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问—— 谁家没有老人? 谁家没有妇女? 谁家没有孩子? 答案:一个也不少! 再拭问—— 谁不希望他们健康长寿? 谁不希望他们幸福快乐? 谁不希望他们茁壮成长? 答案是:这还用别人来说教吗! 而作者笔下的他们,却因自己的儿女、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父母长年外出打工,被人们冠上了“993861部队”的新番号,成了我国武装力量中唯一没有正式编制的“地方系列”,更成了留存我国广大农村中唯一的弱势群体。 由于种种原因,“99”代指老人、“38”意为妇女、“61” 泛称儿童的这支“地方部队”,在声声呼唤着,在苦苦挣扎着,在日日扩大着。据中国农业大学一项调查报告显示:目前,全国有8700万农村留守人口,其中老人2000万,妇女4700万,儿童2000万,数目甚是惊人! 写到这里,我想,感知最底层人们的疼痛生活也是一种美德。这不,他们那微弱的脉搏跳动声,已触碰到我那敏感的神经中枢了! 留守老人:繁重农活让我们夕阳无限苦 进入桂西北大瑶山区,直冲视野的苍莽百里的大山,让我感受于山的巍峨,感慨于路的险峻,感叹于人的渺小。 到达黄屋屯时,已是傍晚时分。此时,如果身在省城,看到的将是这一番景象:不管在公园还是广场,最活跃的身影当属那些兴致勃勃地打太极拳、扭秧歌的老年人,他们可谓夕阳无限好啊! 而出现在我眼前的杨大爷,却正吃力地肩挑着一担红薯,背挎着—篓猪菜,手牵着一头母牛,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家里赶。作为晚辈,我抢过担子,可踉踉跄跄向前不到四百米,双腿已不听使唤,肩膀已发红发紫,担子最终还是回到杨大伯肩头。本是一个农 村娃,进城多年后,力气竟如此不堪,这在年己六十九岁的老人家面前,真是无地自容! 依山水而居,傍田地而舍,是当地民居建筑的主要地理风格。杨大爷的家就座落在半山腰上,屋前房后都是自己开垦的荒地,加上分得的责任田,全家十口也仅有几亩田地。因人多地少,两个儿子只好带上各自媳妇和孩子,远去孤悬海外的海南岛帮人割胶。 杨大爷告诉我,空心、孤独他都能忍受,就是繁重的农活已扭曲了他原先硬朗的身体,每天他都一直干到实际干不动了,才偶尔坐在家门口或村中的大树下,数一数自己所剩无几的日子。 是的,农活,对于农村老人来说,那是一辈子的事情。如今年轻人都外出务工去了,这田啊地啊,也只能靠留守的老人来独自打理了。 因为,土地是世间万物的载体,人类共同的母亲。 而对于农民,土地更是给予爱的乳汁。所以,憨厚诚实的他们要给土地还以深深的眷恋和奉献。 为了脚下这块赖以生存的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农民们同样可以这样鞠躬尽瘁! 留守妇女:孤独寂寥让我们日夜活守寡 浑然一色的粉红,施以柔和的灯光,极力营造出轻松、温馨的购物环境。这是现代都市里屡屡见到的性保健用品专卖店的街头景象。 随着社会的日益发展和开放的深入,国人已不再讳言“性”这个神秘的话题。性生活是人类繁衍和生理上的需要。但由于种种原因,一小部分人在这方面并不十分如意。于是,各式各样的性保健用品应运而生,两地分居的夫妻、外出打工的人员等成了这一 市场的特定消费群体。 然而,这一新生事物目前还只限在城市或城镇,如能有组织、有计划、有宣传地推广到广大农村,应该也会得到“叫好又叫座”的效果。 现在,在三四百号人的村庄里,常常仅剩下六七十人,男人到外面闯世界,女人留守家里。有些男人一年半载甚至更长时间的“乐而不归”,无不苦了山里的女人。 家住革命老区大石山区的少妇阿荷,便是千千万万个留守妇女中的其中一员。她的丈夫外出打工多年,无论大小节日从不回家,也从未主动与其联系。为此,阿荷一直怀疑丈夫在外面有了相好,让自己这么多年来白白活守寡,青春旺盛的她经常烦躁不安,不时以砸摔东西来出气。前不久的一个中午,看完爱情故事片的阿荷,被电视里的男女缠绵镜头搞得头晕眼花,突然觉得心里面好似憋一口沉沉的闷气,想吐又吐不出来。于是,她找来自己的10件衣物在卧室里焚烧,谁料火势蔓延,烧掉了自家房屋,幸好当地警民合力扑救,才会殃及邻居,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对于这般年龄段的农村留守妇女,平时拼命生产、劳动,练就了一副结实的身体,但却长时间没有性爱的抚慰与温馨,承受的心理和生理压力,也只有她们自己最清楚、最悲凉。 留守妇女,她们用心支撑着家的存在,肩扛着家的生活,守护着家的希望,更渴盼着丈夫爱的回归! 留守儿童:缺失关爱让我们生活好茫然 他,没有见过大海,不知海浪的汹涌澎湃。 他,也没到过珠江,不知江河的奔腾喧嚣。 他的家乡只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且刚好绕过他家门前。听老师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小溪日夜流淌后,最终并入珠江,汇入南海。”于是他对小溪予以特别的寄托。因为,小溪并入珠江的那一端是他父母亲长年打工的地方。 他,叫小根,今年才十岁半,正上小学四年级。他的父母到珠三角打工已近两年没有回家,每月只是按时把血汗钱寄过来,家里只剩下年迈的爷爷和小根兄妹俩相依为命。由于没照过全家福,兄妹俩每每想念爸妈时,都会手牵手结伴来到小溪边坐着,面对溪流朝向,双手托腮地长时间发呆。爷爷读懂孙子孙女的心思,但也只能以纵横老泪相应。 为解思亲之苦,小根找出旧挂历,用背面充当画纸,任凭记忆想把爸爸妈妈画下来,而后装钉在厅堂上。到访他家的那天,小根己差不多画完爸爸的肖像,站在一旁的六岁小妹直啪小手掌喊叫“像爸爸” !我心头不禁一酸,下意识地张开双手,紧紧地拥抱了兄妹俩,好让他们感受那怕只是片刻的、来自父爱的些许温暖。 儿童,祖国未来的希望。但如今农村留守儿童的教育问题却显得格外突出,因他们的父母基本上长年在外谋生,大都由爷爷奶奶照看,隔代教育不利于孩子的成长,而一些孩子由于缺少父母关爱,学习、生活都很茫然,渐渐地也就形成了判逆性格,实在令 人焦虑。 ~~~~~~~~~~~~~~~~ 子夜无眠,我干脆披衣起床走出了家门。 此时,耳边吹过微微凉风的同时,也传来了隔壁邻居“悦耳动听”的呼噜声,而不远处夜市一条街的嘈杂音更是此起彼伏。我,不由想起了远在大山里的杨大叔、阿荷、小根他们。离开半月有余,你们现在可好?对于你们,除了用笔尖下的文字寄予同情外,我实在爱莫能助。 因为,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小如蚂蚁。 因为,文字有时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如此,我的心儿啊,同样好沉!好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