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年已是八十高龄,不惑之年四处漂泊的我却很少能够陪在她的身边。今年晚春时节,终于从樊笼中得以脱身,回到贵州老家看望老人。与母亲短聚几日,感悟出老人家乐观的生活态度,体会着与长辈及兄妹间的浓浓亲情,让我这个久别家乡的人心生许多感慨。
说实话,这些年回家的次数明显减少了,不是因为工作忙,就是因为一些锁事离不开身,以致心中挂念,却不能回到老人身边,好不内疚。这次回家见到母亲的一幕,久久不能忘怀。看到母亲,内心无比激动,我急忙迎了上去,拉住她的手,一个“妈”字哽咽在喉咙里久久不能倾诉。母亲面带微笑,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只见老人眼眶湿润,不知是见到儿子的激动,还是久别儿子的酸楚。我急忙让老人坐下。母亲便急忙地问我,坐车累了吧。我说不累。嘘寒问暖后,老人又关切地问我什么时候回单位。这一问我始料未及,便连连说要在家多待些日子。可我心里清楚,只能在家陪老人几天。
回到家里的几天,老人饮食起居非常规律,清晨早早起床,晚上也很早入睡。一日三餐,与我们共同在一起。我询问老人想吃点什么,老人回答说这样就好。不知是不愿给儿女们增添麻烦,还是出于其他原因,老人没有提任何关于吃的要求。尽管如此,我还是亲自到城里给母亲买回她喜欢吃的东西。可是最近几天,老人的饮食却渐渐少了,我问弟弟缘由,他才说出母亲知道我又要离家前往单位了。
离开家的那天,没等母亲起床,我便早早出发。等到上了路,才给母亲打去电话。母亲千叮万嘱:“我知道你忙,回去要好好工作,不要惦记家里,家里有弟弟们,我也会照顾好自己。你走我要送送你的……”没等听完,我早已潸然泪下,真不该背着她老人家离开家。
母亲一生含辛茹苦,到了晚年仍为我们操心。儿女都在外地工作,只有弟弟一人在家照顾老人,虽衣食无忧,但对儿女们的牵挂却时时折磨着老人疲惫的身心。好在母亲是一位非常通事理的人,她常说,儿女们都是要放飞的鹰,不能让你们都围在我身边飞不出去。她不仅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兄弟姐妹都离开家乡到了外地工作。老人虽然到过我在城里的家,但小住些日子,就又回到了农村的老屋。她说城里住着不习惯,其实,是不愿给儿女增加麻烦。
父亲前些年因病辞世,母亲明显在感情上接受不了这一沉重的打击。据弟弟讲,老人经常到父亲的坟前静静地坐着,有时长达几个小时。我们非常理解母亲,她与父亲相伴一生,患难与共,历尽艰苦,可儿女们又何尝不想为老人分担一些忧伤和痛苦。
回到单位,弟弟便打来电话,告诉我母亲的精神状态比前段时间好了许多,言语也多了。母亲年岁大了,今后无论多忙都要抽出时间常回家看望老人。
“子欲孝,亲不在。”我们应当好好珍惜父母在世的日子。不要等到所谓经济条件好了,再去孝敬父母。常怀对父母的感恩之心和感激之情,让我们的人生更加幸福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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