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读书,确实有限,认真统计了一下,也就七八年,还包括小学六年,而真正认真读书,也就是小学阶段,中学正值文革,在校半年,没什么书可读。成分不好,红卫兵造反派之类的组织与我无缘,后来成为很多同年人津津乐道的大串联,也没串上。不久的上山下乡倒是没拉下我。要说这阶段有点什么收获,可能就是偷书看了。 偷书看有两个途径,一个是文化馆。那时的文化馆早就不耻于人,大门窗户被造反派用木版横七竖八的钉了起来,无人管理照看,自己成天没什么事可干,东游西逛,竟然发现这个好去处。从缝隙钻进去,呵,满屋灰巴窿耸,乱七八糟尽是书,胡乱翻看,也不晓得该看什么,先找花书(小人书)看,出来时顺带一两本。带出的花书不禁看,几分钟就完事,以后再去,顺带的就是厚薄不一的大书,看完再去。 另一个途径是大哥的藏书,大哥从小琴棋书画,无所不爱,我们喜欢看书,应该就是在他的熏陶下。大哥的书房,满满一墙壁的木箱,分门别类装了各种书,有老得发黄发暗的线装本,有书法画谱曲谱武林秘籍,有新出的小说,也有我从文化馆顺带出来大哥觉得有用的。要看他的书更不容易,也是偷看,趁他不在家才能进出他独用的顶楼。有时看到自己带的书也在,心里极不平衡,下顶楼也顺带一本两本。被他发现挨骂是一定的,最大的惩罚是不让我给他磨墨,磨墨是当时我和三弟最大的享受之一,可以欣赏大哥画画。有时三弟磨墨下来在我面前摆显,时不时挨我一钉括(食指弯曲,以骨节搞打)。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还读了一些中国及世界名着,当然是后来才知道的。 可惜的是,这些书在文革中被大哥付之一炬。惜哉哀哉,那些发黄发暗的线装。 由于有了看书的经历,也就学习写点,不过也是记点日记,可惜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且坚持也就两三年。要是真正写出了什么,可能就是小学和读师范时的作文,时不时听诸于老师讲评作文之口。 工作后,要想写的东西就多了,每天必须得完成的就是教案,现在堆积在书橱里最多的本人作品就是它们,要是论斤卖,三毛钱一公斤,起码可以卖三十元人民币,我看它们的命运也就是废品收购站了,呜呼,我一辈子的心血,三十元人民币,尚飨。88年评职称了,听说还与工资挂钩,要评上高级教师,见诸省级以上报刊的教学经验点滴、教学论文是第一个硬件,于是硬着头皮写起了想见诸报刊的所谓论文,功夫不付,人人不顾斯文、撕破脸面要争要抢的高级工资如愿以尝,终于收我囊中。还好,没有真正把谁的脸面撕破。 这就是一辈子最为得意之作,呵呵,其实用完随手丢去墙角的敲门砖一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