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假日让街沿边上的梧桐落叶积攒地更多更厚。阳光偏爱的午后,却始终没有找到一副好的心情去化解时光里留不住的温暖。心里面总有个角落里藏着一点空白,但都是甘愿为之守候着,希望能有个生命里长长久久的旅途,可以将一切温润如玉的理解与关怀,轻拿轻放填满这个空隙。 窗台上土陶罐里新芽爆出纤细的茎来,浇满了清水再放回去,小心翼翼地像个寂寞的孩子,眼中会有久候不遇的湿意。错过了季节的播种,偏埋怨风和日丽和晴朗见底地天色里不该细品另一番的惆怅。某些字句,期待它们出现很久时日,像一根丝涤,可以绾住种种牵绊。不管多远的记忆,能一同裹袭上同样的故事,人心需要相伴相倚行走才不至于感觉疲倦。做个凡人,贴近心胸的真情总觉得尊贵而美好。
披一条浅色的围巾出门,在这个不算太冷的日子里,抚触轻暖地柔美,如秋风里的琴弦把世间遗留在恻恻清寒里挽住了一圈暖意。不惯挤入假日的地铁人群,如满山的荒草得不到柔软地舒开。唯一身着墨兰裙衫的女子紧紧握着一簇鲜艳滴水的茉莉,无论是香水还是埋匿的花香吸引着整厢的注意力。偶然擦过相遇的目光,照着彼此的形象而委屈地仿佛重叠了自己。陌生的笑颜扬起在嘴角,一种柔软而衷心的呵护,坚强地纵容了自己。也让一些小小的柔弱,些些的无依在意气风发里飘然而逝。静静伸手挽住的仿佛是人世的温情,留在茫茫不舍的秋芒里。
小巷口蹲坐着卖白兰花的老妇,起风的黄昏里仿佛不能将温柔的春风和寒意徒起的秋色区分开来,卖弄着全是裹在白布下湿润的白盏新意。古旧温婉的方式是将一枚两支香花别上衣襟,错觉上几乎闻嗅着上个世纪的娴雅。不顾及路人何种眼光地喟叹,种种有情的装扮势必有风相伴,好像故事有了开头,翻阅额头的青发,搅了无端温柔下的不安。仿佛有人在云端唤着,却又说好了在无垠的天涯外等候。
已把窗外的世界遗忘得太久,习惯过远远的日子。傍晚的灯光照着恍恍惚惚的回路,走在上面很容易走进往事里去。怔怔地在一道墙前站立,孤苦的树影下映着一张寻人启事。垂暮的老人走失,似傍晚的阵雨。如同清冷而闪烁的梦,对着此刻的月亮,令人却步而落泪。河水边有根无人看管的竿,久见孤钓的人来或走,却不再有人带走它。寂凉的人,不知道还能钓起多少无药可救的悲观来。钓不起水中的云影,同样守不住失去的亲情。
这些日子,原本如同花心里的小憩息,何须太多的云影,过多的闲情。日子周而复始地过着,挥霍地掷出无数的清晨和黄昏。简简单单地日子,无非种种羁心绊意的是出来调味,每次寻思着有些宽慰的字出现,会觉得那些不遇,焦躁,愚痴的可爱皆是一种必然的温暖。
“秋在下面,上面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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