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雨,告诉我一个人撑伞的悲哀。
整个冬季我都想拥有你,成为一个有爱情的女人。我要的并不是你这个人本身,而是你所代表的东西:不仅仅是赢得一个好男人的喜悦,或是被证实了的一个女人独有的魅力。而是一种令自己对生活再次拾起希望的盛礼。拥有你只是遵从自己内心的步伐,不是占有欲,不是乐趣,不是孤独所创造的空虚。
然而爱是刀口舔血,还未尝其滋味,所有甜言蜜语哀怨娇慎已被杀戮。
我无法和自己相处。一个我说:这是太平盛世,常有失落感以及不安是愚昧的表现,人们追求过多的东西却不曾知足已拥有的一切,这是悲哀的前奏。不必要谨小慎微,穿漂亮的衣裳裙角飞扬,亦可在清早搬个凳子晒太阳。随心度日,收获拉帮结派的情感。另一个我说:以满足的眼光,根本看不清这个世界的模样。不明白你曾失去过什么,得到过什么,但是人与人之间所做的事情,基本徒劳。为何总有人在争取,哪怕是不能得到的东西?最能让人愉悦的,莫过于一个奋力的阶段。
要打败挣扎的内心实在太难。对心爱的人或物的执迷,是侵入时光里的调解剂。我觉得我并非做出让人诧异的出格事情,我只是在人类特有的欲望上多了一些偏执,以及被生活所激发的勇气。
“人类之所以痛苦,是在于他追求了错误的东西。”我到死都不会赞同这一句话。因为想要,所以才会去追求;因为有能得到这所谓错误东西的希望,所以才去追求。欲望是错误的吗?希望是错误的吗?不是。所以说,这是一句错误的言语,它甚至可以阻止一个人勇气的步伐,教导该如何懦弱,才能平安度日。要说它的作用,顶多是暂时安慰了失意之人受伤的心灵罢了。
我只是,在每每想到你时,会觉得呼吸不畅,会觉得寒冷,会觉得心酸。
直到爱,摧倒了我面前的勇敢。
我只想和我自己拥抱。其实你的退缩你的躲避你的犹豫我都能理解。我没有怨过你。或许在这里用“怨过你”三个字太虚伪,我并非圣人,无权责怪怨恨。再或许,我的责怪怨恨丝毫不能震慑你的内心。我连怨恨都是一厢情愿。但是我爱上你这么一个人直到现在,心中唯有满满爱意,再无其它。
没有祝福。没有恨。
恨与爱在某种关系网里,是绝对相反的两个字。我爱你,所以不可能恨你。而祝福呢,祝福是强者的专用词。在这场爱恋里,我没有输,但却是个弱者。我比你更容易欢喜,比你更容易忧伤,我的眼泪比你多太多;所以我是一个弱者。弱者没有权利祝福别人。——我从来不会去祝福我爱过的异性,因为我不能拥有他,一切祝福都只是虚伪的客套话。
你说:我会是你永远的知己,在遥远的地方祝福你。
你看,这是一个绝对强者的姿态。强大到可以无视一双凝结了多少期盼的眼,强大到可以忽视无数个因你煎熬的夜。我连你这种强大都无比欣赏,所以我在想,我该如何阻挡。
那一天我去了百花教堂。我再次看到那四个大字:神爱世人。我想,一定也包括我。我脚步蹒跚,想找出被爱的特征,找一刹被爱的感觉。但是夜里的风那么大那么凉,我被夜眯了眼睛,泪水掉下来。
我在这个尘世,什么都没有。我没有挡风的衣裳,没有走上柏油马路的鞋子,没有一杯深夜暖胃的咖啡,没有你。
生活每天都在上演新的悲剧,有什么不好我们就停留在这里。还是要继续……该不该继续?
直到光,照不进我隐居的窗。
我也曾经惊讶过。在某个黎明,日光倾斜。所有的孤独在那一刹静止,它刺穿了所有的黑暗,所有的绝望,所有的伤。只剩下车如流水马如龙的街,人与人交辉相印的脸,以及树上叶子折射的希望。
我现在,在说着我内心的呢喃。你拒绝收听,我唯有用拙劣的字句描述。
你之所以抵抗,或许是怕这类似呐喊的声音乱了你的步伐。如果说我的不懈我的热情被纳入了你决定人生的岔路,可见我不值得冒险。你付不起失去安稳的代价。
我想了很久,决定用你不爱这个理由来答复自己。虽然这是我及其不愿承认的,虽然这不是事实。这世间的任何事情,理由总是多过三千八百个。是哪一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决定相信它。
或许今夜过后,会有神奇的光,提醒我黎明的到来。我伸开双臂,迎接着世界的喧哗。你随着黑夜消失,从我执拗的爱情中得到自由,收获一个沉淀后更能安慰踏步的人生。或许,这样神奇的光永远不会到来。我将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思念你,用不愿退缩的心爱慕你。我是说或许。
其实我是一个不错的女人。是不是因为我的爱情使你无暇顾及我让人羡慕的优点,蒙蔽了你的眼呢?亲爱的。
曾经如此,此后不再,你要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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