,变成了风卷云残。 雪,从来都是安静的。它来,必是悄无声息,甚至没有任何铺排和惊天动地。清冽的冬日,肃杀冷峻,不经意间就飘飘然地来了。等你抬头,它空灵洁白的六角花瓣,早已落满你温暖的发梢和衣襟。雪,是有灵性的。皑皑白雪倾了天地,不染纤尘。单是看它一片片,一团团,一簇簇旋舞着。每一朵都莹润素冷,每一瓣都细碎晶莹,无暇。 风雪中,虽然寒沁入骨,又让人觉的洗心润目的温润。凛冽的劲风扑面而来,与漫天飞絮交织,如果随手抓住一朵雪花是不可能的。不等你看清庐山真面目,必定会在你的掌纹消融得没有一丝痕印。 我的心中,会产生深深的怜惜。 赏雪最好的时机是大雪的第二天。天晴初放,极目四顾,披上雪毡的原野更辽阔。白亮亮的阳光,仿佛罩上一层泛着丝质光泽的白绸,将冰雪覆住的世界折射成一面巨大的七彩的多棱镜。天,瓦蓝着高深,云,飘逸着水润。而白得耀目的雪地,光滑平整,琉璃晶莹,令人不忍踏足。 朋友,我们一起呼儿吆女,打雪仗,堆雪人,再:“咔嚓”几声,照几张相做纪念,那多好啊。 当一个人走在雪上时,自己的脚步清晰入耳,仿佛到了童话世界,天地间,只有你一人,那还有什么烦恼和不愉快呢? 我终于忍不住在心底呼唤“下雪吧,下雪吧!” 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老天爷的事,由老天爷做主。如果真的下雪了,我肯定会欣喜和雀跃了。 爱在不经意间 有爱,有温暖。 ——题记 晚风习习,僵硬的手指笨拙地打下这一行字,突然间,心里感觉异样温暖。打开记忆那扇窗,温馨画面一幕幕像电影般掠过。 那嫣然微笑的是妈妈,一盏昏黄的煤油灯下,缝新补烂,她看着我长大,背着书包上学。 那紧锁眉头的的父亲,一家老少九口人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他的肩膀上,尤其在那苦菜半年粮的时代,弯腰弓背汗透衣服。那让全家人开怀大笑的是我,期末考试又取得好成绩。 这些片片断断的记忆,都是爱。无论站是在哪一个角度观赏,都不失为一处好风景,让我百看而不厌。有苦涩,也有甜蜜。 是一曲意味深长的清音,在寒冷的冬季,悠悠吟唱,让我魂萦梦绕,久久回味。 指尖不经意触摸了岁月的轮廓,点点思念借着夜色迷离的天空,淋漓尽致的铺满心房,听窗外的风声呼呼地刮个不停,思念随风在半空中翩然起舞。 我总觉得,思念是一杯苦咖啡,可以加点糖,依然让人心憔悴,苦味还是有的,苦中有甜。这不知道疲倦冬天夜里的风,刮得人心的惆怅,如细细的流水,没有间断的时候。 一个人,能把爱放在心里,静静的想着,远远地望着,久久的守着,是一种幸福。 我们的心里爱的人,我们心里牵挂的人,无论身在何方,走到何地,我都会惦念,都会挂牵,原来:爱就是源泉。 不管前面的路还有多远,爱你的人,牵挂你的人,时时刻刻与你的相伴,关心你风雨中灿烂。朋友对我说:千只纸鹤,有千个心愿。可是我只有一个心愿,只要你们好。 我在梦中,曾经迈着执着的脚步,追寻过世外桃源。可那仅仅是一种精神境界追求,渺茫的如风,根本捕捉不到。无言的祝福,我爱的每一个人,我牵挂的每一个人,让幸福在你们那里驻足。 在阳光明媚早晨,在和煦春风里,我将写好的心愿,折成千纸鹤,挂在茅屋,它虽是毫无价值的纸张,却也是一个真诚的祝愿。不知道你有没有在心灵里感应到?如果感应到我的祝福,请你好好收藏。伴着电脑键盘有节奏的跳跃,一个个文字变成了一只只鸽子,它们嘴里衔着爱字,渐渐消失在夜幕里。把我的爱,把我的祝福,送给你。让你的梦,在爱的呵护中,甜甜的,美美的。 爱在不经意间,被人爱着真好 又到过年时 转眼间,已经过了冬至,数九从此开始,离过大年也没有几天,屈指可数了。对于过年,我感慨万千。 没有经过大集体时代的人,不知道那时的艰辛。那时候虽然日子苦,老百姓乐呵的多,这也许就叫做那个时代提倡的:“穷棒子精神”吧。 每个生产小队有文艺宣传队,大队有高跷队。一进冬季,生产队与生产队之间锣鼓之声相闻。尤其是高跷队的锣鼓声一响,震得人心儿发颤。能够进入文艺队或者高跷队,是最大的光荣,一般都是贫下中农子女的份,地主富农的子女没有特技和表现特别好是进不来的。我们队里徐耀华,是个地主子女,高跷队里扮演白蛇,他单腿跳过一米多高的方桌,放八字不用人扶,一个鹞子翻身就立起身,常常让人们喝彩声不断,才成了高跷队的队员。 腊月天,滴水成冰。生产队开始文艺练兵,准备过罢年,参加全公社的文艺汇演。邀请周围生产队的文艺队来村子里演出,生产队的文艺队也要到周围的生产队演出。 一根铁丝绑一疙瘩烂棉花,往废柴油桶里一蘸,点着后,浓烟滚滚,油点喷溅。一场演出下来,演员成了烟熏猴,身上油迹斑斑,可是谁又不再乎,反而引以为荣。 看演出的社员更辛苦,几乎是全村男女老少都来看演出,一场三四个小时下来,纹风不动,我知道为什么,怕一旦离开,没有好地方。因为剧场的规矩是:“地方是伙的,你走就是我的。” 社员们辛苦一年了,要过个好年了。那时候每一个男强壮社员一天工分是一个日工,最好的生产队一个工值四角左右。还有的个别生产队倒分红,只好不分红。 我家九口人,父亲和母亲一年下来挣了800多个工分,按三角钱计算,一共280元,口粮每人380斤,平均一角五分计算,口粮款是57元,九口人是513元,倒欠生产队233元。如果再加上瓜菜钱,过去的欠款,数目是个天文数字。 过年了,能分上红的社员,生产队每家给借五元钱。没有分上红社员,每家给借三元钱。就这三元钱,精打细算的妈妈,安排的井井有条,让全家人欢天喜地过一个革命化的大年。具体安排如下: 半斤酒0.4元;川字砖茶一小块0.4元;蜡烛二只0.16;香烟三盒0.39元;调料0.3元;糖块0.3元;火柴5盒0.1元。 【以上物品凭供应票买,想多买也办不到。】 还要买五个麻雷和一版小编炮花0.3元,红字一张0.05元;给妹妹买红头绳之类花.0.2元,你看看,就这三块钱,过年还是没有花完,换成五分,二分的纸币给孩子发压岁钱 1973年春节期间,是我当了民办教师的第二年。被驻大队的工作组组长看中,临时借调到工作队当宣传员。白天给学生上完课,晚上和工作队到生产队宣传文件,组织文艺宣传队,写新闻报道稿。虽然累的冒虚汗,脑袋还是轻飘飘的,成为了借调干部。年前,和工作队一起访贫问苦,到最困难的贫下中农军烈属家中走访慰问。 到了永顺二社一户姓张贫农家,比我知道最贫困的人家还要困难。全家七口人,只有二床破棉被,炕上没有炕席,病老婆起不来床,一直在哼哼。老支部书记和工作队长一商量,让生产队多借给他家二元钱,到三道桥给他女人看病。正好公社有慰问品,大队还分到棉被一条,让我给写了介绍信,再盖上大队的公章,让他早点领回来。 就这么一点点温暖,让那一家人千恩万谢,要磕头,被我们挡住了。 过罢了年,我一起和文艺宣传队,高跷队又到了永顺二队慰问军烈属,演出文艺节目,整个村子沸腾起来了,锣鼓喧天,欢声笑语。人们互相拜年,问好。 这时,二社社长把我拉住一边,神秘地对我说有老书记活动,我只好跟着去了,原来是到姓张的贫农家,他们家要请工作队和大队干部去他家喝酒,我只好去了。 一进门,受到了热情的欢迎。那个老婆的病好了,高兴的的像个孩子。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炕上摆开了二张方桌。老书记和工作队的人早已入座,我因为年轻,可身份还是有的,被安排在老支书旁边。 一大盘胡麻油调黄豆芽,一大盘猪头肉,一大盘拌粉条,一大盘咸菜,已经是够丰盛的了。 紧靠炕沿的大锅里,一锅茶热气腾腾,上下翻滚。给我端来了一大碗茶,烫的不敢挨嘴唇。 姓张的老贫农,从南凉房双手抱来玻璃瓶装的半斤酒,乐呵呵地放在滚烫茶水锅里,让酒温热,好招待大家。 谁知,冰冷酒瓶一进入滚烫的茶锅里,只听:“嘣!”清脆的一声,瓶底掉进锅底,手里拿着半只烂玻璃瓶。半斤酒,全部和茶水和在一起。 姓张的老贫农气得要踫头,病刚好的媳妇放声大哭。还是老书记临阵不乱,有办法。对姓张的老贫农说:“酒倒进了茶水里更好,招待的人多,心意我们领了,茶当酒喝!” 听到哭声,人们都赶来问询,当知道了这种情况,也附和着说:“我们一起喝。” 我只好勉为其难,端起一碗酒茶。好浓烈的酒味,直冲鼻腔,刚闻到这酒味,就让人头晕。一碗下肚,几乎醉了。 这一大锅酒茶,老书记喝了,工作组的喝了,乡亲们喝了,高跷队和文艺队的演员们喝了。不一会儿,喝了个底超天。 所有的人都有醉的感觉。佳话也传开了:半斤烧酒满村村醉。 随着文化大革命的深入发展,从中央到穷乡僻壤都要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年前,工作队根据上级文件精神,安排了社员大年三十上午还要大干,担土送肥搞突击,一直干到中午十二点,下午放假。那时,队干部和驻队工作组和社员同吃同住同劳动,一上午的突击,我已经腰背发麻,浑身冒冷汗。 工作队还规定,晚上地富反坏右【地主,富农,反革命,坏分子,右派分子】和被捉住的赌博人员到生产队清除牛圈里的杂草和粪尿,时间到晚上十二点。 监督他们干活,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落在我的头上。因为我最年轻,家又在生产队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鼻子酸酸的,总觉得不是滋味。看着他们,不由得想起我的父亲,虽然不是地富反坏右,当了几天国民党警察,属于公安六条人员,今天检查,明天交代。我在会上辩解,我父亲是参加起义人员,他们还是揪住不放。 再看看平时,三岁的娃娃,半道拦住地富反坏右分子,让低头就得低头,说批斗就批斗。大小会上,他们戴着高高的纸帽子,挂着写着自己名字,用红笔打了叉的大纸牌子游斗。这不,大年三十还要干到晚上十二点。 眼看着家家户户灯笼点亮了,马雷也稀稀落落的响那么三二声。天黑的对面看不见人,我一看手表,才晚上8点零5分。本来,我对这个任务打心眼里不满意。再说,我也说不清楚什么,心一横,说了一句:“已经到了十二点了,回家去吧!” 我在回家的路上,发现有人看着我们。不管他,过了年再说。 过了年开学不久,工作队长找我谈话,询问大年三十的事。我说按规定,晚上十二点收工。工作队队长摇了摇头,我又说,可能是我的手表停了。 就这样,一句话:我的手表可能停了,我被取消了借干身份,我又开始全心身去教书,写稿子的事,工作组一直让我干到运动结束 乌达煤矿二三事 火车站住,我是巴盟的干部 在上中学的时候,有人讲乌达煤矿管运输的一个小领导,是巴盟从农村提拔起来的泥腿子干部,眼看着煤窑口原煤堆成了山,运输不出去。上级下达的任务又重,一时候牛脾气大发,加上这些土改干部,工作热情高涨,大事小情是一声喝到底的,对党赤诚,天不怕地不怕。一个人跑到火车站,向车站领导要火车皮,没有结果,还排不上号。这位河套老一急, 大喊:“火车火车站住,我是巴盟的干部。”幸亏火车刚刚启动,火车司机发现早,拉了刹车。车站领导知道情况,哭笑不得,又交涉不清楚,上报了巴盟的领导,一时间传为笑话。这样一闹,上级领导得到了重视,尽最大力气抢运原煤,出的多,运的快,坏事变成了好事。 当时的乌达既不通汽车,也不通火车,更没有电话与外部联系,缺水、缺粮、缺菜、缺房,生活条件非常艰苦。为适应形势的需要,乌达煤矿筹备处把整个工作分三条线进行:一是生产战线,二是生活生产基建的物资供应,三是基本建设和过冬的准备工作。大喜讯。新闻报道引起了自治区领导的高度重视,几次发来贺电以示鼓励,大大激发了广大干部职工的劳动热情,整个工地掀起了社会主义劳动竞赛的热潮。 激情燃烧 那个时代,提出的口号是:“革命加拼命,拼命干革命。”没有机械,人拉肩膀扛,尤其是开新井口,工程量大,没有机械,全靠一根扁担。八个小时的一班下来,肩膀出了血。现在健在搭档肖挺喜说:河套老乡还好,大多数人肩膀压了出来。外来的就不同了,一下班,就像一摊泥。人常说“世间上三种活最危险,打井,赶车,下煤窑。”下煤窑就是其中。就是这样,还要“放卫星夺高产,革命工人加班干。”党团员更是走在前头,青年突击队清理巷道浮煤,清理道眼,排除危险,煤矿着火,巷道漏水,瓦斯爆炸,顶板冒顶,煤尘爆炸,死人的事情经常发生。“八小时内拼命干。八小时外做贡献”通过开展劳动竞赛,乌达煤矿煤炭产量逐日增加,生产、建设各个战场纷纷告捷。《内蒙古日报》在第一版用红字标题登载了乌达煤矿生产告捷。 乌海之夜 乌海的夜,完全不能够用华灯高照 ,绚丽多彩等词句来形容。乌海之夜的美,透视着现代文明与古老的黄河文明。傍晚,天空还没有完全黑下去,林立高楼上的灯火已经陆陆续续亮了起来,路灯齐刷刷地亮了起来,汽车的灯也同时亮了起来。一盏盏灯就像是一只只萤火虫在空中飞舞。等到天空完全暗了下来,霓虹灯也亮了起来。整个乌海市仿佛穿上了件闪亮的新衣服:一盏盏霓虹灯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一会儿半紫半黄,真是五光十色;还有那变幻无穷的形状,像彩虹,像鲜花,像衣服上美丽的花纹。一条条公路,一片金光,像是一条条彩带。高楼顶上的灯光好像是闪闪烁烁的宝石,装饰着衣服。 让人眼前一亮的乌海湖畔的滨河区新城,高楼林立,绿树成荫。看那乌海市政府大楼,乌海国际书法馆,蒙古家具博物馆,乌海大学,高大雄伟的建筑物发出了绚丽夺目的彩光,在黑夜的衬托下,发出彩色的光芒,黑夜就好像变成了白天。乌海湖畔的景观灯,四通八达的马路灯,造型各异,就像天空中数不清的星星。书法博物馆旁边公园里,中国历代书法大家的雕塑,每一个都惟妙惟肖。在绿树红花的遮掩下,灯火柔和,环境优雅,或者在勤学,或者在品茗,让人遐想。 乌海湖畔的广场,灯火通明,亮得可以看见人的头发丝。大妈和大爷们,穿着时髦,欢声笑语,在悠扬悦耳的音乐声中,开始跳广场舞,不少年轻人也加入其中。放眼望去,彩云在舞动,五彩缤纷,让人深深陶醉在了其中。甘德尔山上的灯火亮了,一代天骄成吉思汗身上金光闪闪,成为乌海的一景,不管你朝何方向来乌海,最早看到的就是甘德尔山上的成吉思汗坐像,与乌海湖遥相呼应,用五颜六色金碧辉煌这俩个词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 一缕轻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撒在了窗台上,窗台宛若镀了银。我猛然想起,中秋节到了。我与老伴下楼赏月,其实就是每天晚上出去溜达一下。抬头望月,好圆好丰满的月啊,远处几颗闪闪烁烁的星星,更给这月夜增添了几分诗意。幸亏小区在植物园附近,远离闹市。一眼望去,闹市宛如靓丽的彩云,映红了半个天,在闹市里,你肯定看不到这皎洁月亮,我们老俩口真有点独享的喜悦。我们俩不知不觉已来到植物园人工湖边,,顺着园中小路,来到了湖心中间的凉亭,水面平静,平时活泼的鱼儿,小鸟,不见了踪影,可能是睡着了吧。凉亭的造型,倒映在水里。远处的美丽的塔,绿树红花,,在月光的洗涤下,更加情趣盎然。月儿映在水里,在水草的中间,分外明净,令人心驰神往。 我不由自主地吟诵起“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诗句,我看见老伴的眼里含着泪花。在这寂静美丽的夜晚,我感到了人生的真谛。 赛虎看瓜 说起来狗狗,我感概万千! 河套人家,就是再贫困也要喂一只狗,一来看家护院,二来房前屋后有个响动,平增几分生气。 特别是电影《林海雪原》上演后,电影中有位叫姜青山的猎人,有一条叫赛虎的猎狗。这只狗勇敢,机灵,带领解放军穿山林,过雪原,抓土匪,一狗独前,让人佩服的神魂颠倒。 我家的小狗狗虎虎也不孬,经过我多次严格“军训,”进步不小。去掉了一个虎字,也改名叫“赛虎。” 没有俩天,邻居福蛋老远看见了赛虎,他不知道虎虎改了名,还是“虎虎虎虎”直呼旧名。赛虎昂起狗首,连眼皮也不抬。我连忙喊了声:“赛虎,跑。”赛虎“汪汪汪”叫了几声,随着我的口哨一溜烟消失在乡村小道上。 从此,赛虎成了我的少年伙伴。我上学时候,赛虎屁颠屁颠地紧跟着,放学回家,小伙伴前拥后护,围着赛虎。赛虎看我的眼色行事,那个小伙伴故意丢了帽子,鞋,我招呼一声:“赛虎,上!”赛虎如离弦之箭把丢失的东西拾回来。小伙伴一阵欢呼,我又感到十分骄傲,赛虎更是卖力气。 赛虎还能够听懂我的口哨,无论在哪里,我一声口哨,只要赛虎听见,就飞快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有一次上学的路上,我被几个大一点孩子围住,要打架。眼看就要吃亏,我拼命吹了口哨,赛虎立即赶到,对那几个大家伙龇牙咧嘴,呼呼地打着响鼻。那几个家伙一看势头不对,溜之大吉。我把书包底下的一小把锅巴喂了赛虎,赛虎直摇尾巴,害得我中午没有了干粮,饿了肚子。 那年生产队瓜熟了,精明的生产队长每年都把看瓜的事情交给五保光棍老汉范大爷。因为范大爷孤身一人,又没有亲戚在生产队,铁面无私的黑脸包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出要我家的赛虎帮助他看瓜。起初我愿不愿意,转念一想,人常说狗是忠诚,赛虎看瓜,到时候我偷个瓜就不就容易多了,立马答应,同意赛虎帮助范大爷看瓜。 塞外的秋天,晴空明净,田野炫彩。 到处是极致的火红:红色的番茄,红色的辣椒,红色的枸杞;到处是成熟的金黄:黄色的玉米,黄色的葵花,黄色的河套蜜瓜。只要望上一眼,或者呼吸一口气,秋天的火红,秋天的成熟让你陶醉,秋天的气息会沁入你的心脾。 可是,在我小时候大集体年代,秋天来了,小伙伴们欢呼雀跃:可以偷了! 生产队里的豌豆角发白,有了豆豆了。剥开豆角,碧绿的豆粒水甜水甜。吃到嘴里慢慢细嚼,甜丝丝的还有一股青草香味。我们几个小伙伴趁午后或傍晚看庄稼的老头回家吃饭的空档时,壮起胆子,溜到事先踩好的点儿,选点有讲究,“点儿”选择在靠渠壕和长芦草高的地块,既不容易让人发现,又可以顺渠壕迅速撤离。先把二个衣兜摘满了,如果发现没有人,赶快填肚子。刚开始,豆角顾不上剥开,连皮一起吃。选嫩一点的,虽然有点苦涩,味道还是满不错的。 缀在枝头的果子是最让人眼馋的,也是我们小伙伴下手的对象。生产队里果园里的桃红了,杏黄了,李子泛出霜。这时,看果园的老汉看的最紧,连饭也不回家吃。我们就学电影里的打鬼子的战法“声东击西”。小伙伴分成二组,一组跳进果园故意让看果园的老汉看见,摇树喊叫,气得老汉连鞋也顾不上穿就追。等追远了,我们偷果子的一组,一个人拿一根葵花杆子或者长一点的柳木杆子,钻进果园,瞅准个最大,色泽最亮,距离最近的果子,猛打一气,其余的小伙伴在树下捡。我们绝不贪多,因为看果园的老汉很快发现了我们的阴谋,连喊带骂的追过来,我们撒腿就跑,跑的离果园一里多了,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心扑通扑通乱跳。小伙伴瓜分战利品时才发现,没有偷到几个,路上跑的快,丢了不少,一人只能分到一二个。我们不灰心丧气,总结经验,再重新设计新的作战方案....... 至于偷生产队西瓜,西红柿,更是家常便饭。今年又有赛虎卧底,我更是信心百倍。在小伙伴前夸下海口,偷瓜的时候,赛虎会全力配合,手到擒来。 那天晚上,我相约村里几个小伙伴去偷瓜,自告奋勇当了头儿,一切都听我的。我们匍匐着向瓜地摸去,赛虎的耳朵就是灵,立即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它发现了我们。我急中生智给赛虎打了个长长的口哨,通风报信,我来了。赛虎好像一愣,停止了呜呜声。我们大胆向前,谁知道还没有来到瓜地,赛虎扯开嗓门狂吠起来。说时迟那时快,范大爷一手拿手电,一手拿着俩米多长的木棍子从瓜茅庵里追了出来,手电光柱就像探照灯在瓜地上空扫来扫去。小伙伴吓掉了魂,撒腿就跑。偷瓜宣告失败!更失败的是我,被小伙伴嘲笑。什么赛虎,其实是赛猫,猫是奸臣。是叛徒,是卖国贼。 我心里委屈极了,要把赛虎要回来,好好地教训这个畜生一顿。妈妈知道了,说什么也不愿意。笑着对我说:“赛虎没有错,吃谁家的饭,看谁家的门吗。”妈妈的话我似懂非懂,这也许是一种责任吧。做狗都懂得责任,做人更不应该没有责任。 软油糕 今年8月初,社区组织居民乌海一日游,我也在其中。我们游览了乌海湖,水利枢纽工作,书法博物馆等,最让我难以忘记是乌海湖畔的“蒙古家具博物馆。”那磨得油光铮亮大花轿吸引了我。“骑大马,坐花轿,娶老婆,吃油糕。”儿时童谣在我耳边响起。 北方地区,吃糕是有讲究的。穷的一天喝俩顿玉米糊糊人家,遇到喜事,大事,也要吃顿油糕,没有不怕,问穷哥们借。因为说不定谁家什么时候有事情,需要吃糕。家底厚实一点的人家,老人年龄大了,儿子该娶媳妇了,媳妇怀孕要生儿子了。家家户户都备有黍子,到时候石碾子一压,新米糕最软最筋道。不信你看一看,那个人肩扛碓杵,虎背熊腰大步流星走在村头,就知道,他家有喜事。 每年清明节过后,趁此机会,全村同龄人约定相聚在陕坝百家饭店聚会。今年突然发现赵家二哥没有来,我一问,邻座珍珍悄悄回答:“二哥吃了糕了。”河套村里有老年人去世,不说死了说“吃了糕啦。”既文明又不失幽默。大集体时期,生产队种黍子的面积从来不少。一来保证家家户户对糕米需求,二来保证家庭妇女们的一年四季笤帚的需求。到了八月十五左右,黍子成熟了,妇女们到黍子地里折黍子穗子,到场面棒打手搓,热火朝天,男人们来帮忙也没有人笑话。打下的黍子,集体加工成米,分给社员,第一次新黍子糕开始吃了。 春节来临,一进腊月,不用谁吆喝,年轻人主动组成了倒糕队,互相帮忙,孤寡老人帮到底,年轻人们忙中偷闲,趁此机会搞起了恋爱。家家户户捣糕声震得窗户纸哗啦啦响,炸油糕的香味儿满村村飘。大多数人家泡上一斗黄米,吃到正月十五,二斗黄米吃到二月二。怪不得正月里唱二人台,《压糕面》是最受欢迎的。男女相亲的时候,男方头一次到女方家,如果是吃炖鸡肉炸油糕,介绍人乐了,不白磨鞋底了。后生乐了,能娶老婆了。老人就更高兴了,可以娶儿媳妇了。如果是面片,多半没戏。黄米软则为上,硬则为下。不可以重茬,红泥地最好。 大集体时期,农村人饭量大,吃油糕之量更大,一顿饭吃掉3斤黄米油糕的不是神话,有一个人吃了3斤米的糕,还有捎带一颗猪头。吃油糕远远不止红白喜事。盖房子有“上梁馍馍压栈糕”。“搬家不吃糕,一年搬九遭”的说法,娶亲时候,男方还要另带一份“离娘馍馍离娘糕”。由糕演绎出许许多多:“三十里莜面四十里糕,十里的荞面饿断腰。”说明吃糕耐饿,可以走四十里路。“背上二斗黄米访一访”,方圆百十来里没有说他坏话。星移斗转,时光荏苒。大花轿碓臼碓杵放进了博物馆,成为我们饮食文化的见证。 “人这一生,要吃三顿糕,过满月一顿,娶老婆一顿,进棺材一顿。”这是河套人的最经典的语言。细细想来,不无道理。因为吃油糕必定和人生许多大事有关联,吃顺气,和谐的糕最好,最高。 麻雀 麻雀见多识广,祖祖辈辈都在人家的屋檐下安居乐业。我意外地发现,不要小看这些灰不溜秋的,有事没事的都要在树上心不在焉地叽叽喳喳,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呢,她们并不是仅仅在树上歇歇脚呀聊聊天,她们,有一件天大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麻雀为什么不离开人类半步,和人类朝夕相处?麻雀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做鸟的准则:它不是打家劫财杀人害命的强盗,也不是为非作歹欺压乡邻的恶霸地主,更不是贪得无厌小三成群的腐败分子,她们无意间偷吃几粒小麦,陈芝麻烂谷子,这也算不上滔天大罪十恶不赦。 与在田野里捉虫的辛劳相比,功大于过。享受一点丰收果实,小心翼翼地吃几粒粮食也是应该的呀。不知道是谁,剥夺了麻雀的一切的权利,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麻雀说句公道话,更没有一人站出来,为麻雀的生存打一场官司,法治社会嘛,就要讲法!看看几乎亲如一家的人类,心狠手辣,设下种种机关,有粘网,鸡毛夹子,随随便便支起一个筛子,一扣就是好几个,让麻雀们束翅就擒。然后处以极刑:烤麻雀,油炸麻雀。更有甚者,把麻雀扔进开水锅里活活烧死,褪毛去爪,开膛破肚成了美食。 享受了美味的人类,还要给麻雀加上十恶不赦的罪名:“老家贼”。可是麻雀呢,从来没有一丝一毫对人类不公平的待遇抱怨过,反抗过。她们不想离开人类,比起荒山野岭来,安全多了。 麻雀一天忙忙碌碌,自己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在广阔的田野里捉虫子,要喂宝宝,窝里的孩子正在“吱吱”地叫唤呢。小树林和其它麻雀交流信息,看那里发生了虫灾,好快去消灭。在微风中飞翔片刻,和同伴诉说一下悲与乐,就是最大的休闲。 麻雀在天黑之前一定要飞回村庄,在屋檐底下,哄小宝宝睡觉,讲麻雀们的故事,谁也听不懂的故事。 麻雀卑微地活着,就是这丁点权利也即将失去。田野到处喷洒农药,虫子不见了,孩子都难以抚养。好多村庄成了钢筋水泥房子,没有了麻雀的生存空间。 我为麻雀呼吁,给麻雀一条活路,生存空间,也给人类自己留一条活路。 我和老伴在乌海植物园散步,无意中看到许许多多的麻雀飞来飞去,我的喜悦之情,油然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