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姐”
时间:2010-08-06 08:14
来源:半壁江 网
作者:金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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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亲姐 吴亚卿 祝新郎、新娘永结同心,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 。婚庆司仪一张巧嘴连贯煽情地贺词,不时赢来阵阵掌声,英俊的新郎、美丽的新娘眼含爱意,沉浸在幸福之中,新娘的父亲忙着招呼来宾,热汗挂在笑容中。 我仔仔细细地观察多年未见的新娘,她
“祝新郎、新娘永结同心,幸福美满、白头偕老”------。婚庆司仪一张巧嘴连贯煽情地贺词,不时赢来阵阵掌声,英俊的新郎、美丽的新娘眼含爱意,沉浸在幸福之中,新娘的父亲忙着招呼来宾,热汗挂在笑容中。
我仔仔细细地观察多年未见的新娘,她那园园的脸蛋,薄薄的嘴唇,走路的神态,心里不禁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又看到了姐的身影,难过的是永远也见不到我那“亲姐”了。
新娘八岁时,她母亲就去世了。我认识她母亲时也是八岁,刚上小学。当时还是文革后期,我和父母亲住在厂食堂,外面很乱,爸妈不许我外跑,常常是一个人玩游戏,就像周伯通一样,自己和自己下象棋。一天中午放学回来,脚还没迈进食堂,就听到女孩银铃般爽朗的笑声,我还没开口,她就自我介绍,得知我也住在这,她高兴地说以后我们是邻居了,我比你大三岁,就是你姐,以后跟着我。当时,我还一楞,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个姐,来了个领导。妈告诉我,她父亲是南下干部,刚到厂里,是副厂长,父女俩人都很好,没有架子。以后你就叫她丽姐吧,你跟着她我们也放心。
起初,我也只是为有个玩伴而高兴,不想多一个领导。慢慢地,我感觉到有个姐还真好。以前,我一个人住在厂里,和同厂的孩子来往不多,遇到受外面社会上的孩子欺负时,我们一个厂的孩子是一家,一致团结奋战,可我单独和他们在一起时,我又成了不是一窝的小鸡,总是挨啄。因此,我也不太愿和他们玩。现在有丽姐,就更无所谓了。尤其是,我跟在丽姐后面去上学,就像跟着一只老虎一样,那些孩子那怕是再爱闹的孩子也不敢惹我了。丽姐不单是有父亲是厂领导的牌子,她自己也是学习成绩好,有组织能力,是班长,老师和校长常夸的红人,尤其厂里的孩子王也在丽姐班上,还很服她。当然,那些喽喽兵也不敢对我轻举妄动了。每次,我和丽姐一起出去,就没有了担心,多了几分得意,当然我也不是狐狸,不会假借虎威的。我心中也生起有这样一个可以保护我的领导也好的念头。
丽姐并没有时时以领导自居,她平时和我是有说有笑的,我们一起堆雪人,捉青蛙、挖野菜,过得是快快乐乐。有一次,我跟丽姐去拣甘蔗。我可是第一次去,来到河边,一座木桥横在我面前,桥面只有两个人那么宽,河水在桥下哗哗地流,一条铁索挂在桥边直向对岸,就像大渡河上的铁索桥一样,令人心惊胆颤。我看到丽姐他们都大步地向前走,我也硬着头皮挪动脚步。可是刚走了几步,心里就发慌,再走几步,就好像桥在走,头发晕,身子一动不敢动,动一下就要掉进河里一样。后面人不得过,着急地叫,前面的人拿眼鄙视地看着我,我也是真后悔来,落得个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地步。这时,只有丽姐她叫道:“不要慌,不要乱动、不要看桥下”,大胆地走了过来。丽姐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说“不要怕,眼睛看河对岸,一步步走”。她像牵一个盲人一样,带着我征服了独木桥。经过这次生死之交,我心里真正地把她当成了亲姐。
回来时,我大胆地自己征服了独木桥,扛着拣来的甘蔗蔸,心里是美滋滋地。在家里啃着那别人不要的甘蔗蔸,心里是甜丝丝的。
后来,丽姐的父亲被打倒了,当权派没权了,还被批斗,不知赶到那个牛棚去了,丽姐也不知去向了。多年后,我见到丽姐已是大姑娘了,她依然是那样坚强,对我依然如亲弟弟一样。虽然我们再也不住在一起了,但还常来往,今天我到她家吃饭,明天她到我家吃饭,她说最喜欢吃我妈做的豆腐乳。她成家后,也没忘了我这个弟弟,我和他丈夫也成了好朋友,至今我还珍藏着我们两家的合影。
痛心的是,丽姐在家庭、事业都顺心的时候,癌症恶魔夺去了她的生命,她走的时候只有36岁。开追悼会的时候,很多人都伤心地哭了,我没哭,眼泪是默默地往肚里流。丽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从小到大都是学校、单位的骨干,真是天妒英才啊!丽姐待人热情、盛气而不凌人,真诚如一。丽姐处世坚强,她小小年纪就顶住了无情的打击,历经动乱不倒。她面对癌症恶魔,不屈不挠,从未见她伤感,从未见她流过一滴泪,每次见面她都是依然谈笑风生。
每每看着丽姐的照片,我的心就空落落的,为失去一位好领导、亲姐姐而难过,每当想起丽姐,我的心又实足足的,丽姐你虽然英年早逝,但你的为人和坚强的意志和拼搏精神永远印在我的心里,是我一辈子都要学习的。
看着新娘幸福的笑脸,我放开了沉重的心情,丽姐的生命在延续。我衷心地祝愿丽姐的孩子永远幸福,我衷心地希望我们两家的亲情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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