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我只关心一件事,她不是爱情,无关文艺,她不是友情,无关上帝,她不是任何你所能想到的东西。她不是青春,无关美丽;她不是浪漫,无关动心。她不是文雅,不是名利,不是权势,不是理想,不是风,不是雨,不是晨曦,不是暮云。她却最最重要,她叫饱暖。 我知道这样一个名称,很多人大致对她嗤之以鼻,可是这个冬天,我什麽也不在意,就只关心她。我养护我的胃,添加我的衣,爱惜我的手足,精心照料我的脸。我躲避西北风,踩着厚厚的落叶,围上围巾,戴上手套、耳套,在最寒冷的风中,迅速的离去。我躲着星月,害怕她们的银辉将我冰冻,尽管这一柔情曾被千万诗人赞美、歌颂,但我依然惶恐她们柔情下的冷艳。 这个冬天,我不再热衷于任何诗意,不再沉浸于任何梦幻的情感,不再过多的参加社交,不再写信,不再做梦,不再无病呻吟,不再做无趣或有趣任何事,我关闭了这个世界通向我心里的路,安静、平和,我别无所求。 我并不缺衣少穿,但我依然颤栗在冬之神冷峻的面容下,就连金乌之神,不可一世的阿波罗光芒,在冬之神的面前也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如此的微弱,如此的卑小。这个冬天我喜欢干草胜于玫瑰,听着它被点燃时哔啵的声音,看着那带有黑烟的火苗冉冉上升的样子,以及火焰的烈温向我的四肢蔓延,我发觉这一切才是我的全部追求,温饱才是我的挚爱。我像个冻僵的虫子,尽管没有死,可是生命的活力却减弱了许多。清冷的西北风,淡蓝明净的天空,苍黄中带着一点微翠的山峦,漆黑的夜晚几点星光,渐次袭来冷气,都使我不安。即使,在没有冻雨,没有狂风的日子里,我依然不愿外出,不管多大的诱惑,我都不愿离开,离开这有着单薄温热的屋子,离开这能阻挡寒风进入的四壁围墙,我这麽冷,只渴望饱暖。我的思维也冻僵了,她不愿动,我也写不出热情的烈焰。就连偶尔进入我耳中的激越流水声,都能让我颤抖地厉害,我害怕一切,一切有关冷的字眼。这个冬天,我不再爱,不再喜欢,不管西风烈,还是北山北,我就只关心一件事,她叫饱暖,如此而已。 2015~10~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