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的垂钓大概有6000多年历史了,可谓源远流长。这种行为又与大自然有着密切的联系,因此,古人关于水边垂纶多有美誉。我们要感谢那些文人雅客为大家留下了许多华彩乐章,从而使垂钓于美学范畴上升到了更为高级的层次。 儿时,常与伙伴玩钓于河汊沟渠。钓具简陋:折竹竿一枝做钓竿,截母亲的缝衣线为钓线,剪三指长干蒜瓣尾权作浮漂,再用大头针弯成一枚鱼钩。最后,掘几条蚯蚓就可以正而八经地钓鱼了。那个时代,这可是一帮小伙伴很大的乐趣。 垂钓是智者的行为。孔子说:“近山者仁,近水者智”(当然,夫子所说的“智”是哲学意味上的“大智”)。试想,在水边,你和鱼都是生灵,水下地面两不见,凭什么它就乖乖做了你的俘虏?这就需要智慧与耐心。钓饵、钓具、钓技、季节、天气、地形、水势都要考虑清楚。否则,每次你都可能当“空军”(空手而归)。 随着时代发展,人们钓鱼的装备越来越高科技了,但收获却越来越少。原因很多,最主要的还是环境污染日益严重,气温逐年升高,河湖沟汊好多都干枯了。加之一帮电鱼、药鱼的,大小通吃,干尽“断子绝孙”的事,渔业生态被破坏的很厉害。 因此我垂钓素不喜在小塘小池耍,全是往大水库跑。到得湖边,面对大水面,就有了大视野——远望黛山村落,若隐若现;近看碧水萦饶,波光粼粼。更有白鹭齐飞,野鸭翔集,黄莺鸣翠,很是令人心旷神怡。尤其夜幕降临,繁星当空,草虫低鸣,一片天籁。三五钓友,把酒言“渔”,可谓“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当其时,垂纶山水,自感有隐者风范,个中陶然,闹市是寻不到的。 这几年,垂钓的人越来越多。每逢节假日,附近几个水库就见钓手们沿岸一字排开,很是壮观。去得晚了,常常无立杆之地。我这人凡事爱寻个根底,就像年轻时总想探求“爱情的真谛”一样。我常想,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热衷于此道呢? “君非鱼,安知鱼之乐”?“君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或曰,垂钓者大概分两种人:一种是钓翁之意不在鱼,在乎山水景致;一种是着魔又上瘾,每每期望殷殷,立志多钓鱼、钓大鱼;甚而至于水边安营扎寨,数十天不归。何哉?概因那水下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条上钩的是什么鱼、是多大的鱼!钓鱼者被鱼儿钩着魂,其实也在被鱼“钓”着。大自然的神秘在垂钓的过程中始终蛊惑着身心。说穿了,此时的垂钓更像一场赌博。而人,尤其是男人,天性都是爱赌的。 由此看来,钓鱼的最高境界要数人家姜太公了,老夫子根本不用钩,用时下流行话说:哥钓的不是鱼,是寂寞。 (作者简介:康湘民,男,60年代生于长沙市,1987年开始文学创作,1991年加入河南省作协。作品见于《萌芽》、《飞天》、《大河诗刊》、《散文百家》、《河南日报》等。河南驻马店市驿城区作协主席,《长鸣》文学期刊执行主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