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盘已坏多日,还是消不去的会去想,里面装载了许多许多自己的文章。想了很久之后,想到一条出路,上昆明去找师父。
天还一片黑暗中,背上伴随自己十多年的破书包,装上硬盘,还放了本《经典散文》搭上了北上的火车。但心情也像黑夜般的暗淡,委实不愿上昆明。终于熬到了昆明,见到了师父。想象中的他还是那样,忙碌在接电话和出门的事上。
招呼过后,师父知道我的心思,让我出门逛逛,就这样,闲暇里的自己又偷着懒儿的出门瞎逛了。
顺着一二一大街漫无目的的一通寻走,脚步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带到了云南大学的门口,看着那些提着穿戴名牌,手握着各式各样的手机或者昂贵的提包的学生,只有稀廖的几人是拿着书本。看着这些,脑中顿时产生一个古怪的想法,自己如同高晓生笔下的“陈焕生”。
穿过那道大门进去,建筑还是原来的样子,棕榈树也还立在道两旁,可读书的人不见了,揽肩搭膊的多了,自然也都是一对儿的。看看他们,又想想自己,变了,真的变了。徒然的感觉到自己真的已经被放逐了,遂如同过街的仓皇的逃离开了。
失落的心里被激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漪涟,想到了去翠湖,那个自己曾经最爱的地方。
翠湖与云大相隔不过几步路,沿着林荫的街道进入了翠湖。绿柳已见春色,挂满嫩叶的枝条正迎着清风摇曳着,舞弄着。湖里还可见的三三两两的鸭子也都在,只是湖水还是如同几年前的一般,黄里泛着绿,又加上今年的干旱,几处角里居然干到的湖底。
时间还早,来翠湖的人大都是些老人,散步的,坐凳看报纸的,也有年轻者,脸上表现出来的大都是匆匆的焦急,脚步也是小跑的,应该是忙于上班。
在湖边寻到了一个空凳,落座后边翻开包里的书准备看了起来,心也沉到了书本之中,读着吴伯萧的《菜园小记》,想到了自个家中的一片菜园果林和池塘,也期盼师父的电话能早点儿来,自己也就能早点儿回去了。
时间也算不慢,临近中午,师父电话来了,说修得起来,让我放心,还说了句:小子,五年了噶,中午咋个都得来我家吃顿饭。搁下电话,看了看太阳,收起了手中的书,赶去了师父家。
午饭中,师父问询起我的生活,我也如实的告诉了他自己辞职回到了老家,也专心的写起文来了。
师父摇着头说,唉,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又跑回克沟里了,你小子真没出息。
笑了笑,没接师父的话。
饭末师父又说了句,还有什么事要做得赶快,晚了没车了,怕回不到你家那破沟里。
师父还是当年带我的那样,口直,我也老实的说,没啥事,就想去逛下书店,买两本书带回去。
本打算陪师父再聊了两句的,结果他把修好的硬盘塞入我包中,硬推着我出了门,还责怪的说句:你小子啥德行我难道不清楚?进了书店估计又得看一整天,赶快去,别在我这碍手碍脚。
我也不再推辞,背上书包冲着熟悉的书店寻了去,脚步自然也轻快了许多,直到了书店门口,还想着中午的谈话。师父没变,自己也没变,变了的却是世界,自己又为何杞人忧天呢?
钻入书店躲在了书柜的角落,随手拿过一本,翻开一看,里面的文章居然是自己最喜欢——先老朱自清的《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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